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舟穿透云层,缓缓降落在劈国边境一处较为僻静的官用广场。
舟门甫一开启,还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噗——轰隆!”
“噼里啪啦——!”
“咚!”
一阵或沉闷如雷、或尖锐似哨、或连串如爆竹的怪异声响,夹杂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气味扑面而来,瞬间笼罩了整个飞舟甲板。
众人脸色皆是一变,尤其是几位女子,下意识地以袖掩鼻。
猪八戒夸张地扇着大鼻子,瓮声瓮气道:“俺滴个亲娘咧!这劈国的‘下马威’也太实在了!这味儿……够冲!”
耳雅眉头微蹙,他神念敏锐,能清晰地感知到,这弥漫全国的“屁响”并非单纯的生理现象,其源头深处,缠绕着一丝阴邪、诡异的妖力,正是这妖力强行催谷,才使得国民不得不“排气”达标,否则便会气血郁结,痛苦不堪。
众人稍作适应,决定分头查探。
耳雅带着毛沐、猪八戒等径往王宫,欲从源头查起;而妖娅、鸥鹭等则留在市井,体察民情。
王宫之外,守卫的兵士虽盔甲鲜明,却个个面色尴尬,身体不时微微扭动,伴随着难以抑制的轻微异响,显然也在努力完成那“每日百屁”的指标。
通传之后,耳雅等人得以入宫觐见。
劈国国王是位面容憔悴、眼袋深重的中年人,端坐在龙椅上却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他强打着精神接待了耳雅这位“天朝上仙”,言语间多有无奈。
“上仙有所不知,”国王叹了口气,声音带着一丝虚弱,“我国此疾,已困扰数年。初时只道是水土饮食所致,寻遍名医亦无法根治。后来……后来竟演变至此等地步,每日若无足量……那个……排出,便浑身胀痛,气息不畅。寡人……唉,亦是深受其苦。”
说着,他脸上泛起一丝不自然的红晕,显然在极力忍耐。
耳雅目光如电,扫过殿内侍立的官员。
他发现,位于文官之首的宰相,以及垂帘之后隐约可见的皇后、太后的身影,虽然同样身处这“屁响”不绝的环境,但他们的气息却相对平稳,眼神深处非但没有痛苦,反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惬意与掌控感。
尤其那宰相,在与皇后目光偶尔交汇时,竟带着一丝隐秘的淫邪。
“陛下,”耳雅沉声道,“此非天灾,实乃妖邪作祟。国民体内被种下妖力,强迫行此不雅之事。若不及早铲除源头,恐伤及国本,损及寿元。”
国王闻言大惊失色:“妖邪?上仙此言当真?!”
就在这时,那宰相却上前一步,阴阳怪气地说道:“陛下,莫要听信外人胡言。我国之疾,乃天神所赐,意在磨练我等心志。况且,皇后与太后亦感念此‘气’能通络活血,有益身心。此乃我国内政,不劳上仙费心。”
垂帘后,也传来太后慵懒而带着威严的声音:“不错。皇帝,此事休要再提。”
耳雅心中冷笑,不再多言。
他暗中吩咐毛沐和猪八戒留意宰相及后宫动向,自己则凭借强大神念,悄然追踪那妖力的最终源头。
是夜,月黑风高。
耳雅与毛沐、猪八戒潜行至王宫深处一处守卫森严的偏殿。
殿内灯火通明,却弥漫着浓烈的妖气与一股淫靡之气。
透过窗缝,只见那宰相竟与皇后一丝不挂,搂抱在一起,而殿中阴影处,一团不断扭曲、散发着恶臭与“噗噗”声响的浑浊气体——正是那“屁妖”的本体——正不断吞吐着粉红色的邪气,似乎在与太后进行着某种邪恶的能量交换。
“好家伙!”猪八戒瞪大了眼睛,“皇后偷宰相,太后玩屁妖?这劈国王室的绿帽子,都快摞成山了!”
耳雅面色一沉,不再隐匿身形,一掌震开殿门,厉声喝道:“妖孽!秽乱宫闱,荼毒国民,还不伏诛!”
殿内三人一妖顿时大惊失色。
那屁妖发出一阵尖锐的“噗嗤”声,喷出大股浊黄恶气袭来。皇后与宰相吓得面无人色,瑟瑟发抖。
太后则面露凶光,尖叫道:“拦住他们!”
然而,耳雅法力高深,岂是这等小妖和凡人能挡?
他袖袍一挥,一道清光便将那浊黄恶气驱散,随即指尖弹出一点三昧真火,瞬间将那惨叫的屁妖烧得灰飞烟灭。
与此同时,得到消息的国王在侍卫簇拥下匆匆赶来,恰好将殿内这不堪入目的一幕尽收眼底。
“你……你们……噗——!”国王指着衣衫不整的皇后和宰相,又看看面色狰狞的太后,气得浑身发抖,一口鲜血猛地喷出,竟是急怒攻心,手指着他们,一句话也没能再说出来,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气绝身亡!
“陛下!”宫内顿时乱作一团。
耳雅看着这混乱的局面,心中叹息。
真相大白,祸首伏诛,但国王却因此殒命。
国不可一日无君,在忠臣拥护下,早已对国内弊政有所不满、且为人正直的国王之弟,临危受命,接掌了王位。
新国王登基后,第一件事便是恳请耳雅解除国民身上的妖力束缚。
耳雅施展净化仙术,清光普照全国,那困扰劈国数年之久的“排气”之厄,终于彻底消散。
当第一缕不再夹杂异味的清新空气吸入肺腑,当耳边不再被强迫的“屁响”充斥,劈国上下,爆发出了劫后余生的震天欢呼。
飞舟再次启程。
甲板上,众人回想起劈国的经历,依旧觉得荒诞离奇。
猪八戒摇头晃脑:“这趟可真是开了眼了,谁能想到,一国之难,根源竟是后宫不修,勾结妖邪。那老王八死得也算不冤。”
鸥鹭公主依偎在耳雅身边,轻声道:“夫君,事件虽是荒唐,但能解救一国民众,总是好事。”
耳雅揽着她道:“鹭儿还是像沐儿等各位姐姐一样,喊我老公吧!”
随即耳雅目光望向远方,深邃而坚定。
这大千世界,光怪陆离,但只要心存善念,秉持正道,总能拨云见日,荡涤污浊。
飞舟划过天际,继续向着未知的旅程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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