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候机大厅里,考察团的成员陆续到达。秦赐见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有省直机关的干部,有其他地市的领导,还有几位知名企业家。大家互相寒暄,气氛融洽。
登机前,秦赐最后看了一眼手机。周影没有再多发信息,但他知道,她一定在某个地方,关注着他的行程。
飞机冲上云霄,穿过云层。秦赐望着窗外逐渐变小的九峰县城,心中默默地说:我会带着更好的经验回来,把这片土地建设得更好。
七个小时后,飞机平稳降落在西南省首府机场。一出舱门,湿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西南省的秋天,依然绿意盎然。
欢迎仪式简短而隆重。西南省省委书记、省长亲自到机场迎接,双方领导热情握手,合影留念。秦赐站在考察团后排,认真观察着一切。
当晚,西南省政府在接待宾馆举行欢迎晚宴。宴会厅金碧辉煌,宾主尽欢。秦赐礼貌地与同桌的西南省干部交流,介绍九峰的情况,也虚心请教对方的经验。
宴至中途,秦赐看了眼时间,悄悄离席。他记得与阮勇的约定。
走出宾馆,热浪再次袭来。秦赐拦了辆出租车,报出阮勇发来的地址——一条老街深处的小馆子。
车子在狭窄的街道穿行,两旁是斑驳的老建筑和热闹的大排档。最终停在一个不起眼的巷口。秦赐下车,按照阮勇的描述,找到了那家叫“老兵酒馆”的小店。
店面很小,只有四五张桌子。一个穿着旧军绿色t恤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最里面的位置上,独自喝着啤酒。看到秦赐进来,他眼睛一亮,站了起来。
“老班长!”阮勇的声音有些沙哑,但透着激动。
秦赐快步上前,两人用力拥抱。
“好小子,”秦赐拍着阮勇的背,“胖了。”
阮勇嘿嘿一笑:“街道办事处坐出来的。哪像你,当县长的人了,还这么精神。”
两人坐下,阮勇叫老板又上了几瓶啤酒,几个小菜。没有客套,没有寒暄,直接碰杯,一饮而尽。
“七年了。”阮勇抹了抹嘴,“从‘雷霆斩首’到现在,整整七年。”
秦赐点点头,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那片热带雨林,枪声,爆炸声,还有战友们年轻的脸。
“林原要是还活着,也该成家了。”阮勇忽然说。
秦赐的手微微一顿。林原,那个总是笑呵呵的贵西兵,在最后的突围中,为了掩护他们,永远留在了边境线上。
“我每年都给他家里寄钱,”秦赐低声说,“他妹妹应该大学毕业了。”
“我知道。”阮勇给他倒上酒,“你小子做事,从来都靠谱。”
两人就这样喝着,聊着,从当年的任务,聊到退役后的生活。阮勇在街道办事处干了七年,工作琐碎,但踏实。他说,有时候调解邻里纠纷,比当年在丛林里潜伏还累。
秦赐笑了,给他讲九峰的故事,讲乡村振兴,讲数字经济,讲那些看得见摸得着的改变。
“你还是那样,”阮勇看着他,眼神里有敬佩,也有感慨,“到哪儿都想改变点什么。”
“总得做点什么,”秦赐说,“不然对不起这身军装,也对不起现在还穿着军装的兄弟。”
酒至半酣,两人的话渐渐少了,只是碰杯,喝酒。七年的岁月,似乎都融在了这杯酒里。
就在这时,两人的手机同时震动。
秦赐和阮勇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警觉——这种加密短信的提示音,太熟悉了。
解锁屏幕,一行字跳出来:
“紧急求助!林原烈士妹妹林颜(歌手)在西南省演出期间遭人下药,被困‘金鼎国际酒店’,当地警方受阻无法进入。请在该区域的战友速援!——‘利刃’旅老兵联络处”
空气瞬间凝固。
秦赐和阮勇的酒意荡然无存。林原的名字,像一把刀,刺进心脏最深处。
“林颜……”秦赐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在这里?”
阮勇已经站了起来:“老班长,走!”
没有犹豫,没有讨论。七年的默契在这一刻完全复苏。两人冲出酒馆,拦下出租车。
“金鼎国际酒店,快!”阮勇对司机吼道。
车上,阮勇开始打电话。他在西南省待了七年,虽然只是个街道干部,但三教九流的关系多少有些。几个电话之后,他面色凝重地对秦赐说:
“麻烦了。那个酒店是本地一个叫‘金鼎集团’的产业,老板背景很深。警方不是进不去,是不敢进。”
秦赐眼神冰冷:“烈士的妹妹在里面,没有什么不敢进的。”
他拿出手机,翻出一个号码——那是西南军区一位老领导的联系方式,电话接通,秦赐简洁说明情况。
对方沉默了两秒,只说了一句话:“位置发我,等我消息。”
出租车在酒店门口停下。这是一栋三十多层的高楼,灯火辉煌,门口站着穿着制服的保安,神情警惕。
秦赐和阮勇刚下车,就看到几辆警车停在路边,几名警察站在车旁,面露难色。
“同志,你们是?”一位中年警官迎上来。
秦赐亮出工作证:“西江省九峰县县长秦赐。里面什么情况?”
