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时,城墙下的临时医帐已灯火通明。灵汐将最后一捆晒干的止血草码进竹筐,直起身时,腰肢传来一阵酸痛,她揉了揉后腰,目光扫过帐内整齐排列的陶盆、麻布与草药包,眼神愈发坚定。帐外,武士训练的呐喊声渐渐平息,只有风吹过帐篷的簌簌声,预示着大战将至。
“灵汐姐,所有草药都按你说的分类放好了!”一个扎着双丫髻的小姑娘跑进来,手里捧着一盆冒着热气的草木灰水,“这是第三盆煮沸过的消毒水,凉到温乎了。”
灵汐接过陶盆,指尖触到温热的盆壁,满意地点点头:“做得好,记住,所有接触伤口的麻布、陶碗,都要在这水里泡够一炷香的时间,一点都不能马虎。”她深知,战场上的伤亡,一半来自刀剑,一半来自伤口感染,这些看似不起眼的消毒步骤,能救下无数人的命。
医帐内,十个被选中的妇女正围坐在一起,跟着灵汐反复练习包扎手法。“伤口要先用水清洗,再撒上消炎的草药粉,包扎时要松紧适度,太紧会影响血流,太松又止不住血。”灵汐拿着一根木棍当“伤员手臂”,手把手地教着,语气耐心又严肃,“待会儿每个人都要实操一遍,不合格的要重新学,直到学会为止!”
一名妇女动作生疏,包扎时总把麻布缠得歪歪扭扭,急得额头直冒汗。灵汐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放慢动作示范:“别急,跟着我来,先固定一端,再一圈圈慢慢绕,每一圈都要压住上一圈的一半……”在她的指导下,妇女渐渐掌握了技巧,包扎得越来越规范。
夜深了,灵汐还在灯下熬制草药膏。陶锅中,当归、三七、艾草等草药在慢火中咕嘟咕嘟翻滚,浓郁的药香弥漫了整个医帐。她时不时用木勺搅拌一下,眼神专注得仿佛在完成一件神圣的使命。这药膏能活血化瘀、止痛生肌,是战场上必不可少的良药,她要多熬制一些,确保每个伤员都能用上。
突然,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武士捂着流血的手臂冲了进来,脸色苍白:“灵汐巫女,我训练时不小心被青铜剑划伤了!”
灵汐立刻放下木勺,快步迎上去。只见武士的手臂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正顺着伤口往下淌。她没有慌乱,沉着地指挥道:“快,把他扶到草垫上!小梅,拿一盆消毒水和干净的麻布来!”
小梅迅速端来消毒水,灵汐先用消毒水仔细清洗武士的伤口,将里面的尘土与血污清理干净,再撒上消炎草药粉,最后用煮沸过的麻布层层包扎好。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过片刻便处理完毕。
武士看着包扎整齐的手臂,感激地说:“多谢灵汐巫女,比我上次受伤时处理得好多了,一点都不疼了!”
灵汐笑了笑,递给他一小罐草药膏:“这是止痛生肌的药膏,每天涂抹一次,记得不要沾水,伤口很快就会愈合。”她叮嘱完,又转身回到灶台边,继续熬制草药膏——她知道,这只是开始,大战爆发后,会有更多伤员源源不断地送来,她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灵汐终于熬完了最后一锅草药膏。她揉了揉熬红的眼睛,看着帐内堆满的草药包、草药膏和消毒好的器具,心中稍稍松了口气。医帐外,东方的天际已泛起微光,青铜神树的轮廓在晨光中愈发清晰。灵汐走到帐门口,望着远处严阵以待的城墙与忙碌的族人,握紧了手中的药勺。
她没有武士们的勇猛,也没有莎娃的运筹帷幄,但她会用自己的医术,守护好每一个伤员的生命。草药与消毒水虽不起眼,却是她对抗战争的武器。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降低伤亡,让更多的人能活着看到胜利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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