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3年2月1日清晨七点,m市老城区的“晨光小区”还浸在朦胧的雾里。苏砚站在3号楼单元门前,指尖触到斑驳的铁门时,指腹传来熟悉的冰凉触感——上一世,她在这里住了五年,直到末日海啸淹没半座城,这扇铁门才在洪水里锈成废铁。如今重来,墙面的爬山虎还绿得鲜活,楼下王奶奶种的腊梅正开着,淡香混着雾气飘进鼻腔,让她紧绷了许久的神经,终于松了半分。
她掏出钥匙插进锁孔,“咔嗒”一声轻响,门轴带着老旧的“吱呀”声缓缓推开。公寓还是记忆里的模样:三十平米的空间,客厅摆着旧旧的布艺沙发,衣柜里还挂着上一世的旧t恤。苏砚走到阳台窗边,目光落在楼下的花园——上一世2月15日,张阿姨就是从那个方向走来,怀里抱着装着大猫的快递箱。
“还有十四天。”她对着窗户轻声说,指尖在玻璃上划出“大猫”两个字,又很快被呵出的热气晕开。上一世捡到大猫时,兽医说它大概出生半个月,眼睛没睁开,尾巴短得不正常,要么是天生麒麟尾,要么是被其他动物咬断的。她至今记得大猫第一次试着摇尾巴时,那截短短的尾巴颤巍巍的模样,心像被针扎似的疼。这一次,她提前半个月回来,就是要赌一把——赌能在大猫受伤前找到它,赌能让那截尾巴保住,赌能让它从一开始就不必受苦。
收拾完公寓,苏砚从空间里拿出两袋土特产——从云南买来的野生菌干货、农家自制的腊肉、还有两罐上好的茉莉花茶,先去了小区传达室。保洁张阿姨正在擦桌子,看到苏砚进来,惊讶地抬起头:“小苏?你不是搬去市中心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张阿姨,我还是觉得老房子住着舒服,就搬回来住段时间。”苏砚把一袋野生菌和腊肉递过去,笑得真诚,“这是我托朋友从老家带的,您尝尝鲜。”张阿姨推辞着不肯接,苏砚却直接放在桌上:“您就收下吧,以前麻烦您帮我收快递,我还没谢谢您呢。”
聊了几句家常,苏砚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刻意的轻缓:“张阿姨,最近小区里有没有看到流浪的小奶猫啊?特别是黄白相间的小橘猫,眼睛没睁开的那种。”张阿姨想了想,摇摇头:“没见着啊,这大冬天的,小奶猫不好活。怎么了?你想养猫?”
“嗯,一直想养只橘猫。”苏砚攥紧了口袋里的手机,指尖微微发凉,“要是您看到了,麻烦您第一时间告诉我,或者直接抱来我家,我肯定好好养着。”张阿姨笑着答应:“行!我每天在小区里转,要是看到了,保证第一个给你送过去。”
从传达室出来,苏砚又去了花园,园丁李叔叔正在修剪枯枝。她把另一袋土特产递过去,同样说了找小橘猫的事。李叔叔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我每天早上五点就来园子里,眼睛尖得很,只要有小奶猫,肯定跑不了!”
接下来的十四天,苏砚把日子过得像上了发条的钟。每天清晨六点,她准时出现在小区花园,沿着上一世大猫可能出现的路线走——从3号楼到传达室,从花园假山到垃圾站,每一处角落都仔细查看,连灌木丛里的落叶堆都要拨开看看。中午吃完饭,她会坐在阳台窗边,盯着楼下的路,手里握着温好的羊奶,只要看到张阿姨或李叔叔的身影,心脏就会猛地跳起来,直到确认他们手里没抱快递箱,才缓缓松口气。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区里偶尔能看到流浪猫,但都是成年猫,没有一只像记忆里的大猫。苏砚的焦虑像藤蔓一样疯长,夜里常常睡不着,总想起上一世大猫在快递箱里冻得发抖的模样,想起它断尾处结痂的伤口。她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重生回来,打乱了原本的轨迹,再也遇不到大猫了。
2月14日晚上,m市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雨声敲在窗户上,让本就压抑的氛围更添了几分沉重。苏砚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早已准备好的幼猫用品:恒温垫铺在小毯子上,羊奶粉放在保温壶旁,去掉针头的针管整齐地摆在盘子里,还有一个绣着小太阳的猫窝——是她这几天熬夜缝的。她拿起针管,反复检查边缘是否光滑,生怕哪里没磨好,会划伤大猫的嘴。
“明天就是15号了,你会来的,对不对?”她对着空荡的客厅轻声说,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祈求。
2月15日这天,苏砚几乎没离开过沙发。她把手机攥在手里,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却不敢出门——上一世张阿姨就是在下午来的,她怕自己一出门,就错过了那扇门铃声。窗外的雨还没停,天阴得像要压下来,小区里的行人很少,偶尔有脚步声从楼道里传来,都能让她瞬间挺直脊背,耳朵紧紧贴着门板听。
上午过去了,没有门铃响。
中午过去了,还是没有动静。
下午三点,苏砚去厨房热羊奶,刚把奶倒进杯子,就听到楼道里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是张阿姨的!她手里的杯子差点摔在地上,快步冲到门口,手刚碰到门把,门铃就“叮咚”一声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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