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孤竹县现代化焦化厂那庞大而复杂的车间一个个进入设备安装和调试阶段，杨术旺往那边跑得也越来越勤。
每一次关键节点的组装完成，他几乎都会亲自到场。
表面上，他是以总技术顾问的身份进行巡视和指导，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真正的杀手锏是什么。
站在那些巍峨的炼焦炉、纵横交错的管道和轰鸣的巨型风机面前，他的意识悄然连接着【工业加工作坊空间】。
无形的扫描波动覆盖整个车间，每一个螺栓的扭矩、每一道焊缝的质量、每一段管道的对中精度、乃至整个系统的应力分布和流体动力学模拟数据，都事无巨细地反馈到空间之中，并瞬间与最优化的设计方案进行比对。
“这里，三号焦炉上升管法兰连接，预紧力差了百分之五，热胀冷缩后容易泄漏，需要重新紧固。”
“那边，化产回收区的那个换热器，内部有个微小的制造瑕疵，虽然不影响短期使用，但是会影响长期效率和寿命，标记出来，及时更换”
“整体通风系统在这个角落有个涡流区，会影响气体收集效率，在这个位置加装一个导流板……”
他总能敏锐地指出一些连安装老师傅都难以察觉的细微偏差，或者提出一些看似微小、却能显着提升系统整体性能和可靠性的优化建议。
在他的火眼金睛下，红星焦化厂——
没错，杨术旺恶趣味来了，坚持用了这个牌子。
红星焦化厂的建设过程异常顺利，几乎杜绝了所有可能埋下隐患的质量问题，整个工程以一种令人惊叹的精准和高效向前推进。
这让他再次感慨【工业加工作坊空间】的不讲道理。
这简直就像是玩游戏开了全图透视和完美建造挂，任何瑕疵和错误都无所遁形。
这种超越时代的降维打击，让他能够确保经他手的项目，都能达到当前技术条件下所能实现的最高标准。
一时开挂一时爽，一直开挂一直爽！
这就是杨术旺的心情。
他对孤竹县的火力发电厂项目，关注度更是达到了顶峰。
无他，只因为这个火电厂的规模，按照设计，一旦建成投产，将是当前国内单机容量和总装机容量双第一！
这不仅仅是一个能源项目，更是一个标志性的工程，代表着滦州县乃至清泸地区工业技术的巅峰水平。
因此，杨术旺往火电厂工地跑得比焦化厂还勤。
从锅炉基础的浇筑，到汽轮机转子的吊装，再到错综复杂的控制电缆铺设……
只要他人在滦州县，几乎每周都要去转上一两圈。
同样利用空间的扫描功能，他将吹毛求疵发挥到了极致，任何一点点不符合规范或者可能影响未来运行稳定性的地方，都会被他立即指出并要求整改。
在他的严防死守下，孤竹县火电厂的建设质量高得令人发指，进度也快得惊人，至今没有出现任何值得上报的问题。
这让负责施工的单位又是佩服又是头疼。
佩服的是杨工的水平确实高，眼光毒辣；头疼的是在这位爷眼皮子底下干活，压力实在太大了，一点糊弄的空间都没有。
相比之下，安西县的赵家旺和于宏超就有些意见了。
他们的炼钢厂项目，规模同样不小，是奔着国内前五去的，也是省里、市里重点关注的对象。
眼看着杨术旺在孤竹县的两个项目上投入了如此多的精力，几乎常驻在那里保驾护航，而对他们安西县的钢厂，虽然也提供了全套图纸和技术指导，但是亲自到场的频率明显低了不少，两人心里不免有些泛酸。
一次杨术旺难得去安西县钢厂工地查看进度，赵家旺就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抱怨，道：“杨工，您这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我们这钢厂，论规模、论重要性，也不比孤竹那边差多少吧？”
“您得多来指导指导我们啊！”
“我们这心里才踏实！”
杨术旺听了，也只能笑着安抚，道：“赵县长，于书记，你们放心！”
“图纸和技术标准都是一样的，只要严格按图纸施工，质量绝对有保证！”
“我这不是相信咱们安西同志的执行力嘛！”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
有【工业加工作坊空间】这种逆天外挂，要是还小气吧啦地只盯着眼前一亩三分地，那也太对不起这机缘了。
他的目标，是尽可能地提升整个区域，乃至更大范围的工业基础水平。
只要是他经手提供核心技术的项目，无论是滦州县本地的，还是安西县、孤竹县的，他都希望能做到最好。
事实上，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他通过安志春和首都老爷子的渠道，将他优化过的、适用于当前国内工业水平的高炉炼铁、转炉炼钢、焦化、火电等技术资料，有选择性地、分批次地贡献了出去。
这使得国内不少正在进行技术改造或新建的钢厂、火电厂都受益匪浅，少走了很多弯路，整体技术水平提升了一截。
然而，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即便杨术旺如此无私，在他自己看来是利用外挂效益最大化，依然避免不了一些杂音和非议。
在一些技术讨论会或者内部文件中，开始出现一些不和谐的声音。有些人拿着滦州县、孤竹县、安西县那边夸张的建设速度和惊人的技术指标，阴阳怪气地称之为“放卫星”，质疑其真实性和可持续性。
“一个县级单位，搞出世界水平的电机？现在又弄出国内第一的火电厂、前五的钢厂？这可能吗？肯定是吹出来的！”
“那些技术资料看着是挺唬人，但实际效果如何，还得打个问号。别又是大跃进那一套！”
“他们哪来那么多技术人才？肯定是把别人的成果包装成了自己的！”
这些议论，有些是出于不了解而产生的怀疑，有些则是纯粹的嫉妒和眼红，甚至不乏一些既得利益者担心自己的地位受到挑战而进行的诋毁。
对于这些，杨术旺偶尔听闻，也只是置之一笑。
他深知，国内这样的人一直都有，以后也不会少。
他们习惯于躺在过去的功劳簿上，或者固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对于新生事物和快速崛起的力量，第一反应往往是质疑和排斥。
他们有时候损人并不一定利己，纯粹就是看不得别人好，习惯于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的成功。
“吃你的饭，还砸你的锅。”
罗锦松有一次听到这些风言风语后，冷冷地评价道：“不用理会他们！”
“咱们用事实说话！”
“等孤竹的火电点亮半个省，等安西的钢水流出来，等咱们的集成电路搞成功，看他们的脸往哪搁！”
杨术旺深以为然。
在绝对的实力和成果面前，一切诋毁和质疑都将是苍白无力的。
他继续我行我素，穿梭于各个建设工地之间，用他那个不讲道理的外挂，默默地夯实着工业崛起的基石，同时也顺手，将“红星”这个带着特殊时代印记和他个人恶趣味的品牌，烙印在每一个他深度参与过的工厂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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