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愁云急忙对陈院首询问道:“陈郎中,不知我家娘子的病情可还有救?”
陈院首摇了摇头:“老夫行医数十年,什么疑难杂症没见过,可是却从没见过如此厉害的毒,怜香姑娘整个舌苔都开始发黑了,可能也就这最后三五日的光景了。”
傅愁云不可置信地摇着头:“怎么可能,我娘子她还那么年轻。”
纳兰瑾樱叹了一口气说道:“真的半点都没救了吗?”
“除非...”陈院首欲言又止,好像说出来也是徒增失望。
傅愁云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陈郎中除非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尽力去做。”
“除非神医纳兰听竹在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是纳兰听竹从不看诊,以前有人出过万金请纳兰听竹看病,纳兰听竹也断然拒绝了,只有发生了大面积的疫病,纳兰听竹才会带着他的徒弟们出现。”看到傅愁云希冀的眼神,陈院首还是不忍心的说了出来。
纳兰瑾樱听到陈院首说到纳兰听竹,她不是没想过请二师兄前来,可是从绪云城到凌宵山的路途太远,等二师兄赶来怕是怜香早已没了生机,不然她也不会想方设法去太医院搬救兵:“我不是没想过他,可是纳兰听竹身在凌宵山,哪怕日夜兼程也要十日,可怜香姑娘拖不了那么久,不然我也不会来麻烦陈郎中你了。”
陈院首大惊:“娘...姑娘你认识纳兰听竹?”
“嗯,他是我的挚友。”
陈院首欣喜:“我们太医院所用的很多典籍都是由纳兰听竹编着的,他真的对医学很有造诣,学医之人无人不知他,而且他还如此年轻,以后定会大有所为,不知姑娘可否替我引荐一二?我有一些疑难问题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能获得纳兰听竹的引导,说不定可以茅塞顿开。”
“自然是可以的,如若纳兰听竹什么时候来到了绪云城,我定会为陈郎中你引荐,可是如今怜香姑娘的病该如何是好,陈郎中都束手无策的毒想必整个绪云城也无人能解了。”
傅愁云听到纳兰瑾樱这样一说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眼神空洞,重重的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傅公子在家吗?傅公子不肯去府中作画,我只有上门来请了。”曹映景的声音突然在门后响起。
傅愁云才回过神从地上爬了起来,打开了院门:“不知曹公子今日来有何事?”
“我唯恐是诚心不够傅公子才不肯去我府中作画,如今我亲自上门来请,想必傅公子不忍心再拒绝了吧。”曹映景一脸坏笑道。
“我说过那些不堪入目的画我是不会画的,今日家中还有贵客,曹公子请回吧。”
“呦呦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落珈姑娘啊,傅公子真是艳福不浅啊,家里藏着一个怜香姑娘,这落珈姑娘还自己送上门来,难不成傅公子要把整个翠云楼的姑娘都安置在你这个小院当中啊?”曹映景刚说完,他身后的随从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纳兰瑾樱怒气冲冲的对曹映景吼道:“我看你真的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哟...多日不见落珈姑娘脾气见长啊,可是气大伤身,气坏了身子我可是要心疼的。落珈姑娘你这腰间的玉佩可是格外别致,可否借我查看一二?”
“你既然认得此玉佩,你就应该知道这个玉佩的主人是谁,既然玉佩在我手里就说明我跟此玉佩的主人关系匪浅,你如此目中无人,就不怕玉佩的主人治你的罪吗?”纳兰瑾樱怒斥道。
曹映景对天抱了个拳说道:“玉佩的主人可是至高无上之人,如此尊贵的人会把玉佩送给一个从翠云楼出来的娼妓?如果玉佩的主人知道了落珈姑娘从何处而来,你认为他还会把玉佩送给你吗?欺君之罪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朕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样?何时朕的事需要你来置喙了?”只见卿胤渊大步从拐角处走了进来。
曹映景连忙吓得跪在了地上:“陛...陛下,你怎么来了?”
“朕不来,还不知道你对朕的爱妃如此不敬。”说完卿胤渊对着曹映景的肩膀就是一脚。
傅愁云看到曹映景跪下,也跟着跪在一边。
纳兰瑾樱走了过去挽着卿胤渊的手臂:“卿胤渊你今日那么快就下早朝了吗?”
“这不担心你在宫外不安全嘛。”卿胤渊语气温和的对纳兰瑾樱说道。
突然卿胤渊看向曹映景语气骤变,一字一句好似千年寒冰般冷冽刺骨:“曹将军一生骁勇好战,恪尽职责,一心为民,守卫着我们云梧国的边防,也算云梧国的股肱之臣,可是没想到他教导出来的儿子如此卑劣不堪,明日朕会拟一道圣旨,你就跟着曹将军一起去戍边吧,没朕的允许不准回来。”
曹映景颤抖着身体,低着头伏在地上:“小的,领旨。”
“还不快滚,别在这儿碍了朕爱妃的眼。”
“是,小的马上就滚。”说完曹映景带着手下的人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小院。
“卿胤渊,他就是傅愁云,就是昨日我跟你提过那个跟你见解一致之人。”纳兰瑾樱把卿胤渊拉到傅愁云面前。
“无需多礼,快快请起吧。”
“谢陛下。”
“这怜香姑娘的病如何了?”卿胤渊询问道。
陈院首听到卿胤渊这么一说立马跪在地上:“臣才疏学浅,实在是找不到治疗怜香姑娘之法,还请陛下恕罪。”
卿胤渊听到陈院首这样一说点了一下头,看向纳兰瑾樱:“带我进去看看这怜香姑娘吧。”
卿胤渊走进屋内,怜香一眼就认出他来:“夫君,这位公子我见过。”
“你什么时候见过啊?”纳兰瑾樱好奇的问道。
“就是落珈姑娘你在翠云楼的时候,这位公子每晚都会来,带着两个随从坐在最边上的角落,每次就属这个公子出手最为阔绰,给最多的赏银,但又不要姑娘陪伴,每次这位公子听完姑娘弹奏就会悄悄离开,翠云楼好多姑娘都对这位公子示好过,可是都被这位公子拒绝了。可自从姑娘离开了翠云楼,这位公子就再没出现过。”怜香一口气说了好多话,说完话就开始喘了起来。
傅愁云给怜香递了一杯水:“娘子你快喝口水,这公子可不是一般人,他是当今陛下。”
怜香大惊,想起身行礼,可是却体力不支往后仰去,傅愁云连忙将怜香接住。
“身体不适就不用行礼了,明日朕会跟礼部尚书说一声,你后日就去礼部报道吧。礼部是个闲职,一般没有重大节庆和科举考试都会很清闲,这样你也方便照顾你的娘子一些。”
“草民谢过陛下,陛下和娘娘的大恩,草民没齿难忘。”傅愁云跪在地下对着卿胤渊磕了一个头。
卿胤渊看着纳兰瑾樱说道:“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回宫吧。”
纳兰瑾樱看着眉头紧蹙的傅愁云宽慰道:“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联系纳兰听竹的,希望能够来得及,还有如果有什么事就去皇宫寻我,门口侍卫会通传的。”
傅愁云跪在门口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大声喊道:“恭送陛下和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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