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同走进县公安局，今天值班的正好是徐建国，他看见霍景行两人立即迎了上来。
“霍哥，怎么这个时候过来？”徐建国看见他俩可高兴了：“慕言也来了，找周局长？”
沈慕言也没少来公安局，每次不是遇上什么打抱不平的事，就是来找周局长，也算是常客了。
“我来借个电话，周局长在吗？”霍景行侧了侧身，挡住沈慕言半个身子。
徐建国没察觉他的动作有什么异常，指了指楼上：“局长等会儿要去开会，这会儿还在办公室。”
霍景行点点头，拉着沈慕言往楼上走：“你忙你的。”
两人擦肩而过，徐建国低着嗓音问他:“有任务？”
霍景行脚步都没停一下:“私事。”
两人上了二楼，找到周局长办公室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
周局长正坐在办公桌前整理文件，看见霍景行和沈慕言，脸上立刻露出笑容：“景行，慕言，你们两个怎么一起过来了？”
“周叔，我想借个电话用用。”霍景行也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
沈慕言也笑着点头，打招呼：“周叔。”
“打电话啊，没问题。”周局长爽快地站起来，指了指桌上的电话：“你们随便用，我正好要出去一趟。”
他走出去几步，又回来拿起公文包，又对霍景行道：“打完电话直接走就行，门给我带上。”
等会儿他去开会，不知道霍景行这个电话打多久，还是把该带的都带上。
沈慕言见状，也识趣地跟着周局长往外走：“大哥，那我也出去等你。”
霍景行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是“嗯”了一声。
沈慕言跟着周局长走出办公室，心里琢磨着霍景行这通电话肯定不简单。
要是一般的电话，在邮局打就行了，何必特意来公安局借周局长的电话？
想必是往部队打的电话，所以她很懂得避嫌，跟周局长一起出来。
走廊里，周局长侧头问她：“慕言，在县医院工作还习惯吗？”
“挺好的，大家都很照顾我。”沈慕言语气轻松：“齐院长给我特殊待遇，一周只工作四天，已经很好了。”
“你小子有能力，在哪都能被人高看一眼。”周局长笑着看她，声音里满是赞赏。
说着话，周局长就把她带到隔壁小会议室：“先在这坐会，估计他那个电话得打一会儿呢。”
显然霍景行不是第一次来打电话了，周局长这都习惯了。
而办公室里，霍景行这通电话显然跟两人想的不一样，没有以往的严肃。
霍景行背脊挺得笔直，语气透着熟稔：“首长，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景行啊！正想找你呢，你小子这电话来的巧！”
霍景行心中一喜：“是不是回城的事有进展了？”
对面声音听起来也很激动：“确实是你们家的事有进展了，调查组已经掌握了老廖不少问题，只要把他扳倒，你们那一批被冤枉的科研人员和家属都能平反回城。“
霍景行脸上也露出放松的笑：“谢谢老首长。那……大概还要多长时间？“
“怎么？前几天通电话时你还说不着急，这才几天功夫怎么又开始催了？“老首长的声音带着笑意，随即又严肃起来：“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有什么困难尽管说。“
霍景行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不自觉地瞟向紧闭的房门，像是要透过门板看见等在外面的那个人。
“没出事，就是……想尽快安顿好家里。“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老首长意味深长地说：“真没事？我可记得你从来不是沉不住气的性子，该不会是……在乡下遇到什么特别的人了吧？“
霍景行的心猛地一跳，再开口语气里带了些抱怨：“您这么能猜，我都怀疑您派人监视我了！”
他当然不会真怀疑老首长，从新兵连教他握枪，到任务里替他挡过风险，在他心里老首长是值得他信任的长辈！
“还真是？哈哈，我就说你小子上次打电话就不对劲儿。”老首长哈哈一笑：“我就说你小子昏迷一次，性子都变了，那肯定是有人给你开化了。”
霍景行苦笑：“老首长您就别取笑我了，没有的事。”
“好好好，说正事。”老首长收敛了笑意：“最迟明年开春，一定让你们全家风风光光地回城，就是你父亲可能得换个科研所，不去就来咱们军区这边？”
“谢谢老首长。“霍景行由衷地说：“我爸说，只要能让华国武器更上一层楼，他在哪都能搞科研！”
“好好好，那就这么说定了。”老首长说着又笑起来：“你小子要是处对象了，还是得早点打恋爱报告，回城的时候也能把人带着。”
霍景行的指尖倏地收紧，话筒几乎要被他捏出痕迹来。
电话那端老首长爽朗的笑声还在继续，每一个字都让他心脏刺痛。
他也想打恋爱报告，可世俗不允许，部队也不可能允许。
霍景行张了张嘴，喉咙发紧：“您就别多想了，没有的事。”
“不是处对象了？那你小子说个话跟孔雀开屏似的干什么？”电话对面的人像是有些失望：“也老大不小了，还不赶紧找媳妇，你……”
“好了首长，我这是借的人家电话，就不跟您多说了！”霍景行语气无奈：“挂了啊……”
挂断电话的“咔嗒”声在空荡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霍景行脸上强扯出来的笑，渐渐变成苦笑。
恋爱报告。
这几个字在他脑海里反复回响，他做梦都想！
他这几天甚至在想如果沈慕言是个女人，或者他自己是个女人就好了！
如果他们是异性，那在一起的几率是不是就大一点？
霍景行想起在供销社，慕言为阿瑶精心挑选礼物时认真的神情。
他嫉妒的快疯了，他想如果当时有让他变成女人的机会，他会毫不犹豫！
只为了消除和沈慕言之间，同性这层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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