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为了留有余地,国书上的确未明确写了是他,他本以为自己不会对这么个小丫头感兴趣。
可他自己不要是一回事,别人来抢就是另一回事了!
“贺鲁澈,你是要造反吗?!”
“臣弟不敢。”说着不敢,眼里丝毫没有畏惧,贺鲁澈脊背挺得笔直,直视阿逸多苏毗的眼睛,“和亲一事既然存在争议,且九公主本人似乎也不愿意嫁给王兄,不如就按公主的意思,让她自行选择。”
“让她选择?选择谁?你吗?!”
“若公主有此意愿。”他低头看了眼身边的小姑娘,明明身形高大,耳尖却悄悄爬上一抹绯色,他敛下心神,坚定的看向阿逸多苏毗,“臣弟对公主亦一见倾心。”
“一见倾心?”阿逸多苏毗重复了一句,嘴角的弧度越发冰冷讥诮,“好个一见倾心!贺鲁澈,你这是在挑战本王的底线!”
这话说的重了,虽然贺鲁澈确实一直在得寸进尺。
殿内安静的落针可闻。
一些支持王室的贵族已对贺鲁澈怒目而视,而霍鲁部以及与霍鲁部交好的贵族则面露不忿,双方数量居然近乎持平。
穹姒轻轻拉了一下贺鲁澈的衣袖,随后轻轻笑了一声。
这一声笑,在寂静的大殿中响的格外突兀。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她身上。
站在贺鲁澈身边,他的身高太有压迫感,穹姒干脆坐下,姿态依旧优雅端庄,出口的话却把阿逸多苏毗几乎气的吐血。
“王上何必因为一点小事动怒?”
阿逸多苏毗死死盯着她,胸膛起伏。
这个女人,她和贺鲁澈一样讨人厌!
见阿逸多苏毗气的快要冒烟的模样,贺鲁澈坐下倒了杯酒,敬向王座:“王兄,臣弟愿以霍鲁部首领之名,以最隆重的礼节迎娶公主,还望王兄成全。”
说着求人的话,没有一点求人的姿态。
穹姒压下忍不住上扬的唇角。
嗯,或许他当镜澜的王也不错。
并承诺,霍鲁部将永远是大祈与镜澜边境最坚固的和平纽带!若王兄成全,臣弟与霍鲁部,必感念王兄恩德,誓死效忠!”
阿逸多苏毗手心都快掐烂了,他扫视着下方并座的两人,男俊女美,一个赛一个碍眼!
他又扫过神色各异的大臣和贵族们,他们神色各异,又或者说,在掂量。
今天若他强行以雷霆手段拒绝,固然可以维护他身为国主的权威,但势必会激化与霍鲁部的矛盾,让贺鲁澈更有理由对他不敬。
而祈挽星,这个大祈送来的礼物,他其实只因为她的所作所为感到羞辱,并没有真正把她看在眼里。
若暂时退让……
或许,并非是坏事。
如果能用这个大祈公主控制住贺鲁澈,让他彻底臣服……
想到这里,阿逸多苏毗脸上暴怒的神色竟慢慢收敛,也重新坐回了王座,眼神却深不见底。
他缓缓开口,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威严,“今日之事,属实令本王意外。”
他顿了顿,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
“国书的确未曾明说,本王若一味强求,倒显得不近人情,也无益于两国邦交与镜澜内部的安定团结。”
大殿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等他后话。
“但是,”阿逸多苏毗话锋一转,“和亲乃国事,非儿戏。公主归属,亦非你二人私下约定便可作数。”
“此事,关乎国体,关乎两部关系,更关乎与大祈的后续交涉。”
他身体微微前倾,强大的压迫感释放出来,眼神死死盯着他们二人,“此事,择日再议!”
“在结果就来之前,九公主暂居挽星殿,一切待遇按公主规格,不得怠慢。贺鲁澈,你若无要事,也暂留王庭。”
“本王需与众臣商议,也需与大祈重新交涉。”
“在此期间,望你二人恪守本分,莫要做出任何有损国威,破坏安定之举!”
“否则,”他眼神一厉,“莫怪本王不顾念兄弟之情,君臣之义!”
这是阿逸多苏毗在权衡利弊之后,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他没有治罪两人,也没有强行将穹姒纳入后宫,更没有和贺鲁澈当场翻脸。
贺鲁澈意思意思举了一下杯,“臣弟遵旨。”
穹姒也拿起杯子意思一下,“好的。”
阿逸多苏毗觉得自己胸口里闷着一口气出不来,抬手招来随身内侍桑耶,和他说了几句什么。
乐师们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继续奏乐。
舞姬们僵在原地,进退维谷。
方才还推杯换盏的贵族们,此刻也都敛了神色,装鹌鹑。
桑耶得了令走开,让人吩咐下去,现场恢复热闹。
奏乐声再次响起,舞姬们也重新登台翩翩起舞,众臣也重新推杯换盏。
只是这热闹氛围下的违和,大家都心知肚明。
喜庆的红幔依旧高挂,彩旗在夜风中微微摆动,看起来都像在嘲笑。
阿逸多苏毗坐在王座上,一副神态自若的模样,仿佛刚才的暴怒从未发生。
桑耶带着两名侍女,恭敬且一副强硬姿态,走到了穹姒和贺鲁澈的桌案前。
“九公主,”桑耶微微躬身,脸上带着得体微笑,缓慢的说着大祈官话,“王上体恤公主一路劳顿,特命在下为公主另设雅座。公主与贺鲁澈首领同在此处,恐不合规矩。还请公主移步。”
他的声音很小,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贺鲁澈敛眉拧起,正要开口,却感到袖口被起什么轻轻扯了一下。
他低头,看到一只白皙修长的纤纤玉手。
他敛下对桑耶的不悦,没说话?
穹姒右手端起面前那杯色泽清亮的葡萄酒,凑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
酒液微涩,回味却带着果香。
她不紧不慢的把玩着酒杯,这才懒懒地抬起眼皮,瞥向躬身等待的桑耶。
那一瞥,漫不经心,还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桑耶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规矩?哪里的规矩?”
桑耶下意识想说是镜澜王宫的规矩,可镜澜民风开放,宴会上男女同席、自由交际本是常事,并无大祈那般严苛的男女大防。
“此处是镜澜,不是王上说的让我不必拘束吗?何来的规矩?”她放下酒杯,神色倨傲,“还是说,你在镜澜,和我说大祈的规矩?”
桑耶觉得自己冷汗都要下来了。
这九公主,怎的这般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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