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四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苏晓冉的白色帆布鞋在石子路上磕磕绊绊，鞋跟处早已磨出一道毛边，浅粉色棉袜的袜尖沾了圈灰褐色的泥渍，原本贴在脚踝的袜口因为长时间行走，松垮地滑到了脚脖子中间，露出一小截泛红的皮肤 —— 那是被鞋帮磨出来的印子。她走几步就忍不住低头揉一下脚后跟，秀气的眉头拧成个小疙瘩，却没好意思开口说疼。
黎沐尘走在队伍最后，视线总不由自主地落在女生们的脚上。
赵雅芝还光着一只脚，另一只脚穿着黑色平底皮鞋，鞋尖沾着草屑，黑色丝袜的破洞从大腿一路裂到小腿，露出的皮肤蹭了不少尘土，每走一步都得踮着脚尖，显然是石子硌得难受。林晓雨的白色运动鞋倒还算完好，可灰色运动袜被汗水浸得半透，紧紧贴在脚背上，袜口的松紧带已经松了，随着步伐一滑一滑地蹭着脚踝。
“先、先停一下。” 黎沐尘突然开口，耳根瞬间泛起红意，“你们的脚…… 是不是不舒服？”
苏晓冉愣了愣，才小声点头：“有点磨得慌，没事，再走会儿就好了。”
“怎么能没事！” 黎沐尘急得声音都变了调，赶紧从背包里翻出之前在图书馆带出来的医用纱布，“医务室离这儿只有两百米，我们去那里落脚。那里有药品，还能找双合适的鞋，总比光着脚强。”
赵雅芝抬眼看向他，眼底藏着点笑意：“你倒是记得清楚，不过医务室确实安全，我们对那里的布局也熟。”
林晓雨拍了拍黎沐尘的肩膀：“行啊黎沐尘，关键时候还挺靠谱！就是你一着急脸更红了，跟熟透的桃子似的。”
黎沐尘的脸 “唰” 地红到了脖子根，赶紧低下头蹲在苏晓冉面前：“我、我帮你把纱布缠在脚后跟上，能少磨点。”
苏晓冉的心跳漏了一拍，轻轻把脚伸过去。
黎沐尘的手指碰到她袜子的瞬间，两人都僵了一下 —— 他的指尖带着点薄汗，隔着棉袜都能感觉到温度；她的袜子软乎乎的，还带着点淡淡的汗味，却一点都不难闻。黎沐尘小心翼翼地把纱布缠在她脚后跟上，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缠完还不忘叮嘱：“走慢点儿，别使劲蹭。”
赵雅芝看着这一幕，悄悄把光着的那只脚往身后藏了藏。黎沐尘却早就注意到了，起身时递过一双干净的白色棉袜：“医务室应该有拖鞋，你先把袜子穿上，别硌着脚。”
赵雅芝接过袜子，指尖碰到他的手，只觉得他的手比自己的还烫。她轻咳一声：“谢了。”
四人朝着医务室出发，路上遇到两只游荡的丧尸。
黎沐尘让女生们躲在树后，自己握着钢管冲上去。他的动作比之前熟练了不少，一钢管砸在丧尸的太阳穴上，丧尸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林晓雨看得眼睛发亮：“可以啊黎沐尘，进步挺快！”
黎沐尘挠了挠头，刚想说话，却看到林晓雨的运动袜勾到了树枝，袜尖破了个小洞，露出一点粉嫩的脚趾。他赶紧走过去：“你、你的袜子勾破了，医务室有新的，到了给你找。”
林晓雨低头一看，忍不住笑了：“你这眼睛是不是专门盯袜子的？比我自己还先发现。”
黎沐尘的脸又红了，只能闷头往前走。
终于到了医务室门口，黎沐尘先推开门缝看了看，确定里面没有丧尸，才让女生们进来。
医务室的味道很熟悉，消毒水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药香，让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赵雅芝熟门熟路地打开药品柜：“我看看有没有消炎和消肿的药，你们都把鞋脱了，检查下脚。”
苏晓冉坐在病床上，脱掉白色帆布鞋，露出被磨红的脚后跟 —— 纱布已经被蹭破了点，棉袜上沾了点血丝。黎沐尘看得心疼，赶紧找了碘伏和创可贴，蹲在她面前：“我、我帮你涂药吧。”
他用棉签蘸了碘伏，轻轻涂在伤口上，苏晓冉忍不住 “嘶” 了一声，他立刻停下：“疼、疼吗？我轻点。”
“没事，你继续吧。” 苏晓冉的声音细若蚊蚋，脸颊也泛起红晕。
赵雅芝坐在旁边，脱掉皮鞋和破丝袜，露出的脚腕有点肿，上面还有几个小石子硌出来的红印。黎沐尘找了双灰色的拖鞋递过去，又拿了瓶消肿药膏：“这个涂在肿的地方，能快点好。”
赵雅芝接过药膏，看着他红得发烫的耳根，忍不住打趣：“你每次跟我们靠近点，脸就红一次，以后要是天天待在一起，你岂不是要一直红着脸？”
黎沐尘的头埋得更低了，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林晓雨倒是干脆，直接脱掉运动鞋，把湿乎乎的运动袜扯下来，露出结实的脚踝：“黎沐尘，新袜子呢？这袜子湿得难受死了。”
黎沐尘赶紧从背包里拿出一双灰色运动袜递过去：“这个是干净的，你换上吧。”
林晓雨接过袜子，一边穿一边说：“还是新袜子舒服！黎沐尘，你是不是偷偷囤了好多袜子啊？每次都能拿出新的。”
“没、没有，就是之前在图书馆和宿舍拿的。” 黎沐尘赶紧解释，生怕她们误会自己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晚上，四人分工整理医务室。赵雅芝负责清点药品，苏晓冉找了个小锅，用矿泉水煮了点方便面，林晓雨则和黎沐尘一起把柜子推到门口堵着。
黎沐尘煮面的时候，苏晓冉站在旁边帮忙递调料，两人的手臂偶尔碰到一起，都赶紧缩回去，气氛里带着点甜甜的尴尬。
吃面的时候，苏晓冉把自己碗里的鸡蛋夹给黎沐尘：“你今天累了，多吃点。”
黎沐尘的脸又红了，接过鸡蛋小声说：“谢谢。”
赵雅芝看着他们，把自己碗里的火腿肠掰了一半递过去：“别光顾着脸红，多吃点才有力气保护我们。”
林晓雨笑得直拍桌子：“你们俩这是把黎沐尘当重点保护对象了？不过也是，他可是我们的‘袜子守护神’！”
黎沐尘嘴里的面差点喷出来，赶紧低下头扒拉着碗里的面，耳朵红得能滴出血来。
夜深了，四人轮流守夜。黎沐尘值第一班，他坐在门口的柜子上，看着病床上熟睡的女生们。苏晓冉蜷缩着身子，白色棉袜露在被子外面，袜尖干干净净；赵雅芝侧躺着，灰色拖鞋放在床边，黑色棉袜的袜口整齐地裹着脚踝；林晓雨睡得很沉，灰色运动袜蹭到了床边，露出一点脚踝。
黎沐尘的心里暖暖的，他轻轻把苏晓冉的袜子往被子里塞了塞，又把赵雅芝的拖鞋摆好。他知道，在这个末世里，能和她们一起相互扶持，就是最幸运的事。他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她们，让她们永远能穿着干净的袜子，笑着面对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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