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雅岛的另一边,世界的边缘仿佛在此戛然而止。
断崖如被巨神之斧劈开,陡峭地插入沸腾的海洋。黑色的岩体历经千万年风蚀浪噬,布满深痕与孔窍,每当狂风穿过,便发出如同远古海兽垂死哀嚎般的呜咽。崖下,墨绿色的海水狂暴地撞击着基岩,碎成无数惨白的泡沫,轰鸣声持续不断,像是大地深处传来的沉闷战鼓。天际,铅灰色的云层低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翻滚、汇聚、撕裂,风卷残云,透出一种末日将至的压抑。稀薄的阳光偶尔挣扎着穿透云隙,投下几道苍白的光柱,旋即又被更浓重的阴影吞没,光暗在崖顶激烈地角逐。
在这片粗粝而壮阔的背景下,霜月鹿丸的存在显得既突兀又和谐。他拎着一个深褐色的朗姆酒瓶,里面琥珀色的液体只剩下一半。酒标已被海风和潮气侵蚀得模糊不清。他随意地坐在一块风化的巨大石墩上,那石墩像是某个古老建筑的遗迹,如今只剩这孤零零的基座,供人暂歇。
海风猎猎,带着咸腥与寒意,不仅吹动了他额前那几缕标志性的碎发,更将他身上那件略显宽松的和服外袍吹得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精悍而并不夸张的肌肉线条。他的眼神,是这片狂躁天地间唯一静止的存在,如一口千年无波的古井,深邃,平静,倒映着眼前的对手,却不起丝毫波澜。
他的目光,平静地落在对面——那个仅仅是站立在那里,就仿佛一个不断塌陷的漩涡,散发着深渊般纯粹恶意与无尽贪婪气息的男人,以及他身后那群形貌各异、煞气腾腾的凶徒身上。
黑胡子海贼团!
马歇尔·d·蒂奇!
蒂奇站在那里,咧开缺牙的嘴,露出一个混杂着兴奋与残忍的笑容。他体型肥硕,却给人一种山岳般的沉重压迫感。他身上弥漫的那种野心和欲望,几乎凝成实质,令人作呕。在他身后,是他初具雏形的可怕爪牙:壮硕如熊、肌肉虬结、戴着摔角面具的“冠军”吉扎斯·巴杰斯,正捏着拳头,发出咔吧的轻响;头戴黑色高帽、面容冷峻、手中那杆长枪“千陆”闪烁着金属冷光的“音越”范·奥卡,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时刻扫视着周围一切可能的变化;面色苍白如纸、不断咳嗽、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骑在一匹瘦骨嶙峋、同样无精打采的马上的“死神”毒q,他的存在本身就像一种瘟疫;以及刚刚失去一臂、白色翅膀根部染满粘稠鲜血、脸色因剧痛和失血而惨白,却仍强撑着站立,眼中燃烧着怨毒火焰的“魔鬼警长”拉斐特。
黑胡子海贼团的这些“渣滓”,这群未来将搅动世界风云的恶徒,此刻尽数聚集于此,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将鹿丸围堵在这绝地。
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硝烟,比海水的咸腥更加刺鼻。双方的气势在断崖上空碰撞、挤压,连呼啸的风似乎都在这一刻刻意绕行。
“喂!黑胡子,”
良久,鹿丸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抬起酒瓶,仰头灌了一口。辛辣醇厚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暖意,驱散了些许海风的寒意。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近乎慵懒的不耐烦,仿佛面对的并非新世界冉冉升起、凶名渐起的强敌,而只是一群不知死活、拦路吠叫的野狗。
“你们还打不打?我的时间很宝贵,没空陪你们在这里吹海风。不打,我可就走了。”
他的姿态放松到了极点,甚至用空着的那只手轻轻拍了拍因久坐而可能发麻的腿。这种极致的轻视,比任何恶毒的咒骂更能刺痛这些自视甚高的海贼。
“贼哈哈哈——!!!”
蒂奇那标志性的、如同砂纸摩擦锈铁般的刺耳笑声猛然爆发出来,打破了气势的僵持。他肥硕的身躯因这夸张的大笑而剧烈颤抖着,肚子上的肥肉层层波动。他张开双臂,像是在拥抱这片即将成为战场的断崖,又像是在迎接即将到手的猎物。眼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几乎要溢出来的占有欲,仿佛在欣赏一件注定属于他的、无价的珍宝。
“霜月鹿丸!别急嘛!像你这样的男人,葬身之地怎么能马虎?你看,这片风景不错,够开阔,够气派!今天,这里就是专门为你选好的埋骨之地了!贼哈哈哈!等老子拿到了想要的东西,会记得给你立块碑的!”
