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万山的脸色由红转白,随即拍着桌子跳起来,手指着陈默的鼻子怒斥:“黄口小儿!血口喷人!当年是王副站长为了抢木料指标故意刁难,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爹和苏景堂自己放弃合作,倒来攀咬我这个‘传承人’!”他刻意拔高声音,想借“传承人”的名头镇住场面,却没注意到苏景堂早已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齐万山,你敢摸着良心说这话?”苏景堂缓缓站起身,老人虽身形佝偻,眼神却如利剑般锋利,“一九六八年秋,你在省木工协会的仓库里找到我,手里攥着陈建国妻儿的粮本,说要是不把‘双锁乾坤榫’的图纸给你,就给陈建国扣上‘通敌’的帽子——那粮本上的墨水印,还是你当年不小心蹭到我袖口的,你忘了?”
这话如重锤砸在齐万山心上,他下意识摸了摸袖口,随即强装镇定:“胡扯!我什么时候见过什么粮本!”“你没见过,但这手稿见过。”陈默将裱好的手稿举到众人面前,阳光透过纸背,映出当年被水浸湿后留下的浅痕,“这页‘齐某介入’的批注,就是我爹当年被你威胁后,连夜补写的,墨迹还没干就被你派来的人泼了茶水——你看这晕开的‘齐’字,和你当年在协会签到本上的字迹,是不是一模一样?”
省木工协会老会长立刻凑上前,从口袋里掏出老花镜,对比着陈默递来的签到本复印件(张主任档案里的附件),片刻后怒喝:“确实是他的字迹!齐万山,你当年仗着家里的背景,在协会里胡作非为,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齐万山的额角渗出冷汗,却仍死撑着:“就算字迹像,也不能证明我威胁他们!说不定是陈建国模仿我的字栽赃!”“那这个呢?”李木匠提着那块老枣木样本走过来,将放大镜递到他面前,“这上面的走私烙印,是二十年前‘齐记木材行’的专用标记,当年我参与查抄时,亲手登记过这个印记!而这家木材行的老板,就是你躲在乡下时的化名!”
顾婉秋适时按下讲台后的播放键,替身老李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出,清晰地回荡在会场:“张主任让我扮七爷,说只要拿到图纸,就给我升科长……那拐杖是县城买的新料,戒指也是仿的……”声音戛然而止,齐万山踉跄着后退半步,撞在身后的椅子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还需要我拿出张主任的供词吗?”陈默从帆布包里掏出一叠纸,最上面是张主任签字画押的笔录,“他已经交代了,你当年偷了你父亲的明末紫檀木去赌钱,输光后被债主逼得走投无路,就想偷‘双锁乾坤榫’的图纸卖给海外商人抵债。被我爹和苏老拒绝后,就捏造‘成分问题’让他们停手,还把走私木料的黑锅扣在我爹头上,导致陈家木工房被封了十年!”
真相如剥洋葱般层层揭开,会场里的学员和公社干部们哗然。齐万山面如死灰,瘫坐在椅子上,左手的素银戒指滑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那枚他戴了二十年、妄图彰显身份的信物,此刻成了嘲讽。省纪委的联络员从后排站起,亮出证件:“齐万山,关于你涉嫌走私珍贵木料、窃取传统技艺、诬告陷害他人等多项罪名,跟我们走一趟吧。”
两名纪检人员上前时,齐万山突然抓住陈默的手腕,眼神里满是不甘:“我不服!我当年也是学过木工的!凭什么你能继承手艺,我就要被雪藏?”陈默轻轻挣开他的手,指着墙上“陈苏合创”的教具:“手艺传承传的是心,不是名。你当年偷紫檀木时,想的是赌债;偷图纸时,想的是利益;今天来炫耀时,想的是回京城的筹码——你心里从来没有‘匠魂’,只有私欲,就算拿到图纸,也做不出真正的‘双锁乾坤榫’。”
苏景堂走到陈默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老人的声音带着释然的哽咽:“建国,你看到了吗?真相大白了,没人再敢污蔑咱们的手艺了。”老会长拿起那套真正的“双锁乾坤榫”成品,对着阳光端详:“这才是真正的传承!既有老祖宗的筋骨,又有年轻人的巧思,比那些藏着私欲的‘仿品’金贵百倍!”
齐万山被带走时,头垂得很低,曾经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会场里响起掌声,学员们举着榫卯教具欢呼,公社书记张建军擦着额头的汗,连说“大快人心”。王教授走到陈默面前,递给他一份文件:“这是国家级非遗的申报推荐表,我和老会长都签了字——真正的好手艺,就该让全国人都知道。”
夕阳西下时,木工房的灯又亮了起来。陈默和顾婉秋整理着前辈们的评语,苏景堂坐在一旁,给两人讲着当年和陈父合作的细节:“你爹当年总说,榫卯讲究‘严丝合缝’,做人也一样,行得正坐得端,才不怕影子歪。”陈默看着窗外的老槐树,树影婆娑间,仿佛看到父亲和苏老并肩站在那里,笑容温和。
系统提示音缓缓响起:
【叮!宿主完成“匠魂昭雪”终极任务!陈建国、苏景堂冤屈洗清,传统技艺传承扫清障碍!】
【获得终极奖励:鲁班“天工”技能解锁,陈家木工技艺列入国家级非遗,京城工艺美院客座教授聘书已送达!】
顾婉秋拿起一枚刻着“匠魂”二字的木牌,放在“双锁乾坤榫”旁:“以后咱们的木工房,就叫‘匠魂堂’吧。”陈默点头,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是传承的温度,也是未来的温度。他知道,齐万山这样的蛀虫,永远蛀不坏真正的匠魂,因为这传承里,藏着几代手艺人的坚守与赤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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