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刚出泱都地界,那股子“天高皇帝远”的感觉就更浓了。姜璃和慕容筝如同脱缰的野马,看什么都新鲜。
这一日,行至一处名为“清泉镇”的地方,就见镇口围了一大群人,吵吵嚷嚷,中间还夹杂着妇孺的哭泣声。
姜璃立刻让队伍停下,拉着慕容筝就挤了进去。只见几个穿着绸衫、满脸横肉的家丁,正推搡着一对老实巴交的农家夫妇,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还不上钱,就拿你们这闺女抵债!”
那农户家的女儿不过十三四岁,吓得瑟瑟发抖,躲在母亲身后。
姜璃一听,柳眉倒竖:“光天化日,强抢民女?还有没有王法了!”
刘三在一旁低声道:“郡主,看样子是本地乡绅放印子钱,利滚利还不上了。”
姜璃还没说话,慕容筝已经按捺不住,上前一步,喝道:“住手!你们是什么人?敢在这里放肆!”
那几个家丁见慕容筝穿着不凡,气质英武,愣了一下,但仗着是地头蛇,依旧嚣张:“哪来的小娘皮,多管闲事!我们老爷可是跟县太爷沾亲的!识相的快滚开!”
“县太爷?”姜璃冷笑一声,从慕容筝身后踱步出来,双手抱胸,小下巴一扬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跟县太爷‘沾亲’的啊?”她故意拉长了调子,“怪不得这么横!看来你们老爷没少借着县太爷的名头干‘好事’啊?”
她不等对方反应,小嘴如同机关枪
“让我猜猜——去年清河水泛滥,淹了下游三个村子,是不是你们老爷偷偷扒开堤坝放的水?就为了淹掉对头家的田?!”
“前年县里闹时疫,官府的平价药是不是被你们老爷囤积起来高价卖了?害死了多少人?!”
“还有!上个月隔壁县丢的官银,我看就是你们老爷派人干的!那银子是不是就藏在你们家地窖里?!”
她越说越离谱,声音越来越大,围观的百姓听得目瞪口呆,那几个家丁更是脸色煞白,被她这一连串莫须有的、一桩比一桩吓人的罪名给砸懵了!
“你……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家丁头子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姜璃的手都在哆嗦。
“我血口喷人?”姜璃上前一步,气势更盛
“那你敢不敢让我的人去你们府上搜搜?看看有没有赃银?有没有囤积的药材?再看看你们家堤坝是不是新修的?!”
“刘三!带着人,把他们几个拿下!再去他们老爷府上,给我里里外外搜一遍!但凡找到一点可疑之物,立刻押送京城,交由我舅舅……咳咳,交由陛下发落!”
刘三忍着笑,板着脸一挥手,如狼似虎的羽林卫立刻上前,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几个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家丁摁倒在地。
那家丁头子彻底慌了,这架势,这口气,哪是一般人家的小姐?难道真是京城来的贵人?他连忙磕头求饶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是小的有眼无珠!是小的胡说八道!我们老爷……我们老爷绝不敢做那些事啊!那印子钱……我们不要了!不要了!”
“现在说不要?晚了!欠债还钱是该的,但强抢民女就是王法不容!刘三,把他们连同借据一起,扭送本地县衙!告诉那个县太爷,让他好好查查他这个‘亲戚’!要是敢包庇……哼!”
事情解决,那农户一家千恩万谢。姜璃心情大好,小手一挥:“走!进城!本……小姐饿了,找个最好的酒楼吃饭!”
队伍再次启程,留下清泉镇百姓津津乐道的传说,以及一个即将倒大霉的本地乡绅。
而这一幕幕,连同姜璃那番“石破天惊”的指控,都被隐在暗处的暗卫,一字不落地记录下来,变成加密的线报,被以最快速度,一摞摞地送往南方皇帝陛下的行辕。
南巡路上的皇帝敖哲,打开了最新送达的暗卫密报。看着上面记录的姜璃那番“清河决堤”、“囤积药材”、“盗窃官银”的离谱指控,先是愕然,随即忍不住扶案大笑,笑得旁边的福海公公一脸莫名。
(皇帝内心oS - 哭笑不得):“这个璃儿!真是走到哪儿,哪儿就鸡飞狗跳!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不过,倒也算是为民出了口气。”
他笑着摇了摇头,提笔在那份密报上批了两个字:
“已知。盯紧,别让她真把哪个县令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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