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根跟着李占庆随后进了里屋,他解开大衣扣子把小家伙放到炕上。
刘艳像看不懂大家脸色一样,一惊一乍的叫道:“哎呀,原来安安藏你爹怀里了,这小子咋长得这俊呢,过来,让大妈抱抱!”
小家伙晕头转向的被放出来,还没等站稳,一道大嗓门就在耳边炸响。
随后就被一把扯进个瘦巴巴的怀里,他仰着小脸,挣扎着双手用力想推开。
看着满嘴黄牙,想亲自己的大妈,他赶忙扭头求救,“爹,我……我要尿尿!”
李宝根刚想上前,就被冯春红冷着脸伸手解救出去,“奶,带你撒尿去。”
像个透明人一样,缩在墙边的小麦,马上跟着出去帮忙。
李宝根操心的冲外屋喊:“娘,把尿盆放外屋,别去院心看感冒。”
“知道了!”
李占庆坐在炕沿边,扫了眼不省心的侄媳妇,从炕桌下拿出笸箩,卷着旱烟。
划了根洋火点燃后说:“你过来有啥事,说吧!”
这话正中刘艳下怀,就算他们不问,她还得起头说呢。
“唉,二叔,我还能为啥事啊,还不是小麦的事,她可是你们看着长大的,手脚麻利心眼好。
可这孩子翻过年就17了,天天在家呆着也不是个事,我寻思给她找个活干,眼下送礼拿个仨?俩枣的,?家根本瞧不起,这不托到宝根这了吗?”
这时候李宝根可不敢冒头,他坐在炕上直接开口拒绝:“大嫂,现在大形势下,找工作我真帮不上忙,具体情况大哥应该也清楚。”
这娘们就是个棒槌,以前李宝根还能靠买猎物换个工作,现在领导没岗位还要创造岗位呢。
厂里空出来个岗位,多少眼睛盯着呢,一个临时工的名额,都能把人脑打成猪脑。
冯春红带着孩子回屋正好听见这句,长亭外,古道边,芳草天,踏马的是真不要碧连啊!
小麦臊得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四叔都说了,大领导的孩子都下乡了,有工作岗位也轮不到她呀!这咋跟来时说的不一样……
冯春红气如牛蛙,真是屎壳郎戴面具臭不要脸,她把大孙推给旁边小麦,张嘴使唤道:
“小麦,你带着安安到里屋玩儿会,看着他睡午觉。”
小麦心知肚明,这是想支开自己,她牵着弟弟的小手,看了眼屋里的人,顺从的应道:“知道了二奶!”
看着关上的里屋门,冯春红顶到脑门的火气彻底爆发,她上前用手点着刘艳的脑袋,咬牙切齿地低声骂道:
“我看你是人比黄瓜瘦,身上没有二两肉,脸皮比城墙厚,机关枪都打不透,你想得倒挺美,你当那城里的工作是批发,宝根嘴一张就好使啊,下回你再满嘴喷粪,看我不撕了你嘴!”
刘艳顺着二婶儿手指的力度,戳她一下一仰头,反正不疼不痒,骂得还没婆婆够劲儿,她将滚刀肉贯彻到底。
“二婶儿我就一问,不给办咋还发火呢,咱好说好商量不行吗?”
她避其锋芒看向小叔子,“宝根,工作你要帮不上忙,就帮着小麦找个好人家嫁出去,条件也不用多好,正式工人老实肯干就行!”
冯春红呸了一声,大手“啪啪啪”朝她后背拍去,声音不自觉上扬了两个档,“嗬!和尚住的房子,这点子真是(庙)妙啊!
小麦一个农村户口,找城里有工作的除了二婚,就是老光棍子,你这个娘是怎么想的?”
李占庆把烟头扔到地上,往旁边挪了挪,让老婆子好好发挥。
这是隔房的侄媳妇,他一个大老爷们不好说啥,只能在旁边生闷气。
这两杵子可拍的不轻,刘艳都听到胸膛里震动的回声,她没硬抗,能屈能伸的求饶道:
“二婶儿,你把我想成啥人了,要找你说那样的,她爹就能安排,还用上门求宝根来吗?这不是想找个年龄相当,条件看得过去眼的吗?
你们也知道,她爹老实巴交人没啥能耐,干得都是出大力的体力活,认识的也都是这样的人……”
听着她像个怨妇唠里唠叨,李宝根心里真是卧了个大槽,就这,还瞧不上大哥呢?
也不知道她哪来的优越感,咋不看自己啥德行,他真为大哥感到不值!
这二八潮子,真是和尚敲木的鱼,天生挨打的料啊!
冯春红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你少在这痴人说梦了,城里好工作好小伙,配得也是同等的姑娘,能瞧上农村丫头吗?”
刘艳冒死反驳:“那咋不能,大姐夫不就娶了大姐嘛,人家还是科长呢!”
哈,原来在这等她呢,冯春红气得口无遮拦的怼道:“你什么档次,也跟我生的俊闺女比,别的不谈,长相就差了十万八千里……”
刘艳心里嗤之以鼻,扬巴什么?两只山鸡生出一个凤凰,没有好闺女你一大家子能起来?
虽然小麦长相不如李秀丽,但别的方面可不差,她不能硬生生把通往富贵的翅膀折断。
想起自家没用男人说的话,她就来气,什么找个安守本分、脚踏实地、人品好就行……
呸,有这么好的亲戚,都不知道利用争取好处,万一要是成了,那她刘艳,哈哈哈——
小麦在里屋羞耻的无地自容,她真不知道娘打的歪主意。
来时她只说,弟弟馋肉了,过来托小叔买点猪肉带回去,她傻乎乎的就跟来了。
李宝根赶紧打断老娘,下巴冲着里屋扬了扬说:“娘,行了别说了,大嫂我给小麦学摸学摸,有没有成不成的,我不敢保证,你先回家听信吧!”
刘艳隔心里百转千回蛐蛐半天,闻言,面上露出惊喜模样,嘴上千恩万谢说:
“我就知道,关系到小麦一辈子的大事,宝根你肯定不能袖手旁观,要不还得是正经亲戚呢。”
冯春红脸上的表情,比吃了苍蝇还难看,心里歪楼琢磨着,这小词一套一套的,跟谁学的呢?
刘艳见事情解决,恐怕夜长梦多,从炕上站起来说:“那啥,二叔二婶儿,宝根,我就先回去了,小麦就留这帮着带安安,有合适的相看也方便。”
三口人都没说啥,侄女儿在叔家住几天在平常不过,真要拒绝亲戚还咋处!
刘艳虚情假意的说完,就跟后边有狗撵似的,三人刚到灶间,她已小跑到院里。
小麦刚哄睡了弟弟,竖着耳朵听见外面没了动静,连忙开门急匆匆的追了出去,到前门口时,她娘已经出了大门。
她裹紧身上的棉袄,顾不得难堪,心急如焚地对着大门外的仨人说:
“二爷二奶,小叔,今天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婚事听我爹的,我娘刚才的话你们别放在心上,我先走了。”
小麦快速说完,对着他们鞠了一躬,忙三火四的去追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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