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君年近十八,已然出落得亭亭玉立,美名远扬。
沙州的高门富商们闻风而动,纷至沓来,门槛都快被踏破,皆欲求娶文君。
母亲文兰每次都笑意盈盈,却又态度坚决地婉拒:“小女心在江湖,不恋红妆。”
众人只知文家有女将东进以完成先祖遗训,可这遗训背后究竟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隐秘,无人能解。
自五岁起,文君的手就与刀剑绝缘,却与那拨片形影不离。
每当母亲文兰手持长剑,一脸严肃地逼她舞剑时,文君总是一言不发,转身躲进绣楼。
踏入绣楼,她轻移莲步,在琴凳上缓缓坐下,挺直脊背,双手抬起,
纤细的手指仿若灵动的精灵,在琴弦上跳跃穿梭,《凉州词》的旋律随之倾泻而出。
那琴弦剧烈地振动着,发出嗡嗡声响,连窗纸也跟着共鸣。
文兰见状,眉头紧皱,忍不住大声呵斥:“学这些于江湖闯荡毫无用处的技艺,有何意义?”
言罢,猛地伸手,一把将她的琵琶摔在地上。
“哗啦”一声,琵琶落地,文君的身子微微一颤。
她紧咬嘴唇,脸色煞白,缓缓屈膝跪地,双手颤抖着一片片捡起破碎的琵琶,眼中满是倔强。
十三岁那年,沙州市集,文君站在人群中央,深吸一口气,神情庄重。
双手抬起,开始弹奏《十面埋伏》。
随着指法的律动,时而轻快,时而激昂,周围的人不知不觉越聚越多。
当那琴弦“嘣”地一声崩断之时,围观的胡商们像是受到某种力量的驱使,竟齐齐抛来西域金币。
人群中顿时响起惊叹声:“此等琵琶技艺,沙州之内,恐无人能出其右!”
文君望着地上的金币,神色平静,只是轻轻拂了拂衣袖。
十五岁时,文君前往莫高窟。
她站在壁画飞天之前,眼神专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弹奏着。
突然,第三根弦“嘣”地一声弹断。
这一幕,恰好被云游至此的琵琶高人李芸看见。
李芸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上前来,微微摇头,神色认真地说道:“你这指法,虽技巧娴熟,却少了几分仙意。
若你跟我潜心学琴三年,我便传授你‘弦断惊鬼神’的绝技。”
文君一听,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毫不犹豫地“噗通”一声跪地,
额头磕在沙地上沙沙作响,语气坚定地说道:“弟子愿学!”
这一学,便是整整三年,寒来暑往,未曾间断。
话说等了三日,仍不见文君归来,张开心耐不住性子,带着小七偷偷溜出文府。
只见张开心嘴里叼着个鸡腿,摇头晃脑,大摇大摆地在沙州街上晃荡。
小七则乖乖跟随在他脚边,时不时用爪子轻轻扒拉他的裤腿,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声音。
张开心低头瞥了眼小七,咧开嘴,挑了挑眉,戏谑地说道:“想吃?”
说罢,他手臂用力一挥,将鸡腿高高抛向半空,扯着嗓子大声喊道:“接稳了!”
小七瞬间如离弦的箭一般,猛地腾空跃起,双眼紧紧盯着那美味的鸡腿,一心只想接住美食,丝毫没注意前方驶来的马车。
只听“噗嗤”一声,小七硬生生地一头撞破了过街马车的窗纱,并掉在马车里面。
车厢里瞬间爆出两声尖锐的尖叫:“啊——”这声音仿佛具有魔力,整条街瞬间安静下来。
原本叫卖糖葫芦的小贩,那吆喝声戛然而止,硬生生卡在喉咙里,嘴巴还保持着吆喝的形状,眼睛瞪得滚圆,一脸惊愕地看着这边。
行人也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停下了脚步,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马车这边。
紧接着,车帘“唰”地一下被猛地掀开,一个紫衣丫鬟率先探出身子。
她双手叉腰,柳眉倒竖,满脸怒容地大声怒喝道:“哪来的野狗!没长眼睛吗!”
随后,一位女子缓缓走出马车。
张开心瞧见的瞬间,瞳孔猛地一缩,手中的鸡腿差点掉落。
只见这女子乌发松挽玉簪,几缕发丝垂在脸颊两侧,眉似远山般秀丽,鼻梁挺直而小巧,唇若点绛般娇艳。
身着一袭粉红裙,裙摆虽沾着半片风沙,却难掩其脱俗气质。
“我的乖乖……”张开心不禁喃喃自语,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滚动,嘴角竟挂下晶莹涎水。
他心里暗自嘀咕:别人见美女流鼻血,我咋就流口水了呢!
他见过现代女团选秀,见过红毯明星,可在此刻,那些人在他心中都瞬间黯然失色。
“看够了吗?”紫衣丫鬟气得直跺脚,双手握拳,
大声说道:“我家小姐被你家狗吓着了!今日这事,必须给个说法!”
张开心这才如梦初醒,赶忙伸手抹了把嘴,
不轻不重地踢了踢小七的屁股,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快道歉!”
小七立刻前爪作揖,嘴里“嗷嗷”叫着,还小心翼翼地蹭向粉衣女子裙摆。
那女子却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嫌恶,优雅地退后半步,声音清冷如冰:“粗鄙。”
说完,转身便要回车。
“等等!这可不是狗,是狼!”
张开心急忙追出两步,见她裙摆扫过车轮,脑海中灵光一闪,
高声喊道:“《诗经》有云‘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姑娘这容貌,怕是洛神出洛水,西施下若耶!
姑娘如此倾城之姿,怎能如此匆匆离去?
莫要因这小小误会,坏了相遇的缘分!
古人云‘有缘千里来相会’,此等缘分,不可多得呀!
相逢即是缘,不如姑娘暂且留步,大家化干戈为玉帛如何?
人生在世,多一份宽容,便多一份自在,冤冤相报何时了呀!
女神姐姐,等等我!”
女子脚步未停,依旧朝着马车走去,紫衣丫鬟却回头啐了他一口,嗔骂道:“酸文假醋!油嘴滑舌!”
马车轱辘声渐渐远去,张开心望着马车消失在街角,这才发现手里的鸡腿早掉在地上,被小七啃得只剩骨头。
他蔫蔫地回文府,刚踏进门,就和青禾撞了个满怀。
青禾满脸兴奋,大声喊道:“小六哥哥!文君姐姐回来了!”
“当真?”张开心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整个人原地蹦起,鞋底子差点飞出去。
他二话不说,撒腿就往前堂冲。
跨进门槛时,他看见主位坐着个女子:
墨发如瀑垂在肩后,粉色裙上绣着暗金琵琶纹,正低头专注地调弦。
听见声响,她缓缓抬眼看来——眸光清冷如冰。
“文君姐姐!”张开心喊完就愣住了。
而女子也微微睁大了眼睛,轻启朱唇,喊了一声:“是你!”
喜欢开心张小六穿越之文君传请大家收藏:(m.shuhesw.com)开心张小六穿越之文君传书河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