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伏驿站施工现场的尘土还沾在鞋边，陈凡的手机就被林浩的来电占满了。“凡哥，你交代的移动支付政策我刚收了大半，不过有个更急的事——之前咱们对接冷链物流时认识的张磊，他公司老板王总刚联系我，说有批优质巴旦木想谈合作，报价比市场价低15%，还说要亲自上门找你。”
陈凡脚下一顿，指尖在手机壳上无意识摩挲。张磊这个名字像根细刺，扎得他太阳穴微微发紧。前世正是这个看似热情的“朋友”，以内部消息为诱饵，让他在虚拟币骗局里血本无归，如今对方公司老板主动找上门，是天上掉馅饼，还是另一个陷阱？
“让他下午三点到临时办公室来，地址发你手机上。”陈凡语气平静，挂了电话后立刻打开系统界面。刚激活的“风险预警升级”功能还带着新功能提示的微光，他指尖一点，输入“张磊 盛达商贸”的关键词，系统瞬间弹出提示：【正在匹配企业信用信息，关联数据加载中...】
临时办公室设在县城电商产业园的孵化区，是科技局张科长特批的免费工位，桌上还摆着刚打印好的农产品小程序开发需求。陈凡刚把光伏驿站的进度表整理好，林浩就抱着一摞文件冲了进来，额头上沾着汗：“凡哥，这是盛达商贸的公开资料，他们主打新疆特产批发，去年巴旦木销量还行，但今年一季度的纳税申报数据比去年同期降了40%，而且有笔供应商货款纠纷还在调解中。”
陈凡翻到企业资产负债表那页，目光停在“存货周转天数”一栏——足足92天，远超行业平均的45天。“滞销了。”他轻叩桌面，前世做农产品贸易的记忆涌上心头，2015年开春后，坚果市场因前一年的丰收出现短暂饱和，不少批发商都压了库存，“王总这是想找接盘侠，低价只是诱饵。”
下午三点整，办公室的玻璃门被推开。王总五十多岁，穿着熨帖的深蓝色西装，手里提着个精致的礼盒，进门就热情地伸出手：“陈总年轻有为啊，早就听说你在光伏和农产品领域做得风生水起，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他把礼盒递过来，“这是我们刚到的试吃装，新疆和田直采的巴旦木，皮薄肉厚，你尝尝。”
陈凡拆开礼盒，取出一颗巴旦木轻轻一捏，果壳应声裂开，果肉饱满呈淡黄色，确实是上等货。“王总客气了，盛达在新疆特产领域的口碑一直不错。”他示意林浩倒茶，“不过我听说今年坚果市场行情不太好，您这时候降价出货，不怕亏吗？”
王总端茶杯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哈哈一笑：“陈总果然消息灵通。不瞒你说，今年是有点压货，但我们是产地直采，成本比中间商低不少，就算降15%，薄利多销也能周转开。”他从公文包里拿出报价单，“你看，这是具体规格和价格，每斤28块5，比市场上最低的33块一斤足足少了4块5。要是你能订10吨以上，价格还能再谈。”
这个价格确实诱人，林浩在旁边悄悄拽了拽陈凡的衣角，眼里满是心动。陈凡却不动声色，指尖在报价单上划过：“价格确实有诚意，不过王总应该知道，我做的是礼盒定制和企业采购，资金要优先投在光伏项目上。这么大的订单，我这边资金压力不小。”
王总立刻接话：“理解理解！我们也是诚心合作，这样——你先付30%的预付款，我马上安排发货，剩下的货款到货验收后结清。你放心，货要是有质量问题，我全权负责。”他往前凑了凑，“30%预付款也就八万多，以陈总的实力，完全不是问题。”
来了。陈凡心中冷笑，这正是他预料中的套路。30%预付款看似不多，但一旦付了，对方就掌握了主动权，后续无论是延迟发货还是质量掺水，都只能被动接受。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慢悠悠地说：“王总，不是我信不过你，而是我有个习惯，合作前都会用系统核查合作方的经营状况。”
他把手机屏幕转向王总，系统界面上清晰显示着盛达商贸的库存数据和纠纷记录：“您的存货周转天数已经快三个月了，还有两笔供应商的货款没结清，想必是资金周转真的很紧张吧？”
王总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眼神里充满了惊讶：“陈总，你这系统还能查这个？”他沉默片刻，语气诚恳了许多，“既然陈总都知道了，我也不瞒你。确实是资金周转出了点问题，所以才急着出货。但我保证，这批巴旦木的质量绝对没问题，价格也确实是底线了。”
