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虽然处理了,但危机并未解除。苏长歌的左臂隐隐作痛,时刻提醒着他昨晚的险象环生。
苏长歌很清楚,昨晚的刺杀只是开胃菜。明天就是洛天恒的登基大典,如果手里没有兵权,他和洛倾城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想要翻盘,唯有一条路——策反禁军。
京城的三万禁军统领名为赵黑龙,是个出了名的贪狼。此人出身草莽,只认钱不认人,而且胃口极大,深不见底。根据系统提供的情报,想要喂饱这条恶狼,让他哪怕保持“中立”一天,至少需要——一百二十万两白银。
一百二十万两。这是一个足以买下半座京城的天文数字。
苏长歌摸了摸口袋,里面只有刚才在地上捡的几个铜板。
苏长歌暗暗皱眉:“苏家虽然曾是首富,但这三年为了给洛倾城买药,已经被我败得差不多了。现银肯定没有……洛天恒,你逼我的!”
苏长歌站在窗前,目光穿过窗棂,落在了脚下这片连绵起伏、雕梁画栋的宅院上。
镇国公府。
这是苏家传承了三百年的祖宅,是当年苏家先祖随太祖皇帝打江山时受封的府邸。它不仅是京城地段最好、风水最旺的宅邸,更是苏家最后的尊严与底蕴。只要这块牌匾还在,苏家就在。
“看来,只能当个真正的不肖子孙了。”
苏长歌苦笑一声,眼神逐渐变得决绝,像一个准备跳崖的赌徒。
“来人!把福伯叫来!”
片刻后,一位头发花白、满脸沧桑的老管家颤巍巍地走了进来。他是看着苏长歌长大的,对苏家忠心耿耿,视府邸如生命。
“少爷,您唤老奴?”福伯看到苏长歌吊着受伤的膀子,眼圈一红,带着心疼的颤音,“您的手……”
“别废话。”
苏长歌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用完好的右手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契,“啪”地一声拍在红木桌上。
“福伯,去通知京城最大的‘万宝拍卖行’。本少爷要卖房。”
“卖……卖什么?”福伯以为自己老糊涂了,耳朵出了问题。
“卖这座宅子!”苏长歌猛地起身,语气狠厉而冷酷,“连同里面的家具、古董、园林,还有那块御赐的牌匾!全都卖了!”
“什么?!”
福伯闻言,两眼一黑,只觉天旋地转,差点当场昏过去。“扑通!”他直接跪在了地上,抱住苏长歌的腿,痛哭流涕,声音苍老而绝望:“少爷!万万不可啊!这是老太爷留下的基业,是苏家的根啊!若是卖了,您百年之后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啊!”
“少爷,老奴求您了!咱们就算去讨饭,也不能卖祖宅啊!”
看着哭得撕心裂肺的老管家,苏长歌心里如同刀割,但他不能心软,不能露出一丝破绽!
“滚开!”
苏长歌一脚踹向福伯,动作幅度很大,力度却控制得恰到好处,只把他推开,却不伤他,脸上露出了极度厌恶和贪婪的狰狞神色。
“死人管得了活人的事吗?那一堆烂木头能当饭吃吗?”
“本少爷没钱花了!昨晚输了个精光!现在急需回本!”苏长歌指着福伯的鼻子大骂,声音尖锐而刻薄,“留着这破房子能下崽吗?卖了换钱给少爷我挥霍,那才叫物尽其用!老祖宗要是知道这房子能换一百多万两让我快活,他们在地下都能笑醒!”
“给我去贴告示!明天就在拍卖行公开拍卖!”
“谁出钱多,这祖坟……呸,这祖宅就是谁的!”
这一脚,踢碎了老管家的心,也踢碎了苏长歌在世人眼中最后的一丝体面!
福伯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仿佛灵魂被抽走,瞬间苍老了十岁。他没有再哭嚎,只有绝望的低喃:“作孽啊……苏家……完了……”
苏长歌没有再看他,转身走出了房间。
在转身的那一刻,他脸上的狰狞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的、难以言喻的疲惫和悲凉。
他望着苏家祠堂的方向,双眼微红,在心里默默地、深深地磕了三个头。
“爷爷,爹,对不住了!”
“房子没了可以再买,老婆没了就真没了!”
虽然这老婆现在还不是我的,以后也不一定是我的!
“如果这把赢了,我给你们修个纯金的祠堂,重塑苏家荣耀!如果输了……咱们就在下面团聚吧!”
苏长歌带着左臂的剧痛,和卖房的决绝,一瘸一拐地走出了镇国公府。为了自救,他必须亲手毁掉自己所有的退路和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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