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太阴魔宗的清晨并没有鸟语花香,只有阴鸦的嘶哑叫声。苏长歌还在那张死人墓里挖出来的寒玉床上做着春秋大梦,洞府外就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灵力激荡的叫骂声。
“苏长歌!给老子滚出来!”
“凭什么你一个刚来的、连毛都没长齐的外人能当客卿长老?老子不服!”
叫阵的乃是魔宗现任圣子——厉无道。
此人身长八尺,满脸横肉,虽然是厉天行的义子,却也是实打实的金丹后期修为。为人狂傲残暴,一直是下一任宗主的有力竞争者。结果苏长歌这个“空降兵”一来,不仅抢了他在宗主面前的风头,甚至还把他垂涎已久、却连手都不敢摸的圣女墨画眉迷得神魂颠倒,居然还同居了?!
夺妻之恨(单方面认为),不共戴天!
“出来!”
厉无道站在听雨轩外,手中的九环鬼头大刀嗡嗡作响,刀气纵横,将地面的骨砖都劈出了裂痕,“我要跟你决斗!既分高下,也决生死!是男人就别做缩头乌龟!”
“吱呀——”
洞府那扇沉重的石门,缓缓打开了。
苏长歌穿着一身慵懒的红袍,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他一边走,一边漫不经心地打着哈欠,仿佛刚才那震天的叫骂声只是几声恼人的蚊子叫。
而在他身后,那个平日里让人闻风丧胆的“红衣女魔头”墨画眉,此刻正像个乖巧的小媳妇(或者说跟屁虫)一样,手里捧着洗脸盆和毛巾,亦步亦趋地跟着。
这一幕,看得厉无道眼眶欲裂,嫉妒得质壁分离!
“大清早的,吵什么吵?”
苏长歌掏了掏耳朵,一脸起床气未消的不耐烦,“不知道老年人……哦不,本座觉浅吗?”
“我要挑战你!”
厉无道将鬼头大刀指向苏长歌的鼻尖,杀意沸腾,“拔剑吧!让我看看你这个所谓的‘上古魔头’到底有什么本事!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苏长歌半眯着眼,瞥了他一眼。
(苏长歌内心戏): 打?打个屁!我现在才刚开始转换上界的灵气,真实战力也就筑基期,还是那种只会广播体操的筑基。跟金丹后期的厉无道打?那不是决斗,那是送外卖!
但是……逼格不能掉!这时候谁怂谁尴尬!
“挑战我?”
苏长歌嗤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高高在上的轻蔑。他摇了摇头,仿佛在看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顽童:
“你还不配。”
“你说什么?!”厉无道大怒,金丹灵力爆发,周围的空气都开始扭曲。
“杀鸡,焉用牛刀?”
苏长歌看都不看他一眼,而是缓缓转头,看向身后的墨画眉,语气淡漠而威严:
“徒儿。”
“这只苍蝇吵得为师头疼。”
他伸手指了指厉无道,就像在指一坨垃圾:
“你去,给他上一课。”
“还记得为师昨晚教你的《抡语》第一课吗?——‘以德服人’。”
“记得!”
墨画眉眼睛瞬间一亮,把手里的洗脸盆一扔,兴奋得小脸通红。
她走上前,看着满脸怒容的厉无道,脸上露出了那标志性的、天真无邪的甜美笑容,就像邻家小妹在打招呼:
“厉师兄,早上好呀。”
“老师说了,要‘以德服人’。”
厉无道看着这个平日里疯疯癫癫的小师妹,心中本能地一惊,下意识退了半步:“画眉,你让开!这是男人之间的……”
话音未落。
“叮铃铃——”
清脆悦耳的银铃声响起的瞬间,墨画眉的身影凭空消失了。
残影!那是快到了极致留下的残影!
“老师说的‘德’,就是我手里的双刀呀!嘻嘻!”
少女娇俏的声音在厉无道耳后响起,带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凉意。
“噗嗤!”
血光崩现!
厉无道甚至没看清动作,只觉得双肩一凉,两条握着大刀的手臂就已经飞了出去!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染红了清晨的地面。
“啊!!!我的手!!!”
厉无道发出凄厉的惨叫,刚想运转灵力反抗。
“砰!”
墨画眉的一只小脚丫,看似轻盈,实则重如千钧,狠狠地踢在了他的膝盖上。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厉无道的膝盖粉碎性骨折,整个人被迫跪在了地上。
“老师说过:‘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墨画眉一边兴奋地念叨着苏长歌教的歪理,一边一脚踩在厉无道的脑袋上,将他的脸狠狠碾进泥土里:
“意思就是:既然你打不过我,那就把你的腿打断,让你以后只能‘坐’着,永远改不了这个造型!对不对?!”
“啊——!!!师妹饶命!饶命啊!”
短短十息。
刚才还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圣子,此刻已经变成了一滩看不出人形、只会抽搐的烂泥。
墨画眉收起双刀,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溅在脸颊上的一滴鲜血。
她转过身,面对苏长歌时,脸上那股暴虐的戾气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求表扬、求摸头的期待:
“老师,我做得对吗?我有没有‘以德服人’?”
苏长歌看着那惨不忍睹、估计亲妈都认不出来的厉无道,眼皮不受控制地狂跳:
卧槽……这丫头是真狠啊!我说的“坐不改姓”是这个意思吗?这特么是终身残疾好吗!不过……干得漂亮!
“咳咳。”
苏长歌强装镇定,双手负后,微微颔首:
“下手稍微重了点……有失优雅。”
“不过,精神可嘉。对《抡语》的领悟,已有三成火候。”
他缓缓走上前,站在台阶之上,居高临下地对着周围那些早就被吓傻了、正在围观的魔宗弟子们。
猩红的晨光洒在他的红袍和面具上,宛如魔神降世。
“看到了吗?”
苏长歌的声音冷漠、平淡,却如同重锤敲击在每个人心头:
“这就是挑战本座的下场。”
“本座不出手,是因为怕脏了手。”
“以后谁再想挑战我,先打赢我的徒弟再说。连个小丫头都打不过,也配在本座面前犬吠?”
全场寂静。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用极致敬畏、恐惧、崇拜的目光看着苏长歌。
“太狠了!太强了!”
“连手都不出,只是随便指点了几句,就让圣女把金丹后期的圣子给废了!”
“这就是上古魔头的压迫感吗?!这就是‘以德服人’吗?!我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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