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发送后的日子,林砚依旧按部就班地打磨旋律,只是夜里总难免辗转。他没敢频繁追问制作人,怕得到的是冰冷的拒绝,只能将忐忑藏在心底,把更多精力扎进音符里,一遍遍微调编曲的细节,哪怕只是某个和弦的转换,或是某句旋律的起伏,都反复琢磨到满意。
第三日傍晚,手机突然震动,陌生的号码跳出时,林砚的心跳骤然漏了半拍。接起电话,制作人沉稳的声音传来,褪去了先前的不耐,多了几分认可:“曲子我听了,比上次通透太多,情绪很足,有打动人心的力量,合作可以继续推进。”
短短一句话,像一束光猝然撞进灰暗的日子里,林砚愣在原地,喉咙发紧,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谢谢”,声音里藏不住的颤抖。挂了电话,他攥着手机,指尖忍不住发颤,积压多日的委屈与压抑瞬间翻涌,眼眶滚烫得厉害,却笑着红了眼。这是他逐梦路上,第一次真切感受到被认可的暖意,那些熬夜的疲惫、受挫的迷茫,在此刻都有了意义。
合作敲定后,林砚便一头扎进录音棚。制作人经验老道,总能精准点出他演唱中的不足,从气息控制到情感递进,一点点耐心指导。林砚格外珍惜这份机会,哪怕反复录制几十遍,哪怕嗓子唱得干涩发疼,也始终咬牙坚持,每一次开口都拼尽全力,把心底的赤诚尽数融进歌声里。
录制间隙,他常在录音棚的休息区待着,看着棚里专业的设备,听着其他音乐人讨论创作,心里满是向往。偶然一次,他撞见一位资深音乐监制来棚里巡查,那人鬓角染霜,眼神却锐利明亮,正静静听着他刚录好的片段。林砚心里发慌,下意识想躲开,却被对方叫住。
“这歌是你写的?”监制开口,语气温和。
林砚点头,局促地攥着衣角:“是,还不够成熟,还在打磨。”
监制笑了笑,眼底带着赞许:“旋律干净,情感真挚,难能可贵的是有灵气,没被市场的浮躁磨掉本心。”他顿了顿,递过一张名片,“我叫陈敬安,要是后续有创作上的困惑,或是想拓展思路,随时可以找我。”
林砚握着那张薄薄的名片,指尖发烫,心里满是震撼与感激。陈敬安在音乐圈颇有声望,扶持过不少小众音乐人,能得到他的认可与提点,于他而言,无疑是追梦路上的意外光亮。他用力点头,声音格外坚定:“谢谢您,我一定会好好把握。”
后续的录制愈发顺利,在陈敬安偶尔的点拨下,林砚对音乐的理解愈发深刻,演唱时的情感也愈发细腻饱满。当最后一段旋律录制完成,制作人按下停止键,棚里响起轻缓的歌声,温柔却有力量,满是对梦想的执着与坚守。
走出录音棚时,夕阳正缓缓落下,余晖洒在肩头,暖得发烫。林砚望着天边漫天霞光,手里攥着刚导出的成品,心里满是笃定。前路或许依旧漫长,仍有未知的坎坷,但此刻的他,眼底盛着星芒,心中藏着热爱,那些浸着汗水的坚持,终会顺着琴弦,漫向更远的远方,终有一天,会被更多人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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