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末的湘南大地,宛如被大自然调上了一层冷色调的滤镜,此时寒意正浓得化不开。
呼啸的寒风,好似一头暴怒的野兽,在天地间横冲直撞,带着刺骨的冷意,正浸透这片苍茫山地。
每一寸空气都仿佛被冻住,风刮在脸上,如刀割一般生疼。
那山峦在寒风中静默着,像是一群身披铠甲的卫士,却也在这彻骨的寒冷中显得有些瑟缩。
湘江水势湍急无比,它宛如一条奔腾的巨龙,咆哮着撕开群山之间的峡谷。
江水翻涌着白色的浪花,那浪头一个接着一个,不断地冲击着两岸的礁石,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这里,是之前红军长征路上一道必须克服的天堑。
那汹涌的江水,就像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横亘在红军前进的道路上。
两岸层峦叠嶂,高耸入云的山峰一座连着一座,仿佛是大自然精心堆砌的巨大屏障。
林木幽深,那茂密的树林里,树木枝叶交错,遮天蔽日。
雾气终年不散,像一层神秘的面纱,笼罩着这片山林,仿佛隐藏着无数未知与危险。
在那雾气深处,似乎随时都可能跳出敌人的埋伏,又或者隐藏着各种难以预料的陷阱。
就在这片看似平静,实则承载着无尽悲壮与伤痛的土地上,红军遭遇了长征路上首次最为严峻的危机。
那是一段不忍回首、惨烈至极的过往。
此前,数万红军战士为了突破敌人的重重封锁,为了给革命保存有生力量,在湘江这片水域与敌军展开了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鏖战。
战斗打响之时,硝烟瞬间弥漫了整个湘江两岸。
敌军凭借着精良的武器装备和预先布置好的防线,疯狂地向红军发起攻击。
密集的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炮弹在江水中、岸边不断炸响,掀起高高的水柱和尘土。
红军战士们毫不畏惧,他们怀揣着坚定的革命信念,迎着枪林弹雨奋勇向前。
一批又一批的战士倒在了江水中,他们的鲜血迅速融入江水,将那原本清澈的滔滔江水都渐渐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色。
随着战斗的持续,江面上漂浮着无数红军战士的尸体,他们有的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有的还保持着冲锋的姿势。
江底的泥沙里,也深深埋葬着无数英勇战士的身躯。
这些年轻而又鲜活的生命,为了心中那崇高的革命理想,为了红军能够继续前进,为了给受苦受难的人民带来希望,永远地长眠在了这片江水中。
如今,当钱潮再次站在湘江岸边,那惨烈的战斗场景仿佛还在眼前真切地浮现。
仿佛能看到红军战士们在枪林弹雨中穿梭、拼杀的身影,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的坚毅和决绝让人动容。
枪炮声、喊杀声仿佛还在耳边久久回荡,那是战斗的号角,也是英雄们的呐喊。
每一声枪炮声都在诉说着当年战斗的激烈与残酷,每一声喊杀声都在彰显着红军战士们不屈的精神和顽强的意志。
这一切,都成为他一段无法磨灭的悲壮记忆。
好不容易跟着大部队历经千难万险冲过了湘江的封锁线。
那湘江的江水,滔滔不绝,却仿佛是一道生死的鸿沟。
当时,枪林弹雨在耳边呼啸,炮弹的轰鸣声震得人耳朵生疼,身边不断有战友倒下,鲜血染红了湘江的江水。
每一步跨越,都像是在鬼门关前徘徊。然而,谁能想到,这次又要冒着生命危险再次从这湘江返回湘南。
钱潮静静地伫立在江边,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般。
他望着那缓缓流动的江水,江水波光粼粼,却似乎也承载着无数的悲伤与回忆。
他的思绪不由得飘得很远很远,又想起了之前牺牲在这湘江畔的同志。
那些熟悉的面容,有平日里总是爱开玩笑,给大家带来欢乐的小李;有作战勇猛,冲锋在前的老张;还有总是细心照顾伤员的护士小王。
他们的音容笑貌,那些并肩作战的日子,在战场上一起摸爬滚打,互相扶持,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奋斗的场景,一一在脑海中清晰地闪过。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悲痛和怀念,眼眶微微泛红,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完成任务,让那些牺牲的同志的血不会白流,他们的牺牲一定要换来革命的胜利。
当时对于中央红军而言,时间是以秒来计算的。
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在和死神赛跑。身后国民党薛岳部的追兵如影随形,他们就像一群饿狼,眼睛里闪烁着贪婪和凶狠的光,紧紧地跟在红军的后面,随时准备扑上来将红军吞噬。
他们的脚步声、马蹄声,就像沉重的鼓点,敲击着每一个红军战士的心。
前方拦截的队伍也是多如牛毛,那密密麻麻的敌军防线,一道道铁丝网、碉堡,就像一张巨大而又严密的网,试图将红军困在其中,让红军插翅难逃。