他的笑声在崖壁间回荡,与海浪的轰鸣交织,更添几分狂悖。
“哼!真是聒噪。”
鹿丸嗤笑一声,眼神中的平静瞬间被一丝冷冽的锋芒所取代。那锋芒一闪而逝,却让一直紧盯着他的范·奥卡手指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下意识地将食指更贴近扳机。狙击手的本能告诉他,极致的危险即将来临。
“船长……他太嚣张了。”拉斐特强忍着断臂处传来的、一阵烈过一阵的钻心剧痛,用仅剩的右手死死捂住不断渗血的肩头伤口,踉跄着凑近蒂奇耳边,声音因痛苦和极致的怨毒而变得嘶哑低沉,“他的速度……比情报里说的还要快!我们是不是……”
然而,蒂奇的警告“小心!”终究慢了半拍!不,甚至不能说慢,而是对方的动作已经超越了常规意义上“速度”的范畴!
就在拉斐特嘴唇翕动,吐出最后一个音节的同时——
“噗呲——!”
一道极细、极锐利的寒光,快得超越了人类视觉所能捕捉的极限!仿佛只是石墩上那个慵懒的人影极其细微地晃动了一下,又仿佛只是崖顶光线的一次错觉性折射,甚至可能只是海风吹起了一粒微尘。范·奥卡扣在扳机上的手指甚至还没来得及压下!
但下一刻,那令人牙酸的、锋锐物撕裂皮肉、切割骨骼的沉闷声响,以及那泼洒向空中,在灰暗天色下显得格外刺目的猩红血泉,揭示了刚刚那百分之一秒内发生的残酷事实!
拉斐特仅存的左臂,连同他那标志性的、此刻却沾满血污的白色翅膀根部,被齐肩斩断!断臂脱离身体,在空中徒劳地抓挠了一下,便被地心引力捕获,划着弧线飞起,滚落在地,手指甚至还在神经反射地抽搐着。滚烫的鲜血如同破裂的水囊般从巨大的创面中喷涌而出,溅了身旁的蒂奇和巴杰斯一身!
“呃啊——!!!我的手……我的手臂!不——!霜月鹿丸!你这该死的混蛋!!!”
拉斐特的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大小,巨大的震惊甚至暂时压过了剧痛。他难以置信地侧头,看着自己再次变得空荡荡、只剩下一个可怕豁口的肩头,以及喷溅的鲜血。短暂的麻木过后,潮水般汹涌而来的剧痛和彻底沦为废人的恐惧瞬间淹没了他,令他发出了凄厉至极、不似人声的惨嚎,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险些摔倒。
直到这时,巴杰斯和毒q才猛地反应过来,脸上那原本带着戏谑和贪婪的表情彻底僵住,瞬间被惊骇所取代。
而鹿丸,依旧坐在那块风化的石墩上,仿佛从未移动过。只是他手中的朗姆酒瓶不知何时已经放下,搁在腿边。取而代之的,是那柄已然出鞘、狭长的刀身闪烁着如秋水深潭般幽冷寒芒的名刀——秋水!刀尖凝定无比,稳稳地指向数米之外蒂奇的眉心,那股冰冷的杀意,几乎要刺穿对方的颅骨。
“在我面前……不要说悄悄话啊,蠢货。”
鹿丸的声音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没有丝毫的喘息或波动,唯有字里行间透出的那股冻彻骨髓的寒意,让在场所有听到的人,从心底里冒出寒气。
“砰砰砰砰砰——!!!”
几乎在拉斐特断臂喷出的血珠尚未落地的瞬间,范·奥卡的长枪“千陆”已然抬起!顶级狙击手的反应和战斗素养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没有丝毫犹豫,甚至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完全是千锤百炼的本能驱动!扳机扣动!数颗特意为强者准备、缠绕着凝实武装色霸气的特制铅弹,以超越音速的极速,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精准地笼罩向鹿丸的眉心、心脏、咽喉等周身所有要害!枪口喷出的火焰短暂地照亮了他冰冷专注的脸庞。
他自信,在这个距离,没有人能完全避开他的锁定射击!
但!
就在子弹脱膛而出的那一刹那,范·奥卡视野中的目标——石墩上的鹿丸——身影极其模糊地晃动了一下,并非高速移动产生的残影,而更像是一种……视觉上的扭曲错觉?
然后,那冰冷得如同死神低语的声音,并非来自前方的石墩,而是直接、清晰地钻入了他的耳膜,更仿佛是在他的脑海深处直接响起!
“太慢了。”
范·奥卡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彻底冻结!心脏骤停!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巨手死死攥住了他的灵魂!他甚至来不及思考对方是如何消失又如何出现在自己身后的!这种完全超出理解范畴的速度和移动方式,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嗤——!”
