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晚上七点，江南区一家需要提前三个月预约的私房餐厅包厢里，气氛微妙。
林允儿坐在许兴文身边，脸上保持着完美的笑容，但桌下的手偷偷捏了许兴文的大腿一下，用眼神示意他“好好表现”。许兴文回以一个“放心”的微笑，然后转头面对餐桌对面坐成一排的六双审视的眼睛。
金泰妍、Sunny、tiffany、金孝渊、崔秀英、权侑莉——少女时代除了徐贤之外的成员全部到场。她们穿着随意但精致的私服，妆容完美，坐姿优雅，但眼神里都带着某种类似面试官的探究和好奇。
这就是林允儿口中的“简单吃个饭”，也是许兴文必须通过的“终极考验”。
“所以，”金泰妍作为队长率先开口，声音温和但带着无形的压力，“许教授，听说您上个月刚完成了一台很有难度的心脏手术？”
许兴文点点头，态度谦逊但不卑微：“是的，一个先天性心脏畸形的孩子。手术比较复杂，但很幸运成功了。”
“哇，心脏外科教授。”tiffany眨着笑眼，“听起来就很厉害呢。不过允儿说你其实是个搞笑男？完全看不出来啊。”
许兴文笑了：“在医院要专业，在生活里可以放松一点。允儿喜欢真实的我，而不是某个角色。”
这个回答让成员们交换了一个满意的眼神。
菜开始上桌。精美的韩式料理一道道摆满餐桌，但显然没有人真正专注于食物。
“许教授，”崔秀英夹起一块烤牛肉，看似随意地问，“你和允儿是怎么和好的？高中的时候不是闹翻了吗？”
餐桌上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林允儿瞪了崔秀英一眼，但后者只是耸耸肩，一脸无辜。
许兴文放下筷子，认真地说：“是我不好，开了过分的玩笑，伤害了允儿。后来我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主动道歉，用行动证明我会改变。最重要的是，”他转头看向林允儿，眼神温柔，“允儿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林允儿的脸微微泛红，桌下的手轻轻握住了许兴文的手。
“那你觉得允儿最大的缺点是什么？”金孝渊直截了当地问。
“欧尼！”林允儿抗议。
但许兴文平静地回答：“她太为别人着想了，有时候会忽略自己的感受。作为艺人，她习惯了照顾所有人的情绪，但我不希望她在我面前也要这么累。我希望她可以任性一点，可以放心地做自己。”
这个答案让成员们沉默了几秒。权侑莉点点头：“这个答案我给满分。”
Sunny眯起眼睛，像只狡黠的猫：“许教授，如果允儿和你妈妈同时掉进水里，你救谁？”
“Sunny欧尼！”林允儿这次真的脸红了。
许兴文却笑了：“这个问题很简单。首先，我会教她们游泳，预防这种情况发生。其次，如果真的发生了，我会同时救两个人——我的游泳技术还不错。第三，最重要的一点，”他看着林允儿，“我不会让允儿处于需要被救的危险境地。这是我的责任。”
包厢里安静了一瞬，然后爆发出笑声。
“哇，这情商！”tiffany惊叹，“允儿你从哪里找到的宝藏？”
“欧尼们别闹了。”林允儿虽然抱怨，但脸上是藏不住的幸福笑容。
晚餐在轻松愉快的气氛中继续。许兴文的表现无可挑剔——他记得每个成员的喜好（这是林允儿提前给他做功课的结果），谈话时既不过分热情也不冷淡，恰到好处地展现了自己的专业和幽默，同时也把焦点留给成员们，让她们分享最近的趣事。
他甚至准备了小礼物——不是昂贵的奢侈品，而是贴心的定制物品。给金泰妍的是一个颈椎按摩仪（“听说您最近录音很辛苦”），给Sunny的是最新款的游戏手柄（“允儿说您喜欢玩游戏”），给tiffany的是一副名牌墨镜（“适合洛杉矶的阳光”），给金孝渊的是一双专业舞蹈鞋，给崔秀英的是一本米其林餐厅指南，给权侑莉的是一套瑜伽用品。
每个礼物都显示出他对每个人的了解和用心，这让成员们对他的好感度直线上升。
“徐贤呢？”晚餐进行到一半时，金泰妍忽然问，“她今天怎么没来？不是说好都来的吗？”
餐桌上的气氛微妙地变化了。成员们互相看了看，脸上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贤儿说她有点私事要处理。”权侑莉说，“但具体什么事没说。”
“奇怪，贤儿很少这样。”金孝渊皱眉，“她一般都会提前说明原因的。”
林允儿也感到困惑，她看向许兴文，发现他表情平静，似乎并不意外。
“可能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吧。”许兴文自然地接话，“徐贤xi一向认真负责，如果有事不能来，肯定是很重要的事。”
这个话题暂时被带过，但成员们的疑虑并没有完全消失。
晚餐在九点左右结束。大家走出餐厅，在门口告别。
“许教授，今天很开心。”金泰妍代表成员们说，“允儿就拜托你了。”
“我会好好照顾她的。”许兴文认真承诺。
成员们陆续上车离开。最后只剩下林允儿和许兴文。
“欧巴，你今天表现得太好了！”林允儿挽着他的手臂，眼睛亮晶晶的，“欧尼们都很喜欢你。尤其是Sunny欧尼，她最难搞定了。”
许兴文笑了：“那是因为你提前给我做了那么多功课啊。而且她们都是真心关心你，我能感受到。”
两人走向停车场。上车后，林允儿系好安全带，忽然想起什么：“对了，贤儿今天到底有什么事？她连我的信息都没回。”
许兴文发动车子，沉默了几秒，然后说：“允儿啊，有件事我要向你坦白。”
林允儿立刻紧张起来：“什么事？”
“徐贤现在……和金相浩在一起。”
林允儿瞪大了眼睛：“什么？！”
