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听竹立刻恢复了温和的神情对身后的弟子们说道:“走吧,抬上瑾樱,我们去后山去。”
卿胤渊强撑着从地上起来,沛云和玄云立马上前去搀扶,卿胤渊对沛云和玄云说道:“走吧,我们一起去送送她。”
棺材从樱院抬出,所到之处所有弟子全都下跪拜别。
众人来到后山,纳兰宇枫早已经湿了眼眶,却还强忍着一直跟在后面,脑海里一直浮现着他跟纳兰瑾樱曾经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纳兰梨鸢背对着不忍再去看,纳兰梨鸢狠狠扇了自己两巴掌,埋怨道:“都怪我,都怪我,小瑾樱都怪师姐没有保护好你。”
纳兰杏雨和芷萱,芷颜早已抱作一团,哭得泣不成声。
只有纳兰听竹面无表情镇定无比,纳兰听竹对弟子们吩咐道:“封棺,入土。”
棺材放在弟子们挖好的深坑里,纳兰听竹趁大家悲伤不注意时,用小石子在棺材上面打了几个肉眼不易察觉的小洞,留下了几个气孔。
卿胤渊靠在一棵树旁,心如死水的目睹着眼前的一切,嘴里小声念叨着:“樱儿,你等我,无论在天上还是在地下,我都会找到你的,无论是今世还是来生,你都一定要等我。”
直到土把棺材全部掩埋,卿胤渊最终体力不支顺着树滑了下去,沛云和玄云赶紧来到卿胤渊面前着急地喊着:“陛下,陛下你怎么了?”
纳兰听竹走了过去,给卿胤渊把了下脉然后说道:“悲伤过度,气血攻心,再加上流血过多,所以才体力不撑的晕了过去,等下你们扶他去杏林堂,让我弟子给你们抓几服药,吃了过后就会醒来的。”
纳兰沉铭突然从众人身后出现,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悦还是悲伤:“既然樱儿已经入土,该散的也就都散了吧,本座要闭关了,除了竹儿每日来帮我调理身体外,谁都不准来后山打搅,听到了没?”
“是,弟子,徒儿遵命。”
纳兰沉铭瞧了一眼纳兰听竹:“竹儿留下,为师悲伤过度,觉得头晕目眩的,你留下给本尊看看。其余人等都走吧。”
纳兰宇枫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看着埋着纳兰瑾樱的地方说道:“瑾樱,你安心待几天,等师父出了关我就来看你。”
纳兰梨鸢始终不敢正眼面对,她认为只要她没亲眼看到那些,那么她的小瑾樱就还在。
纳兰杏雨哭得晕了过去,芷萱和芷颜一边哭一边扶着纳兰杏雨。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后,纳兰沉铭从草丛中找来两把铁锹,丢了一把给纳兰听竹:“干活吧,赶紧把为师的樱儿挖出来,别把樱儿给憋坏了。”
纳兰听竹笑了笑:“师父放心,我趁他们不注意给棺材上打了几个小洞,有出气孔的。”
纳兰听竹一边挖一边抱怨道:“为何师父出现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留我一个人,看到大师兄,三师妹,四师妹难受的难受,懊恼的懊恼,哭的哭,我很难憋住不笑,还要做出悲伤的表情,真的很难,老实说师父你这点做得挺不仗义的。”
听到纳兰听竹吐槽自己,纳兰沉铭腾出一只挖土的手,敲了纳兰听竹的脑袋一下:“没大没小,为师不是怕演不好所以躲起来了嘛,第一次看到梨儿哭,如果梨儿知道我们俩瞒了她,你说梨儿会不会把你的竹院给一把火烧了?”
纳兰听竹想想都后怕:“三师妹那火爆脾气,还是师父你去面对吧,到时候我会推得干干净净说是师父你的主意。”
纳兰沉铭冷冷哼了一声:“不愧是为师手把手教出来的好徒弟,还有这个坑你叫谁挖的?挖那么深,不知道我们挖出来很费劲吗?”
在纳兰沉铭和纳兰听竹累的满头大汗的时候,终于把棺材挖了出来,纳兰听竹从里面抱出纳兰瑾樱,然后对纳兰沉铭说道:“还好徒儿没让他们抱瑾樱,一抱就露馅了,瑾樱全身瘫软无骨一点都不像...”
纳兰沉铭指了指山洞:“你把樱儿抱去山洞吧,这几日我们就在后山陪着樱儿,等她慢慢苏醒过来。”
沛云和玄云背着卿胤渊去了杏林堂,拿了几服药,接着又把卿胤渊背回了客栈。
卿胤渊整整昏睡了两日才醒过来,卿胤渊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纳兰瑾樱牵着他的手陪他游遍了千山万水,并告诉他要好好的活着,梦里的纳兰瑾樱还告诉他,想看到再无战乱的太平盛世。
卿胤渊呼叫着纳兰瑾樱的名字醒来,沛云赶紧端来一碗水递到卿胤渊面前:“陛下已经昏睡了两日,我跟玄云都好担心陛下。”
卿胤渊扯着沛云的衣服:“樱儿呢?樱儿怎么样了?我梦到她牵着我的手去了好多地方。”
玄云红了眼眶:“或许这是瑾樱姑娘在跟陛下做最后的告别,陛下一定要为了瑾樱姑娘好好照顾自己,陛下还记得瑾樱姑娘让纳兰听竹转达的话吗?陛下不止是瑾樱姑娘一个人的,陛下还是云梧国的所有子民的。”
卿胤渊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走吧,回云梧国,我要让柳婉鳞和卿胤泽付出应有的代价。”
沛云问道:“那留在山中还未送出去的聘礼呢?应该怎么处理呢?“
卿胤渊平静的回答道:“一并抬回云梧国,到时候我会给樱儿修一个衣冠冢,把那些聘礼都放衣冠冢内。”
沛云端来一碗药:“这是在杏林堂拿的药,陛下喝了过后外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纳兰听竹不愧为神医。”
卿胤渊眼神开始放空:“纳兰听竹那天说的话,是我辜负了樱儿。”
卿胤渊仰头将碗里的药一口气喝下,出了客栈回头依依不舍地看了凌宵山一眼,然后唤来千里骢往云梧国方向飞奔。
回云梧国的一路上卿胤渊都面无表情,看不出快乐和忧伤。
玄云戳了戳沛云:“哥,这几日也没觉得陛下有多难过,陛下是从失去瑾樱姑娘的悲伤中走出来了吗?”
沛云看着卿胤渊落寞的背影说道:“真正的难过不是浮于表面,而是内心不经意间出触动,一旦触动那将是痛不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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