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功房内，灯光被林凡随手打开，驱散了部分黑暗。
黑煞跪伏在地，浑身被灰色的混沌之气如同锁链般缠绕，每一次挣扎都只会引来更强烈的痛苦，他体内的煞气正在被飞速净化、吞噬，修为如同开闸泄洪般跌落。他脸上的狰狞早已被无边的恐惧取代，看向林凡的目光如同看着一尊来自洪荒的魔神。
“前……前辈！饶命！晚辈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前辈，求前辈饶我一命！”黑煞声音颤抖，再无之前的嚣张气焰。他能感觉到，这灰色的能量不仅克制他，更带着一种至高无上的本源气息，远非他所能理解。
林凡没有理会他的求饶，直接问道：“姓名，来历，为何谋害陈家？”
黑煞不敢隐瞒，忍着剧痛，断断续续地交代：“晚……晚辈道号‘黑煞’，无门无派，偶得一本《玄阴聚煞术》残卷，自行修炼……谋害陈家，是……是受人所托……”
“受谁所托？”
“是……是赵乾！陈振山的那个好友赵乾！他许诺我五千万，以及陈家收藏的一株百年血参，要我设法让陈振山重病不起，最好能悄无声息地死去，他好趁机吞并陈家的产业……”
观察室内的陈振山听到这里，气得浑身发抖，双目赤红：“赵乾！果然是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林凡继续问道：“你修炼的《玄阴聚煞术》，从何处得来？除了你，江州还有多少像你这样的修士？修为如何？”
黑煞为了活命，知无不言：“那……那残卷是我从江州古玩黑市‘鬼街’的一个地摊上偶然淘来的……至于其他修士……晚辈修为低微，接触不到核心圈子，只隐约听说‘鬼街’背后有真正的修行势力掌控，偶尔会有一些散修在那里交易……但具体有哪些人，修为多高，晚辈实在不知啊！”
“鬼街……”林凡记下了这个名字。这似乎是都市阴影下的一个修士聚集点。
“前……前辈，我知道的都说了，求您饶我一命！我愿意奉您为主，做牛做马……”黑煞苦苦哀求。
林凡冷漠地看着他。此人煞气缠身，怨念深重，显然为了修炼那邪术害过不少人，留着他必是祸害。而且，他需要验证混沌之气对这类邪修神魂的效用。
他不再多言，并指如剑，点向黑煞的眉心。
“不——！”黑煞发出绝望的嘶吼。
一缕更加精纯的混沌之气直接侵入他的识海。这一次，并非禁锢，而是吞噬与搜魂！
黑煞一生的记忆碎片，如同走马灯般在林凡眼前飞速闪过——如何偶然得到邪法，如何为了修炼资源坑蒙拐骗、甚至暗中害人性命汲取怨气，如何与赵乾勾结……大量的负面、污秽的信息涌来，但都被混沌之气过滤、净化，只留下林凡需要的关键信息。
而黑煞的神魂本源，则成了混沌之气最好的补品，被彻底吞噬、同化。
几个呼吸之后，黑煞的眼神彻底黯淡下去，身体软倒在地，气息全无。他的一切，包括修为和灵魂，都化为了林凡混沌之气成长的资粮。
林凡收回手指，感受着丹田内又壮大了一圈、愈发凝实的混沌之气，心中古井无波。对这等邪修，他不会有丝毫怜悯。
他抬手一招，将那面掉落在地的骷髅小幡摄入手中。这幡是一件低阶邪器，内部蕴含不少阴煞之气。林凡掌心混沌之气一吐，小幡剧烈震颤，其中的煞气被迅速抽离、净化，幡面变得灰白，最后“噗”一声轻响，化作了一撮飞灰。
解决了黑煞，林凡看向观察室的方向，淡淡道：“陈老，可以出来了。”
陈振山、陈雪等人这才如梦初醒，连忙从观察室走出。看着地上黑煞的尸体，以及那化为飞灰的小幡，几人看向林凡的目光，敬畏到了极点。
“林先生，大恩……”陈振山就要再次拜谢。
林凡打断了他：“客套话不必再说。赵乾那边，是你们陈家的私事，你自己处理。给我准备一辆车，明天我去‘鬼街’看看。”
“是！是！老夫明白！车和人立刻为您准备好！”陈振山连忙应下，心中对林凡的敬畏更深。这位林先生，不仅手段通神，心性更是果决，未来绝非池中之物！能与之交好，是陈家天大的机缘！
林凡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转身走向自己的静室。
今夜，他首次与修士对战，首次杀人，首次搜魂……心境却异常平静。混沌之道，包容万物，亦能审判万物。
这末法时代的都市水面之下，果然隐藏着更多的暗流。
而“鬼街”，将是他真正接触这个隐藏世界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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