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纹密室的石门被推开时,一股木质的醇厚气息裹挟着丝线的柔滑感扑面而来,与染色工坊的草木染香截然不同。密室地面铺着光滑的紫檀木地板,地板缝隙间嵌着细密的铜丝,陈凯用探测仪扫过一圈,低声提醒:“铜丝是织纹传感器的触点,一旦经纬线排列偏差超过1格,就会触发丝线缠绕陷阱,到时候漫天乱飞的丝线会把我们缠得动弹不得。”
密室中央立着一台微型大花楼织机,机身由金丝楠木打造,雕梁画栋间刻着缠枝莲纹,经线早已绷好,只待纬线穿梭。织机旁的木架上,整齐摆放着各色丝线样本,还有几匹云锦残片,其中一块“四合如意纹”残片尤为醒目,纹路对称精巧,正是众人要复刻的图案。墙面挂着的《云锦织纹图谱》早已泛黄,边角微微卷起,上面的经纬排列口诀却依旧清晰,与众人手中的经纬线排列图、《织纹密码》残页恰好能相互印证。
“核心是按‘经三纬五’的口诀,复刻四合如意纹,解开织机底座的密码锁。”赵晓摩挲着织机的提花杆,目光落在排列图上,“图谱说,经线每3根为一组,纬线每5根为一组,交替穿梭,才能织出如意纹的对称弧度。而且经线张力必须恒定,差一丝一毫,纹路都会变形。”
陈凯点点头,先调试织机的经线张力:“大花楼织机讲究‘经正而后纬成’,我先把张力调到标准值,保证每根经线的松紧度一致。”他转动织机顶端的张力旋钮,每调一次,就用测力计测一次,直到所有经线的张力都精准匹配。
林默将染好的绯色纬线穿入梭子,递给赵晓:“四合如意纹的关键是‘通经断纬’,每织一组纬线,就要按提花杆的刻度断纬,这样纹路才会立体。”赵晓接过梭子,踩下织机的踏板,提花杆缓缓抬起,三组经线随之分开。她手腕轻扬,梭子带着绯色纬线在经线间穿梭而过,动作行云流水。
夏野负责对照《织纹密码》计数:“经线三组,纬线五组,第一组织完!”他盯着织机上渐渐成型的纹路,不时提醒赵晓调整穿梭的角度。林默则在一旁核对残片,确保每一个如意纹的弧度都与残片分毫不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最后一组纬线穿梭完毕,一块巴掌大的绯色四合如意纹云锦赫然出现在织机上。纹路对称精巧,色泽鲜亮均匀,与残片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织机底座突然发出“咔嗒”一声轻响,一侧的暗格缓缓弹出,里面放着一把黄铜钥匙和半枚残缺的织坊令牌。钥匙的形状,恰好与之前见过的机关盒锁孔吻合;那半枚令牌是用象牙制成的,上面刻着一半的龙纹,与《云锦织造秘录》残卷上的图案隐隐呼应。
“这令牌只有一半,另一半肯定藏在织机暗房里。”林默拿起令牌,与残卷上的龙纹比对,“而且这把钥匙,应该就是打开织机暗房的关键。”
话音未落,密室北侧的石壁缓缓移动,露出一条通往织机暗房的通道。通道两侧的墙壁上,刻着历代织工织造云锦的场景,从提花到穿梭,一幅幅画面栩栩如生,仿佛在诉说着云锦织造技艺的千年传承。
众人收拾好织好的云锦片、黄铜钥匙和半枚令牌,沿着通道向织机暗房走去。织机的吱呀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而那尊藏着云锦秘录的清代大花楼织机,正静静等待着他们揭开尘封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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