警官苦笑:“秦县长,不是我们不进去,是……上面有指示,要等手续。”
“等手续?”秦赐的声音陡然提高,“里面的人能等吗?”
就在这时,秦赐的手机响了。是刚才那位老领导发来的信息:“已协调,可配合。西南军区特战旅有人十五分钟后到。”
秦赐抬头,对警官说:“手续我补,责任我负。现在,跟我进去救人。”
警官还在犹豫,阮勇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兄弟,里面是烈士遗属。今天这事要是办砸了,咱们谁都对不起身上这身衣服。”
警官眼神挣扎了几秒,最终咬牙:“好!我跟你进去!”
秦赐点头,转身走向酒店大门。保安试图阻拦,秦赐亮出军官证——虽然已经退役,但证件依然有效。
“退役军人,执行紧急任务,让开!”
保安被他的气势震慑,下意识退后一步。秦赐带着阮勇和几名警察,冲进大堂。
前台经理慌忙跑过来:“各位,你们不能……”
“林颜在哪个房间?”秦赐打断他,眼神如刀。
经理支支吾吾。阮勇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别废话,说!”
“八……八楼,888套房……”
秦赐转身冲向电梯。阮勇和警察紧跟其后。
电梯上升的几秒钟,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秦赐握紧拳头,脑海中不断闪现林原最后那一刻的笑容:“班长,替我看看我妹妹……”
“叮——”
电梯门开。八楼的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安静得诡异。888套房在走廊尽头。
几人快步走过去,却看到套房门口站着四名黑衣男子,神情凶悍。
“站住!”为首的黑衣人喝道,“私人场所,不得擅闯!”
秦赐根本不废话,一个箭步上前,左手格挡,右拳直击对方面门。四年的军旅生涯虽然过去,但刻在骨子里的搏杀技能从未生疏。
黑衣人闷哼倒地。另外三人扑上来,阮勇和警察立即迎上。狭窄的走廊里,瞬间爆发混战。
秦赐趁机冲到门前,抬脚猛踹。厚重的实木门应声而开。
套房内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怪异的气味。客厅的沙发上,一个年轻女孩蜷缩在那里,衣衫不整,意识模糊。
“林颜!”秦赐冲过去,脱下外套裹住她。
女孩勉强睁开眼,嘴唇翕动:“哥……”
“我是你哥的战友。”秦赐将她抱起,“没事了,我带你走。”
就在这时,走廊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一个穿着花衬衫、戴着金链子的中年男人带着十几个人冲了上来,脸色铁青。
“谁他妈敢在我的地盘闹事?!”
阮勇和几名警察挡在门口,神情紧张。对方人数太多,而且显然不是善类。
秦赐抱着林颜走出房间,目光冰冷地看向那个中年男人:“你是这里的负责人?”
“我就是金鼎集团的老板,赵金鼎!”中年男人冷笑,“小子,不管你是什么人,今天都别想走出这个门。”
秦赐正要说话,电梯再次响起“叮”的一声。
门开,三名穿着便装但身姿挺拔的年轻人走了出来。他们什么都没说,只是亮出了一个特殊的证件。
赵金鼎的脸色瞬间变了。
为首的那个年轻人走到秦赐面前,敬了个礼:“秦班长,首长让我们来接应。”
秦赐点头:“谢谢兄弟。”
他抱着林颜,在阮勇和几名特种兵的护送下,走向电梯。赵金鼎的人想阻拦,却被那三名特种兵冷冽的眼神逼退。
“赵老板,”秦赐在电梯关门前,最后看了赵金鼎一眼,“今天这事,没完。”
电梯下行。林颜在秦赐怀中微微颤抖,低声啜泣。秦赐轻轻拍着她的背:“不怕,你哥的战友都在。”
酒店外,军车已经等候。秦赐将林颜送上军车,对那位特种兵说:“麻烦送她去军区医院,全面检查。”
“是!”
军车疾驰而去。秦赐转身,看到阮勇和几名警察站在夜色中,神情复杂。
“老班长,”阮勇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是当年那个秦赐。”
秦赐望着远去的军车,轻声说:“有些事,永远不会变。”
深夜的街道,渐渐恢复了平静。但秦赐知道,今晚的事,只是一个开始。西南省的水,比他想象的要深得多。
而他的考察学习之旅,也注定不会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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