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燕”三个字被我用力敲进系统目标栏时,指尖悬在“启动扫描”的虚拟按钮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不是怂,是必须稳。
这套系统是神明也是魔鬼,再厉害也得遵循物理规律——五十米开外扫描精度直接打七折,如果对方心里有鬼,哪怕只是下意识攥紧手机,数据都能飘得不着边际。
我要的不是“大概”“可能”,而是能把林晓燕那层“委屈妻子”的假面撕得粉碎的铁证,容不得半分含糊。
阿飞的微信来得比预想更早。
第二天下午两点刚过,手机在我裤兜里震得像揣了只发情的蚂蚱。点开“永远的高三(2)班”群聊,他那条消息字都错了两个,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他的慌乱:
“晓燕说下午要去建材店清货,说是为财产分割做准备……我不想去,可她催得紧。”
我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如弹钢琴:
“去!必须去!记住,别跟她吵,她让点货就点,让记账就记,稳住,露出半个破绽都算输。”
发完立刻切到私聊窗口,语气沉得能砸出坑来:
“阿飞,到了店里想办法让她往门口或窗户边站,多待会儿。别问为什么,是帮你,也是帮你自己——信我。”
半分钟后,他回了个干巴巴的“好”,配了个蔫头耷脑的熊猫头表情。
我闭着眼都能想象出他那副德行:坐在建材店那把磨出包浆的旧椅子上,盯着满地钢筋水泥发呆,手里攥着皱巴巴的账本,指不定还在自欺欺人地琢磨“晓燕是不是真有难处”。
心里像被生锈的钉子狠狠扎了一下,又闷又疼——我的傻兄弟,你这点可怜的念想,在她眼里连路边的狗屎都不如。
下午三点整,我揣着手机准时出门,脚步比平时快了半拍。外套口袋里,早上老娘硬塞的煮鸡蛋还带着温乎劲儿,硌在腰眼上,倒像是给我灌了口底气。
阿飞的店在老城区临街巷口,那扇落地玻璃窗我有印象,擦得不干不净,边角沾着水泥印,刚好够街对面看清里头的动静。
我没直接过马路,而是绕到斜对面的“蜜雪冰城”。
推门时风铃叮铃乱响,空调风裹着甜腻的奶香扑面而来,勉强压下心里的躁动。
店里人不多,两个学生模样的姑娘在点甜筒,收银台的小姑娘低着头找零钱,旁边的奶茶杯堆得歪歪扭扭。
“一杯冰美式,不加糖不加奶。”我趴在柜台上扫码付款,眼梢始终勾着窗外。
街面上没什么车,几辆电动车慢悠悠晃过,车筐里的青菜随着颠簸晃悠,偶尔响起清脆的车铃声。透过奶茶店的玻璃,能清晰看见对面店里的两个影子:高的是阿飞,背驼得像被抽了脊梁骨,正弯腰搬着沉甸甸的钉子箱;矮的那个不用想,肯定是林晓燕——手叉着腰歪着头,那副姿态,准是在骂阿飞动作太慢。
就是现在。
我端着冰美式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杯壁凝结的冰碴握在手里凉得透骨。
手机屏幕朝下扣在桌面,生怕阳光斜照产生的反光被林晓燕瞥见,那可就前功尽弃了。指尖贴着冰凉的外壳,我深吸一口气,指尖点向了系统界面:
“启动深度扫描,目标:建材店内矮个女性,林晓燕。”
幽蓝色的光芒瞬间在屏幕中铺开,虚拟进度条从0开始缓缓爬升,每跳动1%,掌心的手机就烫一分,仿佛在与我一同积蓄力量。
平时扫描普通人十秒就能搞定,这次进度条爬到50%却突然卡住,手机后壳烫得像块刚从灶膛里扒出来的炭,连手腕都被烘得发燥——
这女人裹着的脏东西实在太多,系统不得不动真格才能扒干净。
窗外,林晓燕还在指手画脚地嚷嚷,阿飞低着头翻账本,连翻页的动作都透着犹豫和卑微。
我的指甲无意识地在手机壳上抠出几道白印。邻桌大妈戳破奶茶塑封的“噗”声吓了我一跳,赶紧收敛心神,生怕被人看出异样。
“叮——”
一声轻响在耳机里炸开,进度条终于撞线!下一秒,密密麻麻的数据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砸了过来,每一条都像淬毒的刀子,狠狠戳进我的眼球:
【林晓燕,真实年龄31岁,对外只说29,跟阿飞扯证时故意瞒了两岁——怕这傻子嫌她年纪大。】
【婚还没离,心早飞了。近三十天内搜索了17次离婚律师,收藏了29篇转移财产攻略,算盘打得噼啪响,计划在一个月内卷走大半家产。】
【对阿飞?早没感情了。半年没主动碰过他,没一起吃过一顿正经晚饭,通话记录平均时长两分钟,不是催账就是派活。心里骂他窝囊废,跟闺蜜抱怨自己瞎了眼才嫁他,说要不是看他爸妈有老房子和养老钱,早卷铺盖走人了。】
【外头早有人了,邻市建材批发商张伟,跟阿飞有生意往来,还欠着15万货款没结。俩人勾搭上五个多月,三十天内幽会八次,都在悦来宾馆307房间。昨晚视频聊了四十七分钟,商量怎么骗阿飞的房子存款,说哭两声他就心软,还笑他是傻子,被卖了都帮着数钱。】
数据还在疯狂滚动,我却已经看不下去了。手里的冰美式早就没了凉意,凝结的水珠滴在桌面晕开一片湿痕,我却浑然不觉——呼吸越来越粗重,胸口像堵着团烧得正旺的炭火,指尖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好你个林晓燕!我在心里咬牙切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八年感情,朝夕相处,你竟然能狠心到这种地步!把阿飞当傻子耍,把我们兄弟的情谊当狗屎踩!
系统界面突然又弹出一条鲜红标注:
【检测到目标近期频繁访问某私人侦探社网站,疑在搜集阿飞所谓“出轨证据”以制造舆论优势。】
呵,倒打一耙?玩得挺溜啊!
我猛地灌了一大口早已温掉的咖啡,苦涩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却压不住心头翻涌的怒火。
阿飞那个憨货,到现在还对她抱有幻想,要是让他看到这些数据,怕是当场就能崩溃。
不行,得冷静。
我强迫自己深呼吸,目光死死锁定在对面的建材店里。林晓燕还在那里装模作样地清点货物,时不时对阿飞指手画脚,那副嘴脸现在看来无比恶心。
证据已经到手,接下来就是怎么用的问题。
直接甩给阿飞?他那个死心眼的性子,说不定还会替她找借口。交给律师?效率太慢,而且容易打草惊蛇。
得想个办法,让这女人自己露出马脚,在所有人面前原形毕露!
我盯着屏幕上那些触目惊心的数据,一个大胆的计划在脑海中逐渐成型。
林晓燕,你不是喜欢演戏吗?不是想要钱吗?好,老子就陪你演一场大戏,看谁笑到最后!
握紧发烫的手机,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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