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葡萄架，在客厅地板上织出斑驳的光影。花盛刚把花万放进学步车里，转身想给花亿冲奶粉，身后就传来“哐当”一声——花万坐着学步车，把茶几底下的玩具箱撞翻了，积木撒了一地，他却乐得咯咯笑，还伸脚去踢滚到脚边的小火车。
“花万！”花盛无奈地喊了一声，刚弯腰去捡积木，怀里的花亿又开始哼唧。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小手抓住他的衣领，小脑袋在他胸口蹭来蹭去，显然是想让人抱。
“来了来了，亿亿乖。”花盛直起身，一手抱起花亿，另一手去拉学步车里的花万，“你这小捣蛋，就不能让爸爸歇会儿？”
花万哪肯听话，在学步车里扭来扭去，伸手去抓花盛怀里的花亿，嘴里发出“啊啊”的叫声，像是在跟妹妹抢地盘。花亿被他闹得不耐烦，小嘴一瘪，酝酿着要哭。
“好了好了，都听话。”花盛抱着花亿，弯腰去捡散落的积木，额角很快渗出一层薄汗。初夏的天气已经有些热，他又抱着孩子又要应付学步车里的“小马达”，后背的衬衫很快被汗浸湿了一片。
旁边的保姆张阿姨想过来帮忙，刚走两步就被花万的哭声制止了。这小子不知怎么的，从上个月开始就不待见保姆碰他，只要张阿姨一伸手，他就哭得惊天动地，花亿也会跟着凑热闹，姐妹俩的哭声能把屋顶掀了。
“花先生，还是我来吧。”张阿姨看着花盛忙得团团转，有些过意不去。
“没事张姐，你去忙你的。”花盛腾出一只手摆了摆，怀里的花亿已经开始掉金豆豆，他赶紧颠了颠手臂，柔声哄着，“亿亿不哭，爸爸抱，爸爸给你唱歌好不好？”
好不容易把花亿哄住，学步车里的花万又开始作妖——他抓住茶几边缘，试图把自己从学步车里拎出来，结果重心不稳，连人带车翻了个底朝天，虽然没摔着，却哭得比谁都委屈。
“我的小祖宗啊。”花盛赶紧放下花亿，把花万从学步车里抱出来。小家伙在他怀里蹬着腿，哭得满脸通红，眼泪鼻涕蹭了他一肩膀。花亿坐在地毯上，看着哥哥哭，自己也跟着“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一时间，客厅里哭声震天。花盛一手抱着花万，一手去拉花亿，汗珠子顺着下巴往下掉，滴在花万的手背上。小家伙像是被烫到似的，哭声顿了一下，伸出小手去抹花盛的脸，把眼泪鼻涕全蹭到了他脸颊上。
“花盛。”
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花盛抬头一看，乐乐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正站在玄关看着他，眼里带着点哭笑不得。
“你怎么回来了？”花盛腾出一只手抹了把脸，结果把花万的鼻涕蹭得更匀了，“今天不是说要晚点……”
话没说完，怀里的花万突然伸手指着乐乐，又开始“啊啊”叫，像是在告状。花亿也看到了乐乐，哭声小了点，伸着小手要抱抱。
乐乐走过来，弯腰把坐在地毯上的花亿抱起来，小姑娘在他怀里倒是乖，只是委屈地瘪着嘴，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衣领。“看你这满头大汗的，”乐乐掏出手帕，替花盛擦了擦额角的汗，指尖触到他滚烫的皮肤，忍不住皱了皱眉，“给我带一个吧，你歇会儿。”
“不用。”花盛立刻摇头，把怀里的花万抱得更紧了些，“你刚回来，去洗把脸歇着。这点活儿我能行，你忘了我以前一个人带小乐了？”
“那时候小乐可没这俩调皮。”乐乐笑着颠了颠怀里的花亿，小姑娘正睁着大眼睛看他，小嘴巴动了动，像是在认人，“你看亿亿多乖，跟我亲。”
花盛一听不乐意了，腾出一只手轻轻戳了戳花亿的小脸：“她跟你亲？刚才是谁哭着非让我抱的？”他又指了指怀里还在抽噎的花万，“再说了，花万黏我，你抱他他该哭了。”
正说着，乐乐怀里的花亿突然哼唧起来，小脑袋往花盛这边扭，显然是想回到爸爸怀里。花万也像是在抗议，伸手去抓乐乐怀里的妹妹，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你看，我说吧。”花盛得意地挑了挑眉，虽然额角还在冒汗，眼里却闪着光，“他们就黏我，别人带不惯。”
乐乐无奈地笑了，只好把花亿递过去：“行行行，就你厉害。那我去给你榨杯果汁总行了吧？看你渴的。”
“这个可以有。”花盛腾出一只手接过花亿，把两个孩子都抱在怀里。花万立刻不哭了，小手抓住花亿的衣服，姐妹俩靠在一起，倒安生了不少。
看着乐乐走进厨房的背影，花盛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两个小家伙。花亿正睁着大眼睛看他，小嘴巴动了动，像是在说什么；花万则靠在他胸口，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像是要睡了。
虽然胳膊又酸又沉，后背的汗把衬衫黏在身上很不舒服，可看着两个小家伙依赖的眼神，花盛心里却甜得像喝了蜜。从他们早产时那么小一点点，到现在会哭会闹会黏人，这一路的辛苦，好像都在他们往自己怀里钻的瞬间，化成了满心的欢喜。
乐乐端着果汁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花盛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两个孩子，花亿趴在他肩头，花万靠在他怀里，三个身影在阳光下融成一团，温馨得让人舍不得打扰。
他把果汁放在茶几上，悄悄坐在旁边，看着花盛轻轻拍着两个孩子的背，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儿歌。阳光落在花盛汗湿的发梢上，泛着细碎的金光，他嘴角带着笑，眼里的温柔像是要溢出来。
“累吗？”乐乐轻声问。
花盛摇摇头，低头吻了吻花亿的发顶，又碰了碰花万的小脸：“不累。你看，他们多乖。”
是啊，是很累。每天像个陀螺似的转不停，哄了这个哄那个，常常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可这份累里，藏着多少旁人不懂的甜啊——是花万抓着他手指睡觉的踏实，是花亿趴在他肩头的温暖，是两个小家伙只要看到他就笑的依赖。
花盛看着怀里渐渐睡着的两个孩子，又看了看身边温柔注视着他的乐乐，忽然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了。
他举起手里的果汁喝了一大口，冰凉的甜意在喉咙里散开，心里却暖得发烫。
“你看，”他对乐乐笑了笑，声音里满是骄傲，“他们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他们。”
乐乐笑着握住他的手，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汗，却觉得踏实又安心。
窗外的阳光正好，客厅里安静得只剩下孩子们均匀的呼吸声。或许这就是最平凡的幸福吧——有人依赖，有人疼惜，再忙碌的日子，也能开出温柔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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