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长的眼跟直直盯在林晓燕身上。
这女人猛地一哆嗦,肩膀抖得厉害。抬起头时眼神乱得像团麻,嘴唇哆嗦半天,尖声喊起来,那声音比指甲刮黑板还刺耳:
“诬陷!是阿飞搞的鬼!他要多分财产!“她猛地回头,手指阿飞怒道:”阿飞,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阿飞坐在原告席上,身子明显顿了下,眼里的失望快溢出来了。他喉结滚了滚,想说话,被张律师按住胳膊——那手势是“别冲动”。
张律师冷笑一声,往前跨了半步:“林晓燕,法庭不是撒泼的地方。监控里穿米白裙子、挽着张伟胳膊的,是不是你?”
“是……是我,但我们是朋友!去宾馆谈生意!”林晓燕急着辩解,眼神飘来飘去,一会儿看律师,一会儿看地面,“他是我供货商,宾馆安静,适合谈事!”
这话刚出口,旁听席“轰”地炸了。
有人小声骂“谈生意开豪华大床房?新鲜”,有人笑“怎么不说去宾馆吃泡面”。
臭军笑得最疯,捂着嘴肩膀抽得像筛糠,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刚子赶紧拉了他一把,自己嘴角却也翘着。
林晓燕的脸更红了,像煮熟的虾子。
她律师急忙站起来,左手比着“安静”,右手攥着皱巴巴的薄荷糖盒:“审判长,旁听席请注意秩序!商业洽谈要安静环境,很正常!”
“正常?”张律师挑着眉,声音提得所有人都能听见,“晚上八点去宾馆谈,谈一整晚到天亮?跟‘供货商’单独谈?什么生意这么金贵?”
连珠炮似的问题砸过去,女律师的脸从红转白,又从白转青。
她张着嘴,半天挤不出一句整话,只能回头看林晓燕,可那女人早把头埋进胸口,连眼神都不敢递过来。
审判长敲了敲法槌,“咚”的一声,法庭立马静了。
“林晓燕,说清楚,供货的商品、数量、价格,都报出来。”
“就……就夏天的t恤裙子,几百件……价格忘了,当时没记……”
林晓燕支支吾吾的,话都说不圆。
旁听席上穿校服的小姑娘拉着她妈的手小声说:“我爸谈生意都记小本子上,阿姨在说谎。”这话飘进林晓燕耳朵里,她脸又白了三分。
张律师笑得更冷了:“审判长,我方申请提交新证据。”
他转身从文件袋里抽出自家打印的微信截图,加厚A4纸,每张下面都用红笔标着时间,
“11月20号,林晓燕发阿飞的微信——‘我的退路我自己早就安排好了,用不着你操心’。那天阿飞跟她说店要交房租,问她借钱。”
审判长戴上老花镜,凑过去看,眉头越皱越紧。“退路”两个字,在监控和开房记录的映衬下,怎么看都透着鬼。
女律师“唰”地站起来,椅子腿刮得地板刺耳:“反对!断章取义!是气话!”
“气话?”张律师把另一张截图拍在审判席上,“11月18号,她发张伟的——‘等我离了,咱们去上海,房子看好没?’这也是气话?”
法庭里又炸了。
蓝布包老奶奶气得把保温杯往地上一顿,茶水溅出来:“这女的黑心肝!”
林晓燕瘫在椅子上,双手捂着脸,哭声从指缝里漏出来,不再是装的,是真的慌了——她没想到,随口发的微信,全成了砸自己的石头。
女律师脸都白了,声音发颤:“审判长,请求休庭,当事人情绪不稳。”
审判长看了眼瘫成一团的林晓燕,又看了眼点头的张律师,敲了法槌:“休庭十五分钟。”
走出法庭,臭军拍着阿飞的肩膀:“解气!看她那怂样!”
刚子掏出薄荷糖递过去:“别急,杀手锏还没亮呢。”他晃了晃口袋里的录音笔——是改装过的小熊充电宝,边角都磨毛了。
阿飞接过糖,剥糖纸的手还在抖,却终于笑了笑,像乌云里透了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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