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到了学校，却开始害怕了，怕老师不同意，学校不答应。
毕竟没有这样的先例，而且棒梗才十岁，连小学都没毕业。
如果被拒绝，她该怎么跟棒梗说？他一定会很难过的，就不能早点工作养家了。
“雨水，你在发什么呆？”
一个扎着两条辫子的漂亮女生走了过来。
何雨水不明所以，只好点头应道：“好的，老师！”
“雨水，老师找你做什么？”
于海棠好奇地问。
“我也不知道。”
何雨水摇摇头，心里想着要不要趁去办公室的时候，顺便把棒梗的事情说了。
可她又很纠结：万一老师不同意呢？
不知如何是好的何雨水匆匆啃完一个窝窝头，便走向教学楼，踏进教师办公室。
她心里有些不安，猜不透老师为何突然叫她。
咚咚咚——
何雨水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低声喊道：“老师！”
“何雨水，进来吧。”
正在批改试卷的班主任抬头应道。
何雨水应了一声，走到老师桌前。
桌上堆满了试卷和作业本，而老师正在批改的那张卷子，她看着竟有几分眼熟。
“何雨水，这份卷子是你的吧？”
班主任把卷子递给她，目光直直望来。
“嗯，是我的。”
何雨水接过来一看，确实是自己的试卷，怪不得觉得眼熟。
“何雨水，你要说实话！”
班主任神情严肃。
“啊？真的是我的呀！”
见老师脸色凝重，何雨水脱口而出。
心里却一阵困惑：老师为什么这样问？
班主任见她还不承认，只好指出来：“你仔细看看上面的字迹，真是你写的吗？”
“啊！”
何雨水顿时愣住，这才想起来——卷子上很多题的解题过程和答案，其实是棒梗写的，笔迹确实不是她的。
昨天她还惊讶于棒梗居然会做数学题，连她不会的题目他都能解，甚至还能把她讲懂。
更让她吃惊的是，除了俄文，棒梗几乎每科都能答得清楚明白。
而今天整个上午，她满脑子都在想怎么跟老师提贾母考大学的事，压根没留意字迹的问题。
没想到，班主任竟看出了卷子上的笔迹差别。
她心里一阵发慌，生怕给老师留下坏印象。
连忙低下头认错：“老师，是我不对。”
“嗯。”
班主任点了点头，没再多加责备，转而问道：“这份卷子答案全对，你觉得你有这个能力吗？”
“没、没有……”
何雨水摇摇头，随即猛地抬起头，一脸震惊：“全部做对了？”
她内心波涛汹涌——棒梗居然真的这么厉害，全答对了？昨晚她虽然觉得他讲得清楚，却也不敢断定答案是否正确。
“没错，全校高三年级只有这一份满分卷。”
班主任说道。
何雨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所以，这张卷子是别的学校学生做的，而你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我说得对吗？”
班主任缓缓说道，语气笃定。
他知道这位学生一向勤奋，并未过多责备，只是列出事实，劝何雨水别耍小聪明。
高考临近，希望她专心学业。
“老师，这份卷子其实是我的。”
何雨水忽然灵机一动，想起了棒梗的事。
“你还认？”
班主任皱眉，觉得这姑娘思想有问题，得好好说说。
“不是的，老师，您听我解释。
我家有人数学特别好，不但能解题，还会教我。”
何雨水认真地看着班主任说道。
班主任眉头稍松，似乎明白了些：“嗯，这也有可能，不过……”
“对不起老师，我该自己写答案的，是我大意了！”
何雨水赶紧道歉。
“何雨水，你是说家里人给你讲过，那这些题你都懂了？”
班主任仍存疑虑，但数学懂就是懂，一试便知。
“嗯，卷子上的题基本都懂了。”
“那你讲讲这道题怎么做？”
半小时后，班主任完全信了何雨水的话。
她确实有人辅导。
身为她的数学老师，很清楚她之前的水平——这套往年高考卷难度很大，她原本根本应付不来。
但听她讲解思路，虽不算完全熟练，方向是对的，解题过程也没有问题。
班主任忍不住好奇：“教你的是哪位老师，还是大学生？”
“不是。”
何雨水摇头。
“难道是……成分问题？”
“老师，也不是，我弟弟家三代贫农。”
“你弟弟？比你还小？”
班主任惊讶地看着她，难以置信。
怎么会是她弟弟？难道她弟弟数学天赋过人？
作为数学老师，他知道有极少数孩子天生数学敏锐，可那都是万中无一的天才。
难道自己这学生的弟弟也是？
他随即摇头——天才哪是这么容易就有的？
“对，比我小不少。”
何雨水停顿了一下，说：“老师，如果我说我弟弟才10岁，您信吗？”
