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沿着通道向前吹拂,带走了残留的毒气和灼热,留下一条相对清凉、空气也干净了许多的“走廊”!
“这…这风!”
“雾!雾散了!有一条路!”
“老天爷!又显灵了?!”
“安全岛”上的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如同神迹般的景象惊呆了!
人们难以置信地揉着眼睛,看着那条凭空出现的清晰通道,张大了嘴巴,几乎忘记了呼吸和疼痛!
李公公扑通一声跪倒在泥泞中,朝着萧景琰的背影疯狂磕头,老泪纵横,声音泣血:
“王爷!王爷呼风驱雾!神通无量!救苦救难啊——!”
刘伯也是浑身剧震,死死盯着那条通道,又猛地看向站在高坡上、依旧保持着那个微微深呼吸姿势、仿佛只是被风吹得有些愣神的萧景琰背影…这一次,他心底所有的疑虑、所有的“巧合”论,被彻底碾得粉碎!
不是巧合!绝不是!
是王爷!就是王爷!
这位看似痴傻的王爷,拥有着他们无法理解的、沟通天地、执掌风雾的无上伟力!
“快!”刘伯猛地回过神来,声音因极致的激动和敬畏而剧烈颤抖,几乎是吼叫着下达命令,“还能动的!搀扶伤者!立刻沿着这条通道撤离!快!快走!”
绝处逢生的狂喜瞬间点燃了所有人!
人们爆发出最后的力气,搀扶起伤员,如同潮水般涌向那条清风开辟的生命通道!
脚步声、催促声、夹杂着哽咽,在通道内回荡。
萧景琰似乎被身后突然爆发的喧嚣惊扰。
他缓缓放下了微微抬起的下巴,结束了那个像是“吹风”的姿势。
他茫然地转过身,看着那些争先恐后涌入通道、向着雾外奔逃的人群,空洞的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不解。
他似乎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地跑起来。
一阵更强的、沿着通道吹来的风扑面而来,带着通道外相对清新的空气,也卷起了地上的尘土。
“咳咳…咳…”萧景琰被这风带来的尘土呛得咳嗽起来,他抬起沾满泥污的袖子,遮了遮脸,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
“…脏…”他嘟囔着,似乎觉得这“风”也并不那么令人愉快,反而吹起了更多的灰尘。
李公公连忙爬起身,扑到萧景琰身边,用自己干净的袖口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脸上被风吹上的尘土,声音依旧激动得发颤:
“王爷恕罪!是风不懂事,吹扰了王爷!王爷您稍稍移步,老奴护着您从这条神道出去!”
萧景琰却摇了摇头。
他看了一眼那条通道,又回头看了看身后依旧被浓雾笼罩的、熔岩谷的方向。
他抱着布老虎,不仅没有顺着通道离开,反而从高坡上走了下来,退回了“安全岛”中央,找了块相对干净的石头,重新蜷缩着坐了下来。
“…等…”他含糊地说了一个字,便不再理会李公公的劝说,只是低头,专注地用袖子擦拭着布老虎身上被风吹上的新灰尘,仿佛离开这里、逃出生天,远不如弄干净他的玩偶重要。
刘伯看着王爷的举动,先是一愣,随即猛地明白了什么!
王爷不走!
是在等所有人先撤离!
更是在…镇压着这片雾区!
那条通道,是王爷开辟的,王爷若走了,谁能保证通道不会瞬间被浓雾重新吞噬?!
谁能保证那雾中的魔物不会趁机冲出来?!
王爷是在以身为碑,镇于此地,为他们断后啊!
“王爷…”刘伯虎目含泪,朝着萧景琰的方向深深一揖,不再多言,转身更加卖力地组织撤离,“快!再快!别辜负了王爷!”
人群沿着那条清风通道快速撤离。
通道如同拥有神奇的魔力,始终维持着清晰,将浓雾牢牢阻挡在两侧。
直到最后一名伤者被搀扶着消失在通道尽头,那强劲的、维持着通道的“清风”才开始缓缓减弱。
两侧的浓雾如同压抑了许久的潮水,开始缓缓地、试探性地向着通道中间合拢。
萧景琰这才抱着被他擦得依旧脏兮兮的布老虎,站起身。
他在李公公和几名忠心护卫的簇拥下,不紧不慢地沿着即将消失的通道,最后一批离开了这片依旧被浓雾死死笼罩的死亡区域。
当他们踏出雾区的那一刻,身后的通道彻底被翻滚的黄白色混沌吞没。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有那救命的清风,和那条神奇的出现又消失的通道,成为了幸存者们口中又一个关于“傻王爷”的、不可思议的、近乎神迹的传说。
而雾区深处,礨与化蛇的对抗,似乎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精准的驱雾清风,而出现了片刻的凝滞。
那咆哮与嘶鸣声中,除了暴怒与怨毒,似乎又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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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的短暂消散,如同舞台幕布被猛地拉开,将熔岩谷边缘那超乎想象的恐怖景象,赤裸裸地展现在幸存者的眼前。
那并非人间应有的战场。
熔岩湖的边缘,不再是清晰的岩层界限,而是化作了沸腾咆哮、红黑交织的能量乱流之海。
一侧,是大地撕裂后涌出的炽热之血。
粘稠、灼亮、散发着毁灭气息的熔岩如同活物般翻滚、鼓胀,不断试图向外蔓延。
熔岩湖中央,那由炽热岩石和凝固熔岩构成的、庞大而模糊的恐怖轮廓——礨,正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那咆哮声不再是单纯的愤怒,更夹杂着被冷水反复侵袭后的极致狂躁与痛苦。
它每一次挣扎,都引得整个熔岩湖剧烈震荡,道道熔岩火柱冲天而起,又如同赤红暴雨般砸落,将周遭一切化为火海。
它那燃烧着赤金色旋涡的“目光”死死锁定着对面的敌人,充满了最原始的暴戾与毁灭欲。
另一侧,则是违背常理、逆冲而上的污浊洪流。
冰冷、粘腻、裹挟着泥沙断木的洪水,如同一条垂死的黄色巨蟒,依旧在化蛇意志的强行驱动下,顽固地、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熔岩湖的边缘。
洪水与熔岩接触的瞬间,便是毁灭性的爆炸!
震耳欲聋的轰鸣连绵不绝,每一次爆炸都激起冲天的白黄色蒸汽云团,混合着被炸飞的熔岩碎块和滚烫泥浆,如同地狱的礼花四处溅落。
那蒸汽云团温度高得可怕,所过之处,岩石为之崩裂酸化。
而在那洪水核心,隐约可见一道更加深邃、扭曲的阴影——人面豺身,蛇尾疯狂搅动着水波。
化蛇那阴冷的嘶鸣穿透爆炸的轰鸣,丝毫不落下风。
那嘶鸣中听不出痛苦,只有无尽的怨毒、狡诈和一种令人胆寒的…快意。
它似乎极其享受这种将死对头拖入泥沼般混乱的感觉,享受着自己制造的痛苦。
水与火,这两种天生相克的力量,在这被陨星异变强行扭曲、聚拢的空间内,进行着最直接、最野蛮、最疯狂的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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