感觉不恐怖，但预警一下吧。
几辆警车呼啸着驶来，停在了人工湖旁边。
警察迅速下车，拉起了警戒线，将围观的学生挡在了外面。
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拿着勘察工具，小心翼翼地走到湖边，开始打捞尸体和勘察现场。
一名看起来像是队长的警察走到温黛和云落歆面前，他穿着一身警服，身材高大，眼神锐利。
他拿出笔记本和笔，严肃地对两人说：“你们好，我是市公安局的警察赵誉，接到报警说这里发现了一具女尸。请问你们是第一发现者吗？请你们配合我们回警局录一下口供。”
二人点了点头。
温黛便向辅导员打电话请假，说明了情况，当然隐去了梦境的部分，只说是清晨散步时意外发现。
辅导员在电话那头也吓得不轻，声音都带着颤抖，连忙批准了假条，并叮嘱温黛一定要注意安全，配合警察的调查。
坐在前往警局的警车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温黛的心情无比沉重。
……
警局的空气像是被灌了铅，凝滞得让人喘不过气。
白炽灯的光线刺眼，映得墙上“执法为民”四个大字格外肃穆。
温黛坐在询问室的硬木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椅边的木纹，冰凉的触感让她混沌的大脑勉强保持着一丝清醒。
对面的警察赵誉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目光锐利如鹰隼，正低头翻看着刚记录好的口供。
“温黛是吧？”赵誉抬眼，语气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再仔细想想，清晨七点十分左右，你在人工湖东侧发现尸体时，周围真的没有其他人？比如散步的晨练者、清洁工，或者……形迹可疑的人？”
“没有，当时天刚蒙蒙亮，湖边特别安静，除了我和云落歆，真的没看到别人。”
这话半真半假。
她们确实是清晨去的湖边，但并非“散步”——
而是因为温黛凌晨被那个诡异的梦惊醒后，心神不宁，拉着对玄学略有研究的云落歆，想去湖边一探究竟，却没想到真的撞见了浮尸。
至于“形迹可疑的人”，她脑海里瞬间闪过梦中那个将林薇薇推入湖中的渣男陈子轩的脸，但这个由梦境而来的“线索”，无论怎么说都像是天方夜谭，只会被当成是她惊吓过度后的胡言乱语。
赵誉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他轻轻“嗯”了一声，合上笔录本，指尖在封面上轻轻敲了敲：“死者身份已经核实，后续可能还需要你们配合调查。如果之后想起任何细节，哪怕是你觉得无关紧要的小事，都要第一时间联系我们。”
他推过来一张名片，上面印着警局的电话和他的姓名。
温黛连忙双手接过，小心翼翼地揣进兜里，走出询问室时，她远远就看到云落歆正靠在墙边等她。
云落歆清冷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看到温黛苍白的脸色时，眼神还是柔和了几分。
“怎么样？”
云落歆迎上来，声音压得很低。
“就按我们之前说的，没敢多提。”温黛松了口气，拉着云落歆的胳膊就往外走，“我们快走吧。”
两人刚走到警局大门的玻璃门旁，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突然像惊雷般炸响，震得人耳膜发疼。
“莉莉！我的莉莉啊！你怎么就这么狠心，丢下妈妈走了啊！”
温黛的脚步猛地顿住，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她僵硬地转过头，顺着声音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香奈儿米白色套装、脖子上戴着一串圆润的珍珠项链的中年妇人，正被一个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紧紧搀扶着。
妇人脸上的精致妆容早已被泪水冲得一塌糊涂，黑色的眼线晕染开来，像两道丑陋的泪痕，她挣扎着想要冲进警局，却被门口的值班警察拦住，整个人哭得几乎要晕厥过去。
“让开！你们快让开！”妇人的声音嘶哑，带着绝望的嘶吼，“我要见我女儿！我女儿那么乖，怎么会死在那种地方？一定是有人害她！是谋杀！你们快查啊！”
旁边的男人一边用力按住情绪激动的妇人，一边焦急地对警察解释：“同志，我们是王莉的父母，刚接到你们的电话就赶过来了，麻烦让我们见见孩子……”
王莉？
莉莉？
这两个字像两道闪电，狠狠劈中了温黛的脑海！
她瞳孔骤缩，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莉莉这个名字，不就是她梦中那个渣男陈子轩反复提及的“新欢”吗？
那个有背景、有颜值，能给陈子轩带来资源的富家女！
怎么会死的是莉莉？！
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从温黛的脚底窜上头顶，让她头皮发麻，手脚冰凉得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
她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了身旁云落歆的衣袖，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指节都有些泛青。
“落落……”温黛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惊惧，她抬起头，看向云落歆，“你听到了吗？他们说……死者是王莉，是那个莉莉……不是林薇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云落歆清冷的脸上也罕见地浮现出一抹凝重。
她自然也听到了那对夫妇的哭喊，此刻正目光锐利地扫过那对悲痛欲绝的夫妇——
男人虽然在安抚妻子，但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妇人则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哭声断断续续，每一声都像针一样扎在人心里。
云落歆的视线又转向警局内部，眼神深邃得像一潭不见底的湖水。
“我听到了。”云落歆反手握住温黛冰凉的手，她的手心带着一丝暖意，让温黛慌乱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她压低声音，只有温黛能听到，“如果死的真是陈子轩的新欢莉莉，那林薇薇的尸体呢？”
是啊，林薇薇呢？
当时见女尸身着白裙，二人便下意识以为是那女尸是林薇薇。
温黛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可怕的念头。
她用力闭上眼睛，梦中的画面再次清晰地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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