一声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利刃划过的轻响。
范·奥卡脸上那副标志性的单片眼镜,应声从中裂开一道平滑的缝隙,然后碎裂成无数细小的晶体,四散溅落。紧随其后的,是一道极细、极深、精准得令人毛骨悚然的血线,突兀地出现在他双眼的瞳孔正前方!
“呃……”
范·奥卡的身体猛地一僵。下一刻,温热的、粘稠的液体瞬间从他破裂的眼球中汩汩涌出,迅速染红了他苍白的脸庞和眼眶,眼前的整个世界先是变得血红,随即迅速陷入彻底的、永恒的黑暗!
“啊啊啊——!!!我的眼睛!我看不见了!我看不见了!混蛋!你做了什么?!!”
难以言喻的剧痛和远比剧痛更可怕的、失去视力的巨大恐慌与绝望,瞬间击垮了这位冷静的狙击手。他发出了比拉斐特更加凄厉、更加绝望的哀嚎,双手猛地扔掉了视若生命的爱枪“千陆”,死死捂住血流不止的双眼,痛苦地弯下腰,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失去了视力的狙击手,就像被拔掉了毒牙的蛇,折断了翅膀的鹰,彻底失去了威胁。
从拉斐特偷袭低语,到鹿丸暴起斩断其第二臂,再到范·奥卡开枪反击反被瞬间刺瞎双眼,这一切的发生,不过是在短短两次呼吸之间!
蒂奇、巴杰斯、毒q三人脸上的贪婪、戏谑甚至之前的惊骇,此刻彻底凝固,然后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寸寸碎裂,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抑制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惊骇与如同瀑布般涌出的冷汗!他们甚至没能完全看清鹿丸的动作,只看到寒光一闪,听到两声惨叫,两个实力强大的伙伴就已经瞬间被废掉,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这压倒性的、令人绝望的实力差距,让他们如同赤身裸体地被抛入万米之下的冰海深渊,彻骨的寒意席卷全身!
“看来……”
鹿丸不知何时又坐回了那块风化的石墩上,位置姿态与之前别无二致,仿佛刚才那雷霆万钧、鬼魅般的两次攻击,真的只是众人集体产生的恐怖幻觉。只有地上痛苦翻滚的两人,以及空气中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证明着方才发生的一切何等真实残酷。他再次拿起腿边的酒瓶,仰头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液顺着嘴角滑落,滴落在暗色的岩石上。
“我有点高估你们了,蒂奇。”他的声音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毫不作伪的失望,“你的这些‘伙伴’们,就这点斤两?连让我热热身都做不到。”
恐惧如同最坚韧的藤蔓,疯狂地缠绕上剩余三人的心脏,越收越紧,几乎让他们窒息。
“这家伙……是怪物!真正的怪物!”巴杰斯额头青筋暴跳,巨大的拳头紧握,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冷汗早已浸透了他的背心,肌肉因紧张而剧烈绷紧。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力量产生了怀疑。
“啧……麻烦了……咳……咳咳……”毒q病恹恹的脸上也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他剧烈地咳嗽着,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那双死鱼般的眼睛死死盯着鹿丸,试图找出某种破绽,却发现对方周身毫无气息外泄,无懈可击。
“撤!快撤!!”蒂奇当机立断,肥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真正的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名为“慌乱”的情绪。他野心极大,也极其惜命,更懂得审时度势。他深知,在瞬间损失两名主要战力,且完全摸不清对方底细的情况下,硬拼下去,今天很可能真的要全员葬身于此!对方的实力和诡异程度,远远超出了他之前的预估!
“巴杰斯!带上拉斐特!毒q!照顾奥卡!快走!离开这断崖!”蒂奇低吼着,声音急促而紧张,身体已然做出了向后撤退的姿态。
巴杰斯闻言,立刻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毫不犹豫地一把扛起因失血过多和剧痛而陷入半昏迷状态、仍在无意识呻吟的拉斐特。毒q也慌忙从瘦马上滚落,踉跄着扶起仍在捂眼惨嚎、彻底失去方寸的范·奥卡。四人如同惊弓之鸟,转身就欲向着断崖来时的方向逃离这片瞬间化为噩梦的绝地。此刻,什么野心,什么财宝,什么恶魔果实,都比不上活下去重要!
然而——
就在他们转身,脚步刚刚迈出的刹那——
“我……让你们走了吗?”
鹿丸的声音并不大,甚至没有刻意提高音量,却如同九幽寒冰最深处炸响的惊雷!这声音并非仅仅通过空气震动传入他们的耳中,而是仿佛无视了物理距离,直接、蛮横地在他们的大脑深处、灵魂深处轰鸣炸裂!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沉重无比的力量感,砸得他们神魂震荡!
