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这几个字是努尔哈赤看《三国演义》看来的，他时常会在安排作战计划的时候，念叨那么几次。
皇太极和代善都学会了。
皇太极是这么想的，代善也是这么想的，他们也是这么做的。
十几名成功返回的哨探，站在大帐里面，接受皇太极和代善的问询。
两个人问的很详细，哨探们回答的也详细。
王耀祖的大营长有三里多地，有四座寨门。
东边有什么情况不用管，主要是西面的两座寨门前的防御设施。
壕沟、拒马、鹿角桠杈，以及有没有可能埋设了地雷，还有明军营寨的栅栏墙如何，皇太极和代善都仔细的询问了一遍。
皇太极拍拍手，他的一个侍卫过来，带着哨探们出去吃饭、休息去了。
皇太极认识一些汉字，只是很少的一部分汉字，他的汉语口语水平也不怎么行。
他和汉人官员交流的时候还需要依靠通译，就是翻译。
不过，皇太极这个人挺聪明的，他识字不多，但是他会管账，还会画地图。
皇太极根据他白天观察到的情况，结合哨探们的汇报，在一张草纸上面绘制了一幅地图。
远处的一条长线，代表明军的大营。
一个小方块代表八旗兵的一个甲喇。
一条粗的黑线指向明军大营，表示这个甲喇的进攻方向。
地图画好了，皇太极拿给代善看，并且给代善详细解释了一下。
上北、下南、左西、右东。
皇太极这么一解释，代善就明白了。
两个人分工明确，敲定了明天早上的作战计划。
女真人的进攻一向都是简单粗暴的，不需要商讨太多的细节。
皇太极和代善计议妥当，便把正白旗和正红旗麾下的牛录额真和甲喇额真们，召集到了皇太极的大帐。
这些人也都没有睡觉，等着两位旗主给他们安排任务呢。
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五十多个八旗军大将，肃立在代善和皇太极的面前。
这个时期的八旗，除了努尔哈赤，代善的地位最高。
代善的军事指挥能力也比其他的兄弟们强。
皇太极的军功和战场指挥能力明显不如代善。
他们兄弟在一起打仗的时候，以代善为主。
代善看了看帐中的众将，道：“明军越来越强大了，明天我们和明军的决战必定是一场恶战。
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打的要坚决，打的要勇猛，不要顾虑伤亡。
打赢了这一仗，我们后金国一片光明！
各部！明日三更造饭，五更一刻准时向明军发起进攻！
各部，不得有误！”
众将齐声回答：“末将遵令！末将誓死效忠大汗！”
这个大汗指的是努尔哈赤。
代善略微点点头，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
“成败在此一举！
各位，回营准备吧！”
“谨遵将令！”
众将回答完毕，各自回营为明天的大战做准备。
大帐中的众人散去，只剩下皇太极和代善两个人了。
漫漫长夜，无心睡眠。
大战来临之际，暴风雨的前夜，皇太极和代善哪里能够睡的着。
代善看了看皇太极，道：“八弟，我们出去走走吧。”
努尔哈赤的儿子们当中，代善排第二，皇太极排名底第八。
皇太极和代善走出了大帐，在军营里面走走看看。
军营里面静悄悄的，除了“呼噜！呼噜！”的动静。
皇太极和代善信步而行，走到了了望台下。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看了对方一眼，爬上了了望台。
黑漆漆的夜色里，远处的明军大营倒是有些灯火通明的意思。
一条长长的灯火带，环绕着耀州城。
耀州城头的灯笼，在明军大营的后面，倔强的露着头儿。
代善轻轻的叹口气，“耀州城保不住了。”
皇太极赞同，耀州城肯定是保不住了。
大战即将爆发，明军是不会留着耀州城在那里膈应人的。
弹丸之地的耀州城，一鼓可下。
只是不知道明军会在什么时候，把耀州城拿下。
皇太极看了看代善，代善也看了看皇太极。
同父异母的兄弟俩，无声的苦笑一下，或许，就在今夜吧？
他们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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