“你说什么？！”
班主任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震惊地望着她。
“你弟弟真的只有10岁吗？”
“嗯，他正在读小学三年级。”
何雨水终于说出了棒梗的事。
她心想，既然已经到了办公室，班主任也在场，而且刚刚还提到试卷得了满分，这等于间接认可了棒梗的数学能力。
那么，现在说出棒梗也想考大学，应该也不显得突兀了吧？
就在班主任还处于震惊中、想要继续追问的时候，三位老师走进了办公室。
何雨水见状，立即礼貌地问候：“老师好！”
“何雨水，正好你在这儿。
你的物理试卷，应该不是你写的吧？”
“咦，这么巧？你的化学试卷也不是你写的。”
“语文试卷也一样……”
何雨水心头一紧，这些答案确实都是棒梗写的。
昨天他教她做题时，试卷上有不少题目是他亲笔作答的。
不过她转念一想，既然几位老师都在，不如干脆一起解释清楚。
三位老师相互看了一眼，彼此眼中都写满了难以置信。
这样看来，何雨水的弟弟确实是个天才。
但疑问依然存在。
“你弟弟真的才十岁？”
“是不是出身什么书香门第？”
“雨水，你说得再详细一点。”
班主任忽然想起什么，问道：“我记得你户口上只有你和哥哥，怎么现在又多了一个弟弟？”
“老师，不是亲弟弟，是我们同住一个院子的孩子。
他真的只有十岁，在读小学三年级。”
何雨水笑着解释道。
班主任了解她家的情况，因为政审需要，家庭关系都经过严格核查。
政审不过关的话，是没法考大学的。
“那他是怎么学到这些知识的？”
班主任疑惑地看向何雨水。
其他三位老师也把目光集中在她身上，等待她的回答。
“我和这个弟弟从小感情就好，他很早就常来我房间看小人书。
不知怎么的，后来他对我的小学到高中的课本产生了兴趣，一看就爱不释手，结果竟然都学会了。”
何雨水解释着，但隐去了一部分事实——比如棒梗似乎只用了三天时间就把所有内容都掌握了。
这听起来太过惊人，她觉得还是低调一点好。
如果贾梗知道何雨水这样说，一定会给她点赞，甚至忍不住亲这个可爱的姐姐一口。
三天就学会所有内容，简直像天方夜谭，他可不想被人当成异类，更害怕被拉去做研究。
“这么说来，你弟弟确实是个天才！”
班主任不得不服气，何雨水方才的一番解释，充分证明了她弟弟确实非常聪明。
物理老师不由得感叹道：“单凭这四门科目的分数来看，已经能考上普通本科院校了。”
语文老师和化学老师也附和着点头说：“确实够了。”
“啊？老师，我弟弟能直接上高三、考大学吗？”
何雨水心中一喜，正琢磨着如何提起这件事，没想到老师们先提到了考大学的话题。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话题正好被接上了。
三位老师都愣了一下，带着不确定的目光看向班主任，问道：“这能行吗？”
班主任显然也怔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我也不太清楚，以前从没有过这样的先例。”
何雨水一听似乎有阻碍，连忙说道：“老师，昨天我夸我弟弟，说他这么厉害，都能去考大学了。
他一听特别高兴，而且也很愿意试一试！”
“对了，还有件事忘了告诉各位老师，我弟弟的政治也学得特别好。”
说着，她拿出自己的政治作业本给老师们看。
虽然这四位老师不教这门课，但也略懂一些。
他们翻看了一遍答题内容，发现写得确实很出色。
“真不错！这孩子确实优秀！”
班主任连连点头。
其他三位老师也纷纷表示认同，何雨水这个弟弟，说是天才也不为过。
何雨水接着说道：“我弟弟只有外国语这一科不太行。”
“那没什么，俄语大家普遍都学得不好。”
班主任并不在意。
其他三位老师也点头附和，毕竟学校师资有限，外语科目上，老师和学生一样都摸不着头脑。
何雨水心中大喜，见老师们都持支持态度，赶紧问道：“那老师的意思是，我弟弟可以来读高三、参加高考吗？”
“我个人是同意的，不过还得和校长商量。
另外，你弟弟的……”
班主任没有立即答应。
高考不仅仅是成绩的问题，还牵涉到很多其他因素。
“我弟弟家是三代贫农，身份上绝对没有问题！”
何雨水明白老师所指。
“那就好，身份若是有问题，什么都免谈。”
班主任点头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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