“质量我信得过。”陈凡收起手机，“但预付款我不能付。”见王总脸色一沉，他立刻补充，“不过我有个更稳妥的方案——货到付款，并且签订滞销包退协议。你给我发5吨货，我按你报的28块5一斤结算，但是如果两个月内卖不完，剩下的货你得原价收回。”
“这怎么行！”王总猛地站起来，“货到付款已经是极限了，滞销包退我根本没法向公司交代！”
“王总别急着拒绝。”陈凡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想想，你现在的库存压在仓库里，每天都要付仓储费，还占用资金。给我供货，你能立刻腾出仓库，收回货款周转。而且我的销售渠道你也清楚，社区医院、企业福利采购都是稳定订单，真滞销的可能性很小。”
他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合作协议草案：“我已经联系好了包装厂，打算做‘乡村振兴’主题的坚果礼盒，首批就定向供给社区医院和事业单位。你看，这是初步的采购意向，光是县人民医院和中医院，就有150份的需求。”
王总看着协议上的采购意向书，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他知道陈凡说的是实话，现在能一次性消化5吨货的渠道不多，而且陈凡的光伏项目有阿里投资和政府扶持，根本不用担心赖账。“滞销包退的期限能不能缩短到一个月？”他试探着问。
“一个半月。”陈凡寸步不让，“礼盒定制和推广都需要时间，一个半月是底线。另外，我要派专人去你仓库验收货物，确保每一批都是和试吃装一样的品质。”
“成交！”王总咬了咬牙，伸出手，“陈总果然是个爽快人，就按你说的办。”他拿起笔，在协议上飞快地签了字，“我明天就安排发货，保证三天内到。”
签完合同，王总像是松了口气，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说起来，这次能找到陈总，还是张磊推荐的。”他突然提起，“不过这小子最近有点不对劲，总跟我提些投机取巧的主意，还说有‘大人物’支持他搞个大项目，让我多留意你的资金动向。”
陈凡心中一凛：“哦？张磊没说这个‘大人物’是谁吗？”
“没明说，就含糊其辞地说是县城里的人。”王总摇了摇头，“我跟张磊他爸是老相识，看着他长大，这孩子以前挺踏实的，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变得心浮气躁。陈总你以后跟他打交道，也多留个心眼。”
送走王总，林浩激动地拍着桌子：“凡哥，你太牛了！不仅拿到了低价货，还不用付预付款，这简直是空手套白狼啊！”
“不是空手套白狼，是合理利用信息差。”陈凡打开系统，“你看，系统刚推送了‘2015年中秋企业福利采购趋势’，坚果礼盒的需求比去年增长了30%，尤其是结合乡村振兴主题的定制礼盒，特别受事业单位欢迎。我们把巴旦木做成礼盒，加上冷链驿站的配送优势，根本不愁卖。”
他正说着，手机突然响了，是社区医院的李主任。“陈总，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跟另外两家社区医院的负责人都沟通过了，他们都认可你的农产品品质，三家医院一共订200份坚果礼盒，每份198块，用于慰问退休职工。你赶紧把样品送过来确认一下，没问题就签合同。”
“太好了李主任！我明天一早就把样品送过去。”挂了电话，陈凡和林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兴奋。200份礼盒就是近4万元的销售额，虽然不算多，但这是打开企业采购渠道的关键一步。
“林浩，你现在去联系包装厂，按照‘乡村振兴·新疆特产’的主题设计礼盒，突出产地直采和绿色健康的特点。”陈凡迅速安排工作，“再对接一下快递，确保礼盒能及时配送。我去医院看看我爸，顺便把样品带过去让李主任先过目。”
赶到医院时，陈建国正靠在床头看报纸，精神比昨天好了不少。“爸，感觉怎么样？今天有没有按时做康复训练？”陈凡把带来的巴旦木递过去，“这是新疆的特产，你尝尝。”
陈建国捏了颗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味道不错。护工盯着呢，训练没落下。对了，张彪今天又来打听你的消息，还说想给你介绍个建材生意，我没理他。”他放下报纸，严肃地看着儿子，“这个人油滑得很，你千万别跟他扯上关系。”
