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咪们立刻围过来，动作却井然有序：大猫先走到最爱的三文鱼南瓜碗前，慢条斯理地小口吞咽，偶尔抬头扫一眼其他猫咪，像个尽职的“大家长”；六宝和小九抢着吃鸡肉蛋黄味，脑袋凑在一起，却没半点争抢，反而你让我舔一口蛋黄、我让你嚼一块鸡肉；跑跑操控着轮椅，用机械爪夹起一颗蓝莓，小口舔着果肉，黄水晶般的眼睛眯成了缝；瑶瑶和晃晃则抱着草莓块，坐在副驾上，时不时把果肉蹭到苏砚手边，像是在分享；最小的两只猫咪挤在牛肉胡萝卜碗前，吃得满脸沾着肉末，活像两个圆滚滚的小绒球。
苏砚看着它们吃得欢，自己也从空间里拿出一份烧鹅饭——油亮的烧鹅皮泛着琥珀色，底下铺着喷香的米饭，还配着爽口的酸梅酱和清炒时蔬。她按下中控台上的“自动驾驶”按钮，战车立刻按照设定好的路线平稳前行，车灯劈开永夜的黑暗，前方废墟的轮廓渐渐清晰。
“慢点吃，没人跟你们抢。”苏砚一边用勺子舀着米饭，一边伸手摸了摸大猫的头，大猫顺势蹭了蹭她的手心，嘴里还叼着半块三文鱼；跑跑叼着一颗蓝莓，用机械爪递到她嘴边，苏砚笑着咬了一小口，酸甜的汁水在嘴里散开，连日搜救的疲惫仿佛都淡了几分。
等猫咪们吃完，苏砚又从空间拿出宠物专用湿纸巾，挨个给它们擦嘴擦爪子：给六宝擦嘴角的南瓜渣时，它还调皮地舔了舔她的手指；给晃晃擦爪子时，小家伙顺势翻了个肚皮，露出雪白的毛，引得其他猫咪也围过来蹭热闹。苏砚把空碗和水果盒收回空间，刚收拾好，战车的雷达屏突然亮起——前方废弃工厂区域，有三个微弱的红点正在闪烁。
战车的车灯刺破永夜，在冰封的路面上划出两道亮痕，朝着城南那片被积雪半埋的日化城废墟驶去。苏砚盯着车载雷达，屏幕上二十多个密集的红点在废墟中心闪烁——这是她早上扫过这片区域时发现的，信号很弱，像是被什么东西困住了。
车顶的大猫突然竖起耳朵，琥珀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对着日化城的方向发出低沉的“喵”声。苏砚踩下刹车，借着车灯看清了眼前的景象：日化城的主体建筑早已塌了大半，裸露的钢筋在雪地里支棱着，像是冻僵的骨架；就在刚才，靠东侧的墙体又塌了一片，新落的碎石堆挡住了大半入口，隐约能听到碎石堆后传来急促的敲击声。
“是被二次坍塌困住了。”苏砚立刻让战车切换到救援模式，周身的机械臂瞬间展开，有的切换成巨型抓爪，有的装着破障锤。她推开车门，寒风卷着雪粒灌进来，刚走近碎石堆，就听到里面有人喊：“外面有人吗？我们被埋住了！”
“别慌，我们来救你们！”苏砚对着碎石堆喊，“你们一共多少人？里面有没有受伤的？”里面沉默了几秒，一个粗哑的男声回应：“一共23个，都是拾荒的，有三个人被碎石砸伤了腿，其他都是皮外伤！我们昨天来这儿找能用的护手霜和密封袋，没想到墙突然塌了……”
苏砚心里有了数——拾荒者们带着的物资本就少，被困在里面不到两天，估计水和吃的都快没了。她立刻指挥战车机械臂行动：“先清开入口处的碎石，动作慢一点，别碰塌上面的墙体！”机械臂的抓爪轻轻扣住大块碎石，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挪，阿焰则用破障锤敲碎卡在缝隙里的小块碎石，腾出能容人通过的空间。
大猫和六宝也没闲着，它们钻进碎石堆的缝隙里，时不时对着某个方向“喵”叫——那是在提醒机械臂避开下方的支撑点，防止二次塌陷。小九则叼着苏砚递来的荧光棒，从缝隙里塞进去：“把这个拿着，照亮里面的路，我们很快就把你们救出来！”
半个多小时后，入口终于被清理出一道窄缝。第一个爬出来的是刚才说话的男人，他叫老谷，脸上沾着灰，裤腿破了个大洞，冻得直打哆嗦。“里面还有22个，都在里面的仓库区，那里还能挡点风。”老谷指着缝隙里，“我们带的压缩饼干昨天就吃完了，水也只剩最后半瓶，再晚来一步……”
苏砚拿了抗低温药剂让他们先喝，然后让阿牧和阿储在外面铺好保温毯，摆上瓶装水和压缩饼干，自己则跟着老谷钻进缝隙。仓库区里一片昏暗，二十多个人挤在没塌的货架之间，有的抱着腿坐在地上，有的正给受伤的人裹伤口。看到苏砚进来，大家的眼睛瞬间亮了，却因为虚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先喝抗低温药剂，吃点东西，慢慢缓。”苏砚把水和饼干递过去，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永夜三年，拾荒者们早就习惯了风餐露宿，能找到一点物资就不错了，这次被困，更是把他们逼到了绝境。
等所有人都陆续爬出来，苏砚让阿诊给受伤的三人处理伤口：用消毒水清洗创面，再用绷带固定好骨折的腿，最后裹上厚厚的保温毯。老谷喝了两瓶水，才缓过劲来：“多谢你啊，要是没遇到你，我们这23个人恐怕都要交代在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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