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乾二年秋,距东海金光窗口期仅剩最后1天。京城的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形的紧张,坤宁宫偏殿的药味与御书房的烛火、御花园的风声,交织成一张关乎命运的网。闻咏仪的低烧从昨夜持续到清晨,半梦半醒间,嘴里反复呢喃着桂花蜜,灵玥坐在床边,握着她微凉的手,只能一遍遍轻声安慰:娘娘再等等,两位殿下正在帮您查,快有消息了。
一、御书房对话:探透帝王的两难心
辰时刚过,胤睿便捧着一叠沿海赈灾预案的奏疏,走进了御书房。胤宸正坐在御案后,手中捏着一份东海探测的最终报告,眉头微蹙,眼底带着难掩的疲惫——近几日,他频繁召见李墨、郑和,一边完善沿海百姓迁移预案,一边确认通道能量的波动规律,可二字,仍像一块巨石压在心头。
父皇,儿臣近日整理沿海赈灾的旧案,有些细节想向您请教。胤睿躬身行礼,将奏疏放在案上,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御案左侧的抽屉——那里,藏着装有原物的牛皮盒。
胤宸抬眼,放下手中的报告:说吧,何事不明?
儿臣见旧案中记载,沿海若遇天灾,百姓迁移需提前筹备船只、粮仓,可此次听闻东海有异动,民间已有海面泛光的传言,百姓渐生恐慌。胤睿故意停顿,观察着胤宸的神色,儿臣在想,若真有变故,该如何快速安置沿海百姓,才能避免动乱?
他的话精准地戳中了胤宸近日的筹谋。胤宸沉默片刻,起身走到窗边,望着东南方向的天空,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朕已让郑和安排渔民临时迁移演练,沿海各州府的高地粮仓、帐篷均已备好,若真引发海啸,水师可在一个时辰内将沿岸百姓转移至安全地带。
胤睿心中一喜——果然,父皇早已做好了风险预案。可他并未表露,继续追问:既有预案,父皇为何仍忧心忡忡?
胤宸猛地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看向他,像是要看穿他的心思。胤睿心中一紧,却迎着父皇的目光,没有躲闪。良久,胤宸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从未有过的疲惫:朕真正担心的,不是海啸。
他走到御案前,指尖摩挲着案上的探测器碎片,轻声道:打开通道,若朕走了,这两年的改革成果、万千百姓的生计,该托付给谁?你母妃的乡愁能解,可宸乾朝的江山,该如何维系?
若不走...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你母妃陪朕穿越至此,无亲无故,她的乡愁,朕又该如何化解?再等十年,她或许再也记不清家乡的模样了。
这番话像一道惊雷,让胤睿瞬间明白了父皇的核心顾虑——不是怕风险,而是在与之间的去留两难,是对闻咏仪的愧疚,也是对天下百姓的责任。
胤睿心头一热,躬身道:父皇,儿臣虽年幼,却也随您处理过政务,知晓改革不易、百姓疾苦。若父皇真需离开,儿臣愿以性命担保,守住宸乾朝的江山,延续新政,护百姓安稳;若父皇选择留下,儿臣也会陪在母妃身边,解她乡愁。无论您做何选择,儿臣都会站在您身边。
胤宸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他拍了拍胤睿的肩膀,却未多说,只是重新拿起那份探测报告,轻声道:你先退下吧,朕知道了。
胤睿知道,父皇需要时间消化他的承诺。他躬身退出御书房,心中已有了答案——父皇并非不愿激活通道,只是需要一个放心托付江山的理由,而他的承诺,或许能成为推动父皇决策的关键。
二、御花园惊变:原物确认与身份暴露
午时的御花园,秋阳正好,桂花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胤宸与李墨坐在石桌旁,面前放着那只带铜锁的牛皮盒,正低声讨论着什么。胤璟远远地跟着,假装欣赏园中的秋景,实则在等待机会——他从灵玥那里得知,父皇近日虽将荷包贴身佩戴,但偶尔处理急事时,会暂时放下牛皮盒。
陛下,根据最新数据,打火机的能量强度足以引导通道能量,且波动稳定,只要在金光峰值时放入光洞,引发海啸的概率可降至30%以下。李墨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胤璟耳中。
胤宸点了点头,刚要说话,远处传来太监的声音:陛下,太后娘娘请您去慈宁宫,说有要事相商。
胤宸起身,看了一眼石桌上的牛皮盒,犹豫了片刻,对李墨道:你在此等候,朕去去就回。说完,便快步离开了御花园,腰间的杏色荷包随着脚步轻轻晃动——钥匙还在他身上,可牛皮盒的铜锁,却并未锁上。
胤璟心中一动——父皇似乎是故意留下未锁的盒子?他按捺住心中的激动,等胤宸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才装作散步,缓缓靠近石桌。
李墨见是二皇子,笑着起身:二殿下怎么来了?