主力部队的安危系于能否迅速、安全地渡过湘江。
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珍贵,每一个决策都关系着红军的生死存亡,就像是在悬崖边上行走,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即便是现在,在这湘江的上空,不时传来国民党军侦察机沉闷的嗡鸣。
那声音就像不祥的秃鹫,在天空中盘旋,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提醒着人们死亡的临近。
那侦察机像一只巨大的钢铁怪兽,在天空中肆意地飞行,它的翅膀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窥探着红军的一举一动。
每一次嗡鸣声响起,都让人心头一紧,仿佛危险就在眼前,就像一把利剑悬在头顶,随时都有可能落下。
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正有一人去而复返,正准备重新返回湘南。
这个身影显得格外沉静,他就是受命返回湘南的二局副局长钱潮。
他的面容清癯,脸上带着岁月的沧桑和战斗的痕迹,那一道道皱纹,就像是岁月刻下的勋章。
眼神锐利却带着学者般的温润,仿佛能看穿世间的一切伪装,无论是敌人的阴谋诡计,还是这复杂的局势。
鼻梁上架着的眼镜片后,是洞悉过无数电波密码、看穿过重重阴谋的智慧之光。
那镜片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就像一个神秘的宝藏,等待着被发掘。
然而此刻,他的眉头微蹙,不仅因为时机紧迫,时间紧迫得就像一场倒计时的比赛,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能浪费。
更因一股难以言喻的、源自老地下工作者本能的不安。
这片土地太陌生,太闭塞,就像一个被遗忘的角落,周围的山峦连绵起伏,仿佛将这里与外界隔绝开来。
敌情、社情复杂如乱麻,各种势力交织在一起,有国民党的军队,有当地的土匪,还有一些不明身份的武装力量,让人难以分辨敌我。
他感觉自己就像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迷宫之中,找不到方向,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走错了路,陷入敌人的陷阱。
他紧了紧身上略显宽大长袍,那长袍在寒风中随风飘动,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他心中不安的象征。
他将那份用于伪装身份、写着“夏树云”的路条再次小心收好。
这个名字,是他深入龙潭虎穴时的护身符,如今在这湘江边上,却显得如此脆弱。
那路条就像一张薄薄的纸片,在这充满危险的环境中,随时都可能被风吹走,失去作用,就像在狂风中的一片树叶,随时可能被吹得无影无踪。
钱潮受命以后化装成一个教书先生,化名“夏树云”。
他穿着朴素的长袍,长袍的颜色已经有些灰暗,上面还有一些补丁,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教书先生。
头戴一顶旧毡帽,毡帽的边缘已经有些磨损,看起来有些破旧。
手里拿着一本破旧的书籍,那书籍的纸张已经泛黄,书页也有些卷曲,活脱脱一个文弱的教书先生模样。
他带着简单的行囊,行囊是用粗布做成的,上面有一些污渍,行囊里装着几件换洗衣物和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有一件洗得发白的衬衫,一双破旧的布鞋,还有一些简单的药品。
特意批下来的十块银元,被他小心地放在行囊的最底层,那是他这次行动的重要资金,就像他在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给他带来希望和保障。
他踏上了返回湘南的路途,每一步都走得坚定而又谨慎,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心,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和危险,他都要完成任务。
至于统帅给的嘉奖信件和红星奖章,已经被他用油纸包裹缝在了衣服里边。
那嘉奖信件和红星奖章,是他的荣誉,也是他的责任。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对他过去工作的肯定,更是对他这次任务的期望。
这次因为敌军拦截太多,他连枪都没有带。
他只能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勇气,去面对前方的危险,就像一个没有武器的战士,只能依靠自己的智慧和信念去战斗。
湘江边上山路泥泞难行,道路上满是积水和淤泥。
钱潮拄着一根竹杖,竹杖上有一些斑点和纹路,看起来很有年代感。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山间小路上前行。
