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风卷着雪沫,扑打在栓子和他的侦察组脸上。他们披着白色的伪装服,静静趴在一处山脊的背风面,几乎与周围的雪景融为一体。栓子手中握着一个带有显示屏的控制器,上面正显示着微型无人机传回的实时画面。
三辆蒙着篷布的日军卡车在雪原上艰难前行,每辆车旁边都有十余名日军步兵护卫,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及膝的积雪中跋涉。正如监控队员所说,在这三辆卡车的中间,混杂着两辆看起来与这支队伍格格不入的黑色民用轿车。
“教官,看清楚了。”栓子通过单兵通讯耳麦低声汇报,声音在风雪中断断续续却清晰,“卡车护卫大概一个小队,装备普通。但那两辆轿车……车窗都遮着,看不清里面。车队速度不快,方向……正朝着我们基地这边来。”
磐石基地内,林烬站在监控终端前,战术目镜上同步显示着无人机传回的画面。他眉头微蹙。这支车队的组合太奇怪了。如果是日军的补给队或增援部队,不应该混着民用车辆,而且护卫兵力也显得单薄。如果是陷阱,这诱饵又显得太过直白和……脆弱。
“保持监视,不要暴露。”林烬下令,“记录他们的路线和节奏。大勇,让所有人进入一级战备,但隐蔽待机,没有我的命令,绝对不准开火。”
“是!”魏大勇的声音从耳麦中传来,带着压抑的兴奋和警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车队在雪原上缓慢而执着地移动,距离磐石基地越来越近。八公里,五公里,三公里……
就在车队行进到距离峡谷入口大约两公里的一处相对平坦的冰碛垄时,异变突生!
那两辆黑色轿车突然脱离了车队,猛地加速,轮胎在雪地上刨出纷飞的雪沫,不再是跟着卡车缓慢前行,而是径直朝着峡谷入口方向冲来!而那三辆卡车和护卫的日军小队,则迅速原地展开,架起机枪和掷弹筒,摆出了防御姿态!
这一幕,让所有观察者都愣住了。
“教官!轿车冲我们来了!卡车队停下了,建立了防御阵地!”栓子的声音带着惊疑。
“看到了。”林烬的声音依旧冰冷,但脑中飞速运转。这不是进攻阵型,那两辆轿车更像是……在逃跑?而卡车队是在为他们断后?
“狙击组,能看清轿车里面吗?”林烬问道。
“不行,车窗贴了膜,太暗了。”栓子回答。
就在两辆轿车疯狂冲刺到距离峡谷入口仅剩一公里左右时,其中一辆轿车的副驾驶车窗突然降下,一只手伸了出来,奋力挥舞着一件东西——那不是武器,而是一面用树枝临时撑起的、脏兮兮的白布!白布上,似乎还用暗红色的东西画了什么图案。
“白旗?投降?”魏大勇在耳麦里惊呼,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
“不是投降,”林烬的目光锐利如刀,透过战术目镜死死盯住那面摇晃的白布,“是求救。”
那暗红色的图案,虽然粗糙,但能辨认出是一个被简化了的中国地图轮廓,上面插着一把匕首般的标记。这是一个在东北抗日力量中流传甚广的、代表“绝境求助”的暗号!
这两辆轿车里,是自己人?还是日本人设下的、极其逼真的苦肉计?
电光火石之间,林烬必须做出决断。放他们进来,可能引狼入室;不放,如果真是求助的同胞,就是见死不救。
“教官,怎么办?打不打?”魏大勇急切地问道。
远处,那两辆轿车还在拼命靠近,挥舞的白布在风雪中显得格外醒目。而后方,日军卡车队的机枪已经架起,炮口隐隐对准了这个方向。
林烬眼中寒光一闪,做出了决定。
“狙击组,警告射击!打在轿车前方五十米,逼停它们!”
“火力组,封锁后方日军车队,别让他们靠近!”
“大勇,带突击组跟我来,准备接应——保持最高警惕!”
命令下达,判官小队如同猎豹般出动。
“砰!”栓子的狙击子弹精准地打在为首轿车前方的雪地上,溅起一团雪雾。
两辆轿车猛地刹车,在雪地上甩出长长的痕迹,停了下来。
林烬带着魏大勇和几名队员,如同鬼魅般从峡谷入口的防御工事后现身,手中的武器死死锁定那两辆静止的轿车。风雪呼啸,气氛紧张得几乎要凝固。
轿车门,缓缓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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