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了,客厅里的壁钟敲过十一点,发出清脆的“当”声,在寂静的屋子里荡开浅浅的回音。花盛最后检查了一遍婴儿房——恒温器显示24c,湿度计指针稳稳地指在55%,花亿的小被子被踢到了肚子下面,他轻轻替她拉到胸口,指尖触到她温热的小肚皮,软得像团棉花。花万睡得格外沉,小拳头攥在嘴边,呼吸均匀得像微风拂过湖面。
他替两个小家伙掖好被角,又弯腰看了会儿。月光透过纱帘,在他们脸上投下淡淡的光影,花亿的睫毛长而密,像两把小扇子;花万的眉头舒展着,没了白天那股倔强劲儿,倒显出几分乖巧。花盛忍不住笑了笑,伸手轻轻碰了碰花万的脸颊,小家伙在梦里咂了咂嘴,没醒。
轻手轻脚地退出婴儿房,他又往小乐的房间望了一眼。门缝里没有灯光漏出来,只有隐约的呼吸声透过门板传来,均匀而安稳。想必是听完故事就沉沉睡去了,今天照顾弟弟妹妹耗了她不少精力,连平时总要抱在怀里的小熊玩偶都被扔在了床脚。
花盛转身走向主卧,走廊里的夜灯散发着暖黄的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推开卧室门时,他特意放轻了动作,生怕惊扰了床上的人。
乐乐果然已经睡着了。他侧躺着,背对着门口,月光勾勒出他柔和的肩线,头发散落在枕头上,带着刚洗过的清爽气息。大概是累了,连被子都没盖严实,后腰露出一小片皮肤,在月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花盛走过去,先替他把被子拉到肩头,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后背,对方轻轻动了动,却没醒,只是往被子里缩了缩,像只怕冷的猫。
他在床边站了会儿,看着乐乐恬静的睡颜。产后这些天,他肉眼可见地清瘦了些,下巴的线条更明显了,眼下却没了之前的青黑,气色好了很多。这大概是家里最让人安心的变化——那个总替别人操心的人,终于能踏踏实实地睡个好觉了。
花盛脱掉外套,轻手轻脚地钻进被窝。刚躺好,乐乐就像有感应似的,往他这边靠了靠,额头抵在了他的胳膊上。熟悉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睡衣传来,带着让人安心的气息。
他伸出手臂,轻轻环住乐乐的腰,将人往怀里带了带。怀里的人嘤咛了一声,睫毛颤了颤,却没醒,反而顺势往他怀里钻得更深,像找到了最舒服的姿势。
花盛低头,鼻尖蹭过他柔软的发顶,闻到淡淡的洗发水香味。这味道陪了他很多年,从青涩的少年时代到如今为人父母,每次闻到,心里都会泛起一阵踏实的暖意。
他想起白天的事——小乐笨手笨脚地给花亿冲奶粉,洒了一地也不气馁;花万抓着他的手指不放,咯咯笑的时候眼睛弯成了月牙;乐乐坐在窗边晒太阳,手里翻着育儿书,阳光落在他脸上,温柔得像幅画。这些细碎的片段像电影画面,在脑海里一帧帧闪过,带着暖融融的温度。
“辛苦了。”他在乐乐耳边轻声说,声音轻得像叹息。其实不用说,对方也懂。那些深夜里的啼哭,那些换不完的尿布,那些小心翼翼的呵护,都是他们一起扛过来的。
花盛低下头,在乐乐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唇瓣触到的皮肤温热而细腻,带着淡淡的暖意。他没有移开,就那样贴着,感受着怀里人平稳的呼吸,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软乎乎的,又带着沉甸甸的踏实。
大概是太累了,眼皮很快就开始发沉。他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将乐乐抱得更紧些,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听着他浅浅的呼吸声,像听着一首温柔的摇篮曲。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移了位置,透过窗帘的缝隙,在被子上投下一块菱形的光斑。花盛的视线渐渐模糊,最后映入眼帘的,是乐乐安睡的侧脸,和他嘴角那抹浅浅的笑意。
他自己的嘴角,也忍不住微微扬了起来。
今天确实很累。从清晨被花万的哭声叫醒,到哄睡最后一个孩子,整整十几个小时,像上了发条的陀螺,没停过。胳膊因为抱孩子而发酸,腰也隐隐作痛,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
可心里是满的。
那种被需要、被依赖的感觉,那种看着孩子们一点点长大的欣喜,那种身边有个人可以安心依靠的踏实,像温水慢慢漫过心口,熨帖而温暖。
花盛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环在乐乐腰间的手臂却没松开,反而收得更紧了些。在彻底坠入梦乡前,他脑海里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明天早上,大概又会被哪个小家伙的哭声叫醒吧。
不过没关系。
他笑了笑,眼角的疲惫被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悄悄抚平。
有他们在身边,再累,也甘之如饴。
夜静得只剩下呼吸声,月光温柔地笼罩着相拥而眠的两人,也笼罩着隔壁房间里三个小小的生命。这个家,像一艘平稳航行的船,载着满船的爱和期待,在夜色里,驶向更温暖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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