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渊五岁那年,仍是木讷呆萌。说话慢半拍,走路总踩自己鞋带,村里孩童瞧着他这副模样,常合伙欺负。这不,今日学堂散学,几个顽童围住他,为首的狗蛋推搡道:“灾星!天煞孤星!你娘难产死了,你爹都不要你,扔在桃园喂野狗!”说罢,众人哄笑,合力将他推入路边泥坑。
刘渊跌坐泥中,泥浆溅满衣襟,头发凌乱如稻草。他愣了片刻,才缓缓抬手抹脸,口中喃喃:“我……我娘……不是野狗……”那模样,倒像只落汤的呆头鹅。狗蛋更得意,揪住他头发:“连话都说不利索,天煞孤星怎如此窝囊!”正得意间,忽闻一声暴喝:“住手!”
张勇翼不知何时现身,长枪横在孩童面前,枪尖距狗蛋鼻尖仅寸许。孩童们吓得四散而逃,狗蛋边跑边喊:“张二叔饶命!我们再不敢了!”
刘渊浑身泥泞,抬头望向张勇翼,眼中水光闪烁。张勇翼瞪他一眼,枪柄戳他肩膀:“哭什么哭!天煞孤星怎如此窝囊?丢尽我桃园脸面!”说罢,转身拂袖而去,袍角却悄悄沾了刘渊衣上的泥渍。
当夜,桃园后院。张勇翼抱臂而立,刘渊垂头站在他面前。月光洒下,张勇翼冷声道:“从今日起,我教你拳法。若再被人欺负,别怪枪尖不长眼!”刘渊慢吞吞点头:“好……”
张勇翼深吸一口气,开始示范:“看好了!第一式,蛟龙出海!”他身形暴起,枪若游龙,划破夜色,衣袂带风,飒飒作响。刘渊瞪大眼,认真模仿——动作慢如蜗牛,手臂僵直,仿佛被风吹歪的稻草人。张勇翼看得牙痒:“你这动作,连只鸡都打不晕!”话音未落,一只夜归的母鸡扑棱棱飞过,正撞在刘渊慢吞吞的拳头上,当场晕倒在地。
张勇翼瞠目结舌,刘渊却懵懂挠头:“鸡……晕了?”张勇翼憋了半晌,终是哼道:“算你走运!再来,第二式,猛虎扑食!”他弓身跃起,气势如虹,落地时尘土飞扬。刘渊有样学样——动作慢了数拍,落地时一屁股坐进草丛,惊起数只萤火虫,绕他头顶乱转。
张勇翼额头青筋直跳:“你这哪是猛虎?分明是懒猫!明日若再学不会,我便把你扔进泥坑喂蚊子!”刘渊忙起身,小脸认真:“我……我学,张二叔……”
次日清晨,关忠云提着食盒来找刘渊,却见后院一片狼藉:草垛被戳出百十个窟窿,石凳碎成数块,张勇翼正叉腰喘气,刘渊则蹲在地上,用树枝慢慢比划着“猛虎扑食”。关忠云大笑:“二弟,你这是教拳法,还是拆院子?”张勇翼瞪他一眼:“你懂什么!这娃娃虽呆,但根基扎实,日后必成大器!”关忠云撇嘴:“大器?我看是‘大坑’!昨日他被狗蛋推泥坑,你夜里教拳法,莫不是心疼了?”张勇翼一噎,耳根微红,嘴硬道:“我……我只是怕他丢了桃园脸面!”
日子流转,刘渊拳法渐有模样。虽仍慢半拍,却自有一番韧性。某日,狗蛋又领人前来挑衅,扬言要再推他入泥坑。刘渊缓缓抬手,摆出“蛟龙出海”的架势——动作依旧迟缓,却稳如泰山。狗蛋嗤笑上前,却被刘渊轻轻一掌推开,踉跄数步,一屁股坐进泥坑。众人惊愕,刘渊却慢悠悠道:“你……衣服脏了,回家换……”
张勇翼隐在树后,见状嘴角微扬,喃喃道:“呆是呆,倒有几分狠劲……”正说着,忽闻身后刘义弘轻笑:“二弟,你嘴上嫌弃,夜里却教了三十七遍拳法,连枪法都掺了三分,莫不是怕小渊子学不会?”张勇翼老脸一红,长枪一甩:“我……我只是怕他丢我脸面!”
天际,紫微大帝虚影隐现,望着桃园中刘渊笨拙却坚定的身影,颔首低语:“孤煞渐融,烟火之气……竟真有化煞之能。这娃娃,倒有几分意思。”
此后,村里孩童再不敢轻易招惹刘渊。偶有顽童嘀咕“灾星”,刘渊便慢悠悠摆出拳法架势,众人见状,哄笑着逃散。桃园后院,张勇翼终是松了口:“你这拳法,虽慢,却稳。记住,天煞孤星,不是任人欺凌的软柿子!”刘渊认真点头,眼中星光闪烁:“张二叔……我,不是软柿子……”
夜幕下,三兄弟围坐石桌。刘渊啃着鸡腿,小脸油光,关忠云大笑:“小渊子,明日二叔带你去市集,买新衣裳!”刘义弘温言道:“渊弟,你命格特殊,日后切莫妄自菲薄。”张勇翼灌了口酒,瞥他一眼:“哼,软柿子?我看是块硬石头!日后若有人敢欺你,我便……”话未说完,刘渊忽然咧嘴一笑,慢吞吞道:“张二叔……我,会保护你……”张勇翼一呛,酒喷了半桌,脸红如霞。
月光如水,桃园中笑声渐起,烟火气浓。紫微大帝虚影淡去,天际星辰璀璨,仿佛昭示着——这木讷呆萌的孩童,终将撼动整个修仙世界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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