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现场。
王百万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上台,他那身肥肉随着走动不停颤抖,身后跟着几个家丁,抬着几大箱沉甸甸、散发着铜臭味的银票和现银。
“苏少,点点吧。”
王百万抓起一把足有数十万两的银票,并没有递给苏长歌,而是直接甩在了他苍白的脸上!
“哗啦啦——”
银票漫天飞舞,在拍卖行的灯光下,像是一张张白色的、象征着苏家灭亡的丧事纸钱。
“拿着这笔钱,够你在青楼住一辈子了。”王百万走到苏长歌面前,指着他的鼻子,眼中充满了胜利者的狂妄,“不过记住了,从今天起,你就是苏家的千古罪人!连条狗都不如!”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气得浑身颤抖,猛地将手中的茶杯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畜生!老国公英名一世,竟毁于你手!”
几名青年才俊满脸鄙夷,对着苏长歌的方向狠狠吐了口唾沫! “无耻小人!苏家的列祖列宗都要被你气活了!”
而那些富商和王百万的狗腿子们则爆发出哄笑声,笑声中充满了对没落权贵的幸灾乐祸和踩踏的快感! “哈哈哈哈!快捡啊!连狗都不如的苏大少!”
苏长歌站在漫天飞舞的银票中,脸上面具般的笑容没有丝毫裂痕,显得麻木而怪异。
他慢慢蹲下身,用那只完好的右手,一张一张地把银票捡起来。他没有表现出任何愤怒,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进行一场极其屈辱的仪式。
有的银票落在了王百万的满是泥土的靴子边,苏长歌不得不弯下腰,将自己的头低下,手指碰到了那肮脏的靴子。
“罪人?嘿嘿。”
苏长歌捡完最后一张银票,将它们整整齐齐地叠好,细心地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揣进怀里。
他站起身,胸口微微起伏,承受着台下那些鄙夷、嘲讽、厌恶的目光。
突然,他咧嘴一笑,笑得有些癫狂,有些神经质,像是被金钱腐蚀了灵魂的恶鬼。
“有了钱,我就是大爷!”
“至于祖宗?”苏长歌嗤笑一声,声音尖锐而刺耳,“祖宗要是知道这破房子能换一百二十万两让我快活,怕是做梦都要笑醒!你们管得着吗?”
“旺财!走!咱们去‘金钩赌坊’翻本!今晚不醉不归!”
说完,他牵着那条同样戴着墨镜的大黑狗,在漫天的唾骂声中,大摇大摆、步履轻浮地走出了拍卖行。他的背影,是整个京城最不耻的污点。
没有人看到。
在他转身背对人群的那一刻,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的、仿佛冰封万里的冰冷。
他的嘴唇紧紧抿着,眼角那一抹稍纵即逝的红意,却出卖了主人那颗正在滴血、承受巨大屈辱的心。
人群中,洛倾城身躯剧震。
她看到了!她亲眼目睹了她的英雄,在屈辱中,为她而沉沦!
她看到了!刚才他蹲在地上捡银票时,那只完好的右手……在剧烈地颤抖!
那不是贪婪的颤抖。
那是在极度压抑、忍受着身体和精神双重屈辱时,无法控制的,灵魂深处的颤抖!
他没有屈服!他不是真的贪婪!他是在演!他是在用这种极致的卑劣,来向洛天恒证明——他苏长歌已经彻底疯了,他所有的价值,都只剩下了这堆银子!
他卖祖宅,不是为了享乐。他是为了这一百二十万两。是为了某种比镇国公府更重要的东西!
洛倾城的泪水模糊了面纱,但她的眼神却前所未有的清明。
“苏长歌!你果然是我的盖世英雄!你不是在沉沦,你是在布局!你以一己之身,在京城这滩泥沼中,为我洛倾城争夺最后一线生机!”
她不再犹豫,猛地转身,冲出了拍卖行,她必须在暗中,用自己的方式,去保护这个正在“自毁”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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