“嗡——!!!”
一股无形无质、却沉重如山岳、霸道如帝王君临般的恐怖威压骤然降临!以鹿丸为中心,如同核爆冲击波般悍然扩散!
咔嚓!
蒂奇脚下的一块岩石承受不住这股无形的重压,瞬间裂开细密的纹路。
空气仿佛在瞬间凝固成了钢铁般的实质,沉重得令人窒息!断崖的大地都在微微震颤,细小的石子自主跳动!
“呃啊!”
“噗通!”
“哇——!”
吉扎斯·巴杰斯、双目已盲因此精神感知更为敏感而遭受冲击更烈的范·奥卡、半昏迷的拉斐特、病弱的毒q四人,如同被一柄无形的、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力的巨锤狠狠砸中了头颅和灵魂!
瞬间眼前彻底一黑,双耳嗡鸣失聪,温热的血液无法控制地从鼻孔、耳孔中涌出!心脏疯狂擂动,仿佛下一秒就要从胸腔里爆裂开来!五脏六腑翻江倒海!
他们再也无法支撑身体,甚至连惨叫都发不出完整的音节,只能痛苦地捂住仿佛要裂开的头颅,像离水的虾米一样蜷缩在地上,剧烈地翻滚、抽搐、干呕!连最基本的呼吸都变成了一种奢侈的折磨!彻底的失去了所有行动能力,沦落到任人宰割的境地!
即便是蒂奇,虽然凭借其强横的体质和意志力勉强站立,但肥硕的身体也如同暴风雨中的孤舟般剧烈地晃了晃,脸上血色尽褪,变得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如同溪流般从额头、脸颊滚滚而下,呼吸变得粗重无比。他死死咬住牙关,牙龈甚至渗出血丝,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石墩上那个依旧平静得可怕的身影,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惊、骇然,以及……一丝被彻底激发出来的、更加炽热疯狂的贪婪!
“霸……霸王色霸气?!!”蒂奇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因震惊而产生的颤抖和嘶哑。“如此强度……前所未见……!”
更让他心神剧震的是——
“而且……他将声音……融入了霸王色中释放?!!”
这简直闻所未闻!将声音的穿透震荡特性与霸王色霸气的精神冲击力量如此精妙、如此完美地结合运用,瞬间爆发出的精神摧毁力,远超单纯的威压释放!这需要对两种力量都有着登峰造极的理解和掌控力!这个霜月鹿丸,不仅个体实力强横得如同怪物,更是对霸气理解与运用到了匪夷所思境界的……天才!不,是鬼才!
“贼哈哈哈……贼哈哈哈哈哈哈……!!”
极致的震惊与恐惧过后,蒂奇那标志性的、充满占有欲和野心的贪婪笑声再次爆发出来,只是这次笑声中充满了更多的疯狂、歇斯底里和一种近乎病态的志在必得。他顶着那庞大的压力,艰难地抬起头,目光灼灼,仿佛要将鹿丸生吞活剥。
“厉害!真是太厉害了!不可思议!霜月鹿丸……你这家伙……你这家伙的能力……太棒了!太完美了!”他几乎是咆哮着喊道,唾沫星子横飞,“这力量……这强大的霸气!这诡异的剑术!这一切……就应该属于我!属于我马歇尔·d·蒂奇!!注定要由我得到!!!”
断崖之上,海风依旧呜咽,却仿佛被那无形的王者威压所慑,变得低沉了许多。
崖下的惊涛骇浪仍在不知疲倦地拍击着岩石,轰鸣声成为了这片肃杀之地唯一的背景音。
一边是痛苦翻滚、哀嚎呻吟、彻底失去战斗力、如同陷入无尽噩梦的黑胡子海贼团四名干部;一边是虽然狼狈、承受着巨大压力,但眼神中的贪婪与野心却如同地狱之火般熊熊燃烧、愈发疯狂的船长蒂奇。
而石墩之上,风暴的中心,霜月鹿丸平静地饮尽瓶中最后一口朗姆酒,任由那灼热的液体驱散最后一丝寒意。他随手将空瓶抛向崖外,那酒瓶在空中翻滚着,划出一道弧线,最终坠入崖下墨绿色的惊涛之中,发出一声细微而清脆的碎裂声,瞬间被浪潮吞没。
铿。
名刀秋水悄然归鞘,所有的幽冷寒芒尽数内敛。
他依旧坐在那里,海风吹拂着他的发梢和衣角。
唯有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庞大压力,如同天穹般沉沉笼罩着这片狭小的断崖,笼罩在每一个幸存者的心头,仿佛在静静地等待着下一个指令,或者……下一场杀戮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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