那竹杖在他的手中,就像他的伙伴,支撑着他的身体,帮助他在这艰难的道路上行走。
他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地寻找着落脚点,生怕一不小心就滑倒在泥地里,因为一旦滑倒,不仅会让自己受伤,还可能会暴露自己的行踪。
他时刻保持着警惕,那双经历过无数危险的眼睛,像鹰一样敏锐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路边的草丛里稍有一丝动静,他都会立刻停下脚步,仔细地观察,耳朵也竖得高高的,倾听着周围的声音,判断是否有敌人的埋伏。
远处的山峦上,只要有一点异样的影子,他都会在心中盘算着是否是敌人的埋伏,是敌人的侦察兵,还是一支隐藏的部队。
他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隐藏危险的细节,因为在这危险的环境中,任何一个小的疏忽都可能会带来致命的后果。
钱潮来到了湘江边的一个小渔村——白沙湾。
这个小渔村被群山环绕,静静地坐落在湘江边上,就像一个世外桃源,但是在这平静的外表下,却隐藏着无数的危险。
村子里的房屋大多是破旧的木屋,屋顶上覆盖着厚厚的茅草,茅草已经有些枯黄,看起来有些破败。
村头有一口古井,井口周围长满了青苔,青苔绿油油的,看起来很有生机。
根据事先的安排,他应该在这里与交通员接头,然后乘船渡过湘江。
他站在村头,四处张望着,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希望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然而,当他按预定时间来到接头地点——村头的老槐树下时,却没有看到应该等在那里的人。
那棵老槐树粗壮而又古老,树干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有一道道裂痕,还有一些树洞。
钱潮心中升起一丝不安,他在树下徘徊了约莫一炷香时间,脚步越来越快,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
他不断地看着周围,希望能发现一些线索,是交通员出了意外,还是有其他的原因导致他没有来。
“老人家,请问今天有船过江吗?”
钱潮走向江边一个正在修补渔网的老渔夫。
那老渔夫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中透着一股朴实和憨厚。
他穿着一件破旧的蓑衣,蓑衣上有一些补丁,正专注地修补着手中的渔网,那渔网已经破旧不堪,有很多破洞,他一边修补,一边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老渔夫抬头瞥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补网:
“这几天查得严,没船敢过江。白军在对面设了卡子,见船就查,查完了还要收‘过江税’。”
那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恨,他的手在修补渔网时,也用力地拉扯着,仿佛在发泄心中的不满。
钱潮心中一惊,看来情况有变。
他谢过老渔夫,决定先在村里找个地方落脚,再想办法,也许在村里能找到其他的途径过江。
他在村尾找到一家简陋的客栈,客栈的大门已经有些破旧,上面的油漆已经脱落了不少,露出了里面的木头,木头已经有些腐朽。
掌柜的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头,他坐在柜台后面,眼神中透着一丝警惕,他的眼睛就像两颗锐利的珠子,不停地打量着钱潮。
“住店?”老头抬眼打量着他,“从哪里来?有路条吗?”
钱潮掏出事先准备好的路条,上面写着“夏树云,湘潭县立小学教员”,盖着县教育局的印章——这自然是组织的杰作。
那路条纸张已经有些泛黄,上面的字迹却依然清晰,那字迹工整而又有力,仿佛在诉说着一个秘密。
老头眯着眼看了看,点点头:“一天五个铜板,吃饭另算。”
房间很小,只有一张木板床和一张破旧的桌子。
木板床的床边已经有些磨损,床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在抗议着人们的使用。
桌子的表面坑坑洼洼,上面堆满了灰尘,灰尘在阳光的照射下,飞扬起来,形成了一道道小小的尘埃。
钱潮放下行囊,推开窗户观察外面的情况。
江面上果然很少见到船只,偶尔有一两条小渔船,也很快被对岸的巡逻艇叫停检查。
那巡逻艇在江面上横冲直撞,耀武扬威的样子让人厌恶,它的马达声震得人耳朵生疼,就像一个恶霸在横行霸道。
夜幕降临时,钱潮听到楼下传来吵闹声。
他从门缝望下去,看见几个保安团的人正在盘问掌柜。
那几个保安团的人穿着破旧的军装,军装的颜色已经有些灰暗,上面还有一些污渍。
腰间别着手枪,一脸的凶狠,那手枪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冰冷的光。
“最近有没有生人来住店?特别是看起来像读书人的?”