“我知道了爸，你放心。”陈凡帮父亲调整了一下枕头，“我今天谈成了一个坚果项目，价格很有优势，还拿到了三家医院的订单。等赚了钱，就给你请个专业的康复师。”
“钱够用就行，不用总想着给我花钱。”陈建国欣慰地看着儿子，“你现在做事稳当多了，比以前成熟不少。爸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平平安安，把日子过好。”
父子俩正说着，李主任提着个公文包走进病房，看到陈凡眼睛一亮：“陈总正好在，我刚想给你打电话。这是三家医院的采购需求明细，你看看有没有问题。”她看到床头的巴旦木，“这就是你说的新疆巴旦木？我尝尝。”
尝过之后，李主任连连点头：“品质确实好，比我们去年采购的强多了。礼盒设计要简洁大方，印上三家医院的logo，另外里面再配一张产品溯源卡，注明产地和检测报告编号，这样显得正规。”
“没问题，这些细节我们都会落实。”陈凡拿出手机，“李主任，我把系统里的产品溯源信息发给你，里面有产地直采的照片和检测报告，你可以放心。”
李主任看了溯源信息，满意地笑了：“有这个就太方便了，我们采购也更有保障。合同我已经准备好了，你签字确认后，我们马上付50%的预付款。”
签完合同，李主任离开后，陈凡的手机传来系统提示音：【完成“坚果项目首单突破”小目标，获得系统积分300点。当前积分1300点，可兑换“农产品渠道拓展指南”。触发支线任务“健康守护”：为父亲配置专业康复方案，完成后奖励“家庭健康管理”功能。】
陈凡心中一暖，系统的奖励总是这么贴心。他看着父亲熟睡的脸庞，暗暗下定决心，不仅要赚足够的钱，还要守护好家人的健康，让前世的遗憾不再重演。
回到办公室时，林浩已经把包装设计方案发了过来。陈凡看着屏幕上融合了乡村风光和新疆元素的礼盒设计，满意地点点头。“就用这个方案，让包装厂加快生产。另外，你联系一下王总，确认明天的发货时间，我要亲自去仓库验货。”
“好的凡哥！”林浩干劲十足地跑去打电话。陈凡打开系统，兑换了“农产品渠道拓展指南”，里面详细列出了县域内的企业福利采购渠道和商超合作模式。他翻到最后一页，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张磊背后关联的企业，竟然和前世骗他的虚拟币公司有关联。
陈凡眼神一冷，指尖在屏幕上重重一点。看来张磊背后的人不简单，这次坚果合作或许不只是简单的生意往来。他拨通了律师的电话：“帮我查一下盛达商贸的张磊，重点查他最近接触的企业和个人，尤其是和虚拟币相关的。”
挂了电话，陈凡望向窗外。夕阳西下，将天空染成一片金红，电商产业园里灯火渐次亮起。坚果项目只是一个开始，移动支付的布局、光伏驿站的扩建、对张磊背后势力的追查，还有更多的挑战在等着他。但这一次，他不再是孤身一人，有系统的助力，有家人的支持，更有前世的经验教训，他一定能在这条布满荆棘的道路上，走出属于自己的辉煌。
第二天一早，陈凡带着林浩赶到盛达商贸的仓库。巨大的仓库里，整齐地堆放着贴着“新疆巴旦木”标签的麻袋。他随机拆开两袋，仔细检查每一颗坚果的品质，又核对了检测报告和产地证明，确认无误后，在验收单上签了字。
看着满载巴旦木的货车缓缓驶离仓库，林浩激动地说：“凡哥，这批货一到，我们的礼盒就能马上生产，正好赶在医院的慰问活动前交货。”
陈凡点点头，手机突然收到银行提示，三家医院的预付款已经到账，足足元。“走，去包装厂看看进度。”他拍了拍林浩的肩膀，“我们的坚果礼盒，不仅要做品质，还要做品牌，让更多人知道，咱们县域的农产品，一点都不比大城市的差。”
阳光透过车窗洒在陈凡的脸上，他的眼神坚定而明亮。前世的债，他要一笔一笔讨回来；今生的机遇，他要牢牢抓在手中。坚果项目的启动，就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即将在县域经济的版图上，激起层层涟漪。而他知道，这仅仅是开始，更大的风口还在后面等着他扬帆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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