李墨先生,儿臣路过,见您在此,便过来打个招呼。胤璟笑着回应,目光却落在石桌上的牛皮盒上。
李墨并未多疑,转身整理石桌上的图纸。就在这一瞬间,胤璟快速伸手,打开了牛皮盒的盖子——里面躺着一个银色的金属物件,巴掌大小,外壳上刻着两个字母,底部有一个凸起的按钮,凑近闻去,一股熟悉的煤油味扑面而来。
这正是闻咏仪描述的!是激活通道的核心——打火机!
胤璟的心脏狂跳,刚要合上盒子,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你在看什么?
胤璟浑身一僵,缓缓转过身,只见胤宸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目光平静地看着他,手中还握着未走远的李墨递来的图纸。
父...父皇...胤璟的声音带着颤抖,手中的牛皮盒盖子险些滑落。他没想到,父皇会这么快回来,更没想到,自己的行动会如此轻易地暴露。
御花园内的空气瞬间凝固,李墨站在一旁,神色尴尬,不知该如何应对。胤宸没有发怒,只是一步步走近,目光落在石桌上的打火机上,又看向胤璟慌乱的眼神,轻声问道:你都知道了?
三、病榻盼归:最后的期待与悬念
坤宁宫偏殿内,灵玥正小心翼翼地给闻咏仪擦拭额头。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是胤睿派来的亲信太监,带来了两条消息——一是大殿下已探知陛下的核心顾虑,陛下已做海啸应对预案,并非不愿激活通道;二是二殿下在御花园确认了原物身份,只是行动意外暴露,陛下暂无发怒的迹象。
灵玥心中一喜,连忙走到床边,附在闻咏仪耳边,将消息轻声告知。
原本昏昏沉沉的闻咏仪,听到消息后,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低烧似乎在瞬间退去。她挣扎着坐起身,从枕下摸出那方补画了霓虹灯图案的丝巾,紧紧抱在怀里,指尖反复摩挲着上面的纹路——那是她用颜料还原的家乡夜景,虽有些褪色,却承载着她所有的期盼。
再等等...明天...明天就能回家看一眼了...她轻声呢喃,眼中泛起泪光,却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灵玥扶着她,心中也充满了期待,却也夹杂着一丝担忧——陛下是否会最终同意激活通道?二殿下暴露身份后,会不会影响后续的计划?
而御花园内,胤宸看着僵在原地的胤璟,又望向御书房的方向,心中已有了决断。他没有斥责胤璟,只是拿起石桌上的牛皮盒,将打火机重新收好,对李墨道:你先回格致院,让沈砚、苏瑾做好准备,明日凌晨三更,随郑和船队前往东海。
李墨躬身应道:臣遵旨。
待李墨离开后,胤宸看着胤璟,轻声道:你和你哥哥的心思,朕早有察觉。既然你们都知道了,今晚戌时,让你哥哥也来御书房,朕有话要对你们说。
胤璟愣住了,他没想到父皇不仅没有发怒,反而要召他们兄弟二人谈话。他连忙躬身:儿臣遵旨。
胤宸点了点头,转身走向慈宁宫,腰间的荷包与手中的牛皮盒相互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像是在奏响一场关乎时空与命运的序曲。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皇宫的红墙黄瓦上,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御书房的烛火早早亮起,等待着夜晚的谈话;坤宁宫的闻咏仪抱着丝巾,眼神望向东海的方向,充满了期待;胤睿与胤璟各自怀着忐忑与期待,等待着戌时的到来。
距东海金光窗口期,仅剩最后一夜。胤宸是否会最终决定打开通道?他与子女的谈话将如何展开?闻咏仪能否如愿踏上归乡之路?这场跨越时空的抉择,即将在明日凌晨的东海金光中,迎来最终的答案。而此刻,所有的悬念与期待,都凝聚在这寂静的秋夜中,等待着命运的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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