一个腰间别着手枪的小头目问道。那小头目留着一个小胡子,眼神中透着一股贪婪和凶狠,他的手还时不时地摸一下腰间的手枪,仿佛在炫耀自己的武力。
掌柜的连连摇头:
“没有没有,这年头谁还敢出门啊……”
那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和害怕,他的身体也微微颤抖着,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钱潮心中警铃大作。
他迅速收拾好东西,将行囊背在背上,动作敏捷而又迅速,就像一只敏捷的猎豹。
他从后窗翻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客栈。
那后窗很小,他费了一番力气才钻了出去,钻出去的时候,还不小心碰掉了一块墙皮。
接头人没来,保安团又在搜查,这个地方不能待了,再待下去,就会有生命危险。
他沿着江岸向下游走了五六里地,找到一个荒废的渔棚。
那渔棚已经破败不堪,屋顶的茅草有不少已经掉落,墙壁也有几处裂开了口子,寒风从口子中吹进来,发出呼呼的声音。
看来今晚只能在这里过夜了。他走进渔棚,找了一个相对干燥的角落,坐了下来,他的身体蜷缩着,试图让自己暖和一些。
深夜,钱潮被一阵轻微的水声惊醒。他悄悄从渔棚的缝隙望出去,看见江面上有一条小船正悄悄划向对岸。
那小船在江水中轻轻摇曳,船夫划桨的动作很熟练,小船在江水中悄无声息地前进,就像一只轻盈的水鸟在水面上滑行。
这或许是唯一的机会了。钱潮等小船返回时,悄悄接近了岸边。
他猫着腰,小心翼翼地向岸边走去,脚步很轻很轻,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惊动了船夫和可能隐藏在周围的敌人。
“老人家,能带我过江吗?”
他低声问道。那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期待,仿佛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老船夫吓了一跳,看清是个戴眼镜的读书人后,才松了口气:
“你不要命啦?这年头谁敢带人过江?被抓住了要杀头的!”
那语气中充满了恐惧和担忧,他的手也停止了划桨,紧紧地握着桨柄。
钱潮从怀中摸出一块银元,那银元在月光下闪着微光,仿佛是一颗希望的星星。
他将银元递到老人面前,真诚地说:“我老母亲病重,必须赶回去见她最后一面。求您行行好。”
老船夫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接过银元:
“上来吧,不过要是遇到巡逻队,你就说自己跳上船的,我可不想被你连累。”
那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妥协,他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无奈。
小船悄悄驶向江心。湘江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宽阔,江水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就像一条银色的丝带在夜空中飘动。
水流湍急,小船在江水中颠簸起伏,就像一片树叶在波涛中飘荡,一会儿被浪头高高托起,一会儿又被狠狠地摔下。
钱潮紧紧抓住船帮,心中计算着各种可能的情况和对策。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冷静,无论遇到什么危险,他都做好了应对的准备,就像一个勇敢的战士,在战场上勇往直前。
突然,对岸亮起一道手电光,直射向他们。
“停船!检查!”
一声吆喝划破夜空。那声音在寂静的江面上回荡,让人感到无比的紧张,就像一声惊雷在耳边炸响。
老船夫顿时慌了神,双手颤抖着,小船在江心打转,就像一只迷失方向的小鸟。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身体也不停地颤抖着。
钱潮冷静地说:“别慌,就按我们刚才说的,你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声音沉稳而又坚定,给了老人一丝安慰,就像一阵温暖的春风,吹散了老人心中的恐惧。
一条巡逻船很快靠近,两个持枪的白军士兵跳上小船。
“干什么的?不知道宵禁吗?”一个士兵厉声问道。
那士兵一脸的凶相,手中的枪在月光下闪着寒光,那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老船夫战战兢兢地回答:
“老总,我是打鱼的,这是…这是我侄子,他娘病重,要赶回去见最后一面……”
那声音颤抖得厉害,带着明显的恐惧,他的身体也缩成了一团。
士兵用手电照了照钱潮:“路条呢?”
钱潮掏出路条,同时悄悄将另一块银元夹在路条中递过去。
他的动作很隐蔽,希望能逃过士兵的眼睛,他的手微微颤抖着,但是还是努力保持着镇定。
士兵摸了摸厚度,会意地收起路条和银元。
那贪婪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得意,他的嘴角也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笑容。
“过去吧!下次再宵禁时过江,就没这么便宜了!”士兵跳回巡逻船,示意放行。
老船夫长舒一口气,赶紧划桨向对岸驶去。钱潮也暗自松了口气,但心中更加警惕——湘江一线的防卫比他预想的还要严密。
他知道,前面的路还很长,还有更多的危险等着他,但是他不会退缩,他会勇敢地面对一切困难和危险,完成自己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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