“别紧张。”许兴文安抚地拍拍她的手，“今天下午相浩给我打电话，说他想约徐贤见面，把一些话说清楚。他挣扎了很久，终于决定不再躲在暗处了。”
“所以贤儿是去见金相浩xi了？”林允儿消化着这个信息，“可是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因为不确定结果会怎样。”许兴文说，“相浩虽然下定了决心，但还是害怕。徐贤也是，她不知道见面后会发生什么，所以想先保密。她拜托我，如果成员们问起，就帮忙遮掩一下。”
林允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了：“这个贤儿……不过，金相浩xi终于行动了？十年暗恋？”
“嗯。”许兴文点点头，“他说三十岁之前要放下，但放下之前，至少要站在光里一次。即使被拒绝，至少没有遗憾。”
“那我们要不要……”林允儿犹豫着。
“不要。”许兴文坚定地说，“让他们自己处理。我们能做的，就是给他们空间和支持。”
林允儿点点头，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首尔的夜景。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夜晚的街道上，车内安静而温暖。
过了一会儿，许兴文把车停在路边，拿出手机：“我打个电话。”
他拨通了徐贤的号码，打开免提。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起，徐贤的声音传来，听起来很轻快：“喂，欧巴？”
“怎么样？”许兴文问，“和金相浩玩的开心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然后徐贤笑了：“谢谢欧巴。欧尼们……没有发现吧？”
“当然没有发现了。”许兴文看了一眼林允儿，后者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她们以为你有私事要处理。我说你一向认真负责，肯定是很重要的事。”
徐贤松了口气：“那就好。其实……其实我们就在附近。刚吃完饭，在汉江边散步。”
许兴文和林允儿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
“那……聊得怎么样？”许兴文小心地问。
电话那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然后是徐贤温柔的声音：“很好。金相浩xi……变了很多。不再是高中时那个躲在舞台后面送花的男生了。他坦诚地告诉了我一切——高中的花，这些年默默的关注，还有他决定重新开始的心意。”
“然后呢？”
“然后我说……”徐贤顿了顿，声音里有笑意，“我说，其实我早就猜到了。那束薰衣草，我保存了很久。而且，十年前毕业典礼那天，我看到他从礼堂侧门跑出来，手里拿着同样的包装纸。”
许兴文愣住了。他从未听说过这件事。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戳穿他？”林允儿忍不住开口。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瞬，然后徐贤说：“允儿欧尼？你也在啊。”
“对不起，贤儿，我偷听了。”林允儿说，“但你真的早就知道？”
“嗯。”徐贤轻声说，“但我那时候想，如果送花的人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就装作不知道。这是对心意的尊重。而且……我也很珍惜那份纯粹的感情。它提醒我，在这个复杂的世界上，还有人愿意默默地对你好，不求回报。”
汉江边的风从听筒里传来，混合着徐贤平静的声音：“今天金相浩xi说，他不再想躲在暗处了。他说即使被拒绝，也要堂堂正正地说出来。然后我说……我们可以试着从朋友开始，重新认识彼此。”
许兴文和林允儿对视一眼，都笑了。
“那就好。”许兴文说，“玩得开心点，注意安全。成员们那边，我会继续帮你打掩护的。”
“谢谢欧巴，谢谢允儿欧尼。”徐贤的声音里满是感激。
挂断电话后，车内安静了一会儿。然后林允儿感叹：“贤儿真的长大了。而且……她好温柔。明明早就知道，却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尊重着别人的心意。”
“这就是徐贤啊。”许兴文说，“认真，温柔，懂得尊重。她和相浩……也许真的会很合适。”
他重新发动车子：“好了，我们该回家了。珠泫还在家里等我们呢。”
“对了，珠泫今天怎么样？”林允儿问，“她情绪好点了吗？”
“好多了。她说想学做饭，我让她等你回来教她。”
“好啊，明天我就教她做我最拿手的海鲜饼。”
车子汇入夜晚的车流中。首尔的灯火在窗外流淌，像一条发光的河流。在这座城市里，爱情以各种形式悄然发生——有像许兴文和林允儿这样破镜重圆的，有像金相浩和徐贤这样历经岁月沉淀的，有像龙硕民和严善彬这样青涩懵懂的。
但无论哪种形式，爱情的本质都是一样的——是勇气，是尊重，是愿意为了某人变得更好的决心。
而今晚，在汉江边，一段沉寂十年的暗恋终于迎来了它的日出。
许兴文想，明天他得请金相浩喝一杯，庆祝他终于走出了那一步。
至于现在，他要带着他的爱人，回到他们的家，回到那个越来越完整、越来越温暖的家。
夜色温柔，前路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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