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沁晗立马跪在地上祈求着:“姨奶奶,你就原谅母亲吧,她这些年真的过得不容易,她也不逼不得已的啊。”
赵沁妤也跪在地上,小声抽泣着:“陛下表兄,怪我们,是我们猪油蒙了心,去幻想本不该属于我们的东西,要罚就罚我们吧,求陛下饶了我娘。”
赵钱氏爬了过去把赵氏姐妹拥在怀里:“陛下,不怪她们,都是我,求你放过她们,要打要罚悉听尊便,只求你放过我的两个女儿,她们还小,没有我的指使她们断然做不出来这等心机深沉之事。”
苏韵洵起身走到卿胤渊刚要跪下,就被卿胤渊搀扶起来:“外祖父你这是干嘛?”
“渊儿...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珍儿从小被接到我们苏府,养在我跟你外祖母身边,我早已把她当做我的亲生女儿一般看待,如今她却犯下此等不可饶恕的错误,甚至还嫁祸给落珈姑娘,实在是令人发指。这事怪我,怪曾经我一直忙于朝政,疏于对她们两姐妹的管教,以至于她们两全都遇人不淑...”
“外祖父言重了,既然外祖父都这样说了,此事朕也就不多做追究了。”
赵钱氏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苏韵洵:“姨夫,没想到...是珍儿错了,是珍儿从不曾体会过姨夫和姨母的良苦用心,是珍儿让你们失望了。”
突然门童来报:“老爷,老夫人,赵姑爷来了。”
赵靖然刚走进大厅就看到跪在卿胤渊面前的赵钱氏和赵氏姐妹,吓得双脚一软跪在地上:“参见陛下,见过姨夫,姨母。不知贱内和两位女儿犯了什么罪,会罚跪在此?”
苏许氏撇过脸去不愿多说:“你自己问她吧。”
见平日里待人温和的苏许氏也一脸失望的样子,赵靖然的心凉了一半,举起手就要往赵钱氏脸上挥去。
纳兰瑾樱霎时翻转手腕,手肘上的披帛如游龙般飞了出去,缠绕住了赵靖然的手臂。
“打女人的男人可算不上什么真男人。”纳兰瑾樱冷哼了一声说道。
赵靖然瞪着纳兰瑾樱:“我家中之事岂容你一个外人置喙,贱内惹陛下不悦就该打。”
“放肆,朕的爱妃,又岂容你如此不敬?”
赵靖然大惊声音里带着些许颤抖,转过身对纳兰瑾樱磕了一个头:“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娘娘,刚多有得罪还请娘娘见谅。”
纳兰瑾樱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面前赵靖然:“无碍,虽我不喜珍夫人做的这些下作行径,但我更看不起打女人的男人。”
赵钱氏斜靠在赵沁妤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苏许氏终究还是动了恻隐之心:“靖然你把她们娘仨接回去吧,但是希望你记住,珍儿从小由我抚养长大,如同我的亲生女儿一般,还请你今日当着陛下的面保证,以后不会再对珍儿动手,也绝不会苛待于她。”
赵靖然连连点头:“这是自然,姨母请放心以后我会好好珍视珍儿,绝不会再苛责于她。”
苏韵洵做了个挥手的动作:“那你们回去吧,珍儿等你真心悔改之后再来找我,希望你明白苏家大宅永远是你的家。”
赵钱氏对着苏许氏和苏韵洵磕了个头:“是珍儿让姨夫,姨母失望了,珍儿定回去好好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日后定当规整自己的言行举止,绝不生害人之心。珍儿告退,希望姨夫,姨母务必珍重。”
赵沁妤和赵沁晗依依不舍的望着卿胤渊,眼神都快拉出丝来,卿胤渊冷漠地将脸转向纳兰瑾樱所在的方向。
“看什么看?还不快走了,还嫌你们在陛下面前丢的人还不够吗?”院子里传来了赵靖然催促的声音。
赵靖然带走三人后,苏许氏看着跪在地上,低着头的环儿:“苏府已是留你不得了,看在这些年你兢兢业业伺候我的份上,我会给你一大笔钱,你出府去吧。”
环儿把头埋得更低了:“谢陛下不杀之恩,谢娘娘的宽宏大量不跟我一般见识,谢老夫人不怪罪,谢老爷这些年对我们这些下人的宽容和教诲,环儿以后不能再侍奉在老夫人和老爷身侧,还请老夫人和老爷保重身体。”
苏韵洵对苏管家说道:“默诚,你带环儿下去收拾东西吧,再给她足够后半生过活的银两,也算她这些年尽心侍奉的奖赏了。”
苏许氏对旁边的婢女招了招手,婢女从内堂里拿出了一个制作精美的漆器盒子,苏许氏抱着盒子走到纳兰瑾樱面前:“多谢落珈姑娘为了不让我这个老太婆为难处处为我着想,怪只怪我那不争气的侄女心术不正,亏得落珈姑娘大度,不与我那个不争气的侄女过多计较。”
苏许氏将漆器盒子打开,一根帝王绿色整体通透无暇的翡翠玉镯呈现在纳兰瑾樱眼前:“这是我的陪嫁之物,这手镯本是一对,一支给了珍儿,一支当初本来是该给汐儿做陪嫁的,可是汐儿说嫁给卿之燧并不是她所愿,自然也不愿意把这手镯传给她与卿之燧的孩子,所以这支手镯我就一直留了下来,你是渊儿珍爱之人,这手镯理赠于你,也算是我对珍儿所做之事表示的歉意。”
纳兰瑾樱连忙摆动双手:“许老夫人这手镯太贵重了,落珈担当不起。”
卿胤渊伸手拿出漆器盒子里的翡翠玉镯,拉起纳兰瑾樱的手,就把手镯套在了纳兰瑾樱手腕上:“既然这本该是属于娘的东西,那你就拿着,属于娘的只有你才配值得拥有。”
“可是卿胤渊这个手镯太贵重,我...”
为了让纳兰瑾樱宽心接受这手镯,卿胤渊打趣道:“富可敌国的落珈姑娘刚刚的豪气哪里去了?”
“卿胤渊你干嘛故意曲解我的意思,我说的贵重是这手镯本身意义上的贵重,虽然这手镯实际价值也不菲。”
苏许氏拉起纳兰瑾樱带起手镯的那只手:“好看,衬得落珈姑娘的肌肤更加雪白,既然渊儿都这样说了,落珈姑娘你就收下吧。”
纳兰瑾樱对着苏许氏行了个礼:“多谢老夫人垂爱,我会珍藏好这个手镯的,绝不让它磕着碰着了。”
苏许氏笑道:“对对对,可不得保存好嘛,不然以后怎么传给你跟渊儿的孩子呢?”
纳兰瑾樱瞬间小脸通红,卿胤渊看着害羞的纳兰瑾樱忍不住笑出声。
苏韵洵笑看着和谐的几人,缓缓开口:“渊儿来了几日,明日也该去宗祠祭拜认祖归宗了,毕竟渊儿也是我们苏家的后人,理当前去祭拜,我已经通知苏家各大宗族的族长,准备好明天认祖相关的事宜。”
“好的外祖父,明日认祖过后,我也准备回绪云城了,离京数日,朝堂之上的事光靠这些奏折的呈报远远不够,还得亲自去处理才好。”
苏韵洵赞同的点点头:“国事为重,切不可懈怠。”
卿胤渊恭敬的回答道:“孙儿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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