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胤渊来到了停云阁,接连几日未曾休息好,双眼布满了红血丝,因为几天日没打理,下巴也长满了胡茬。
李总管看到卿胤渊回来,立马跑上前去:“陛下您回来了啊,可为何老奴看到陛下如此疲惫,需要老奴吩咐人给陛下打点热水沐浴一下吗?”
卿胤渊摆了摆手:“朕只是乏了,朕去休息会儿,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准来打搅。”
“是,老奴知道了。”
卿胤渊走进内屋,来到了纳兰瑾樱以前居住过的房间门口,驻足半晌,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还弥漫着纳兰瑾樱身上若有似无的香味,旁边衣桁上还挂着,已经洗净用熏香熏过的干净衣服。
卿胤渊拿起衣服的一角,贴在鼻子上轻轻嗅了嗅,是纳兰瑾樱身上的独有的樱花香气。
卿胤渊把衣服取下抱在怀里,就好似把纳兰瑾樱拥入怀里一般。
霎那间一滴眼泪从卿胤渊脸上划过,滴落在纳兰瑾樱曾经穿过的衣服上。
卿胤渊把头埋进衣服里,任由泪水把衣服打湿,这一刻积压已久的情绪终于被宣泄了出来。
卿胤渊抱着衣服躺在纳兰瑾樱曾经睡过的床上,卿胤渊蜷缩成一团,像一个无助的小猫,在外他是威风凛凛说一不二的帝王,而在这纳兰瑾樱曾经生活过的房间里,他只是对爱人思念成狂却又无能为力的普通人。
日夜兼程赶路的疲惫,困意袭来,卿胤渊没多久竟然抱着纳兰瑾樱的衣服睡着了,梦里卿胤渊和纳兰瑾樱在一颗樱花树下,卿胤渊闻着熟悉的花香,看着漫天的萤火虫飞舞和天上满天的繁星相映成辉,梦里纳兰瑾樱伏在卿胤渊的怀里,诉说着对卿胤渊的思念,还诉说着对和谐盛世的向往。
鸡鸣声响起,卿胤渊慢慢睁开眼睛,才发现刚刚只是一个美好的梦境,卿胤渊躺在床上一遍一遍回忆着梦中的情景,想起当初对着流星许愿时纳兰瑾樱的心愿,卿胤渊轻轻抚平衣服上的皱褶小声说道:“樱儿,你放心我会让你看到一个再无战乱的安宁盛世,既然是你的心愿,我就会拼尽全力去实现。”
卿胤渊叫来了宫女伺候洗漱,刮去了潦草的胡茬,卿胤渊用完早膳后就来到了章云宫。
今日朝堂上卿胤渊只说了两件事就是:灭撒疆,和以皇后的规格给纳兰瑾樱修建衣冠冢。
这两个提议引得朝臣们纷纷反对:
“陛下,如今撒疆诚意归顺,而且去撒疆的路途遥远没必须劳师动众去灭了撒疆。”
“对啊,陛下,撒疆和其周边的部族本就住在密林深处,我们云梧国的臣民也不可能迁居于此,而且撒疆并无反心又何必多此一战呢?”
“陛下,您和落珈姑娘并没有举行成婚大典,而且也未曾正式册封落珈姑娘为后,你这样以皇后的规格修建陵墓于理不合。”
“啪”卿胤渊手重重拍在龙椅的扶手上:“朕是在告知你们朕即将要做的事,并不是在跟你们商议这件事做不做得。实在还有人反对,那你们就去城墙上陪瑞王,跟瑞王说去。”
一众大臣看到盛怒的卿胤渊,谁都不敢再多言一句。
庄王走到大殿之中,跪了下去:“臣支持陛下所做的任何决定,臣叩谢陛下为臣的瑶儿出了一口恶气,想必瑶儿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皇叔快快请起,瑞王侵犯安瑶郡主,使安瑶公主猝然长逝在先,谋朝篡位在后,还对朕的爱妃施以酷刑,这一桩桩一件件卿胤泽都不可能再留。”
“陛下,英明。臣感激涕零。”
玄云在卿胤渊耳边小声耳语了两句,卿胤渊露出了一个阴冷的表情,然后说了一声“退朝”,就匆匆往天牢赶去。
卿胤渊来到关押柳婉鳞的那间牢房,看到陈院首正在给柳婉鳞诊治。
卿胤渊走近对陈院首厉声说道:”陈院首,你就派人给朕在天牢候着,守着柳族长,时刻准备为柳族长医治,朕还没给柳族长好好清算,怎么能让柳族长就这么轻易的死去。”
“臣遵命,臣等一下就派太医院的医师过来,守候在天牢门口,随时给柳族长诊治。”
柳婉鳞嘴角还流着鲜血,说话吐词不清:“卿...卿胤渊,我爱...爱了你那么多年,你怎可以对...对我如此狠心,曾经的你,好比我的信...信仰,是我前...前进的方向,为...为何你连让我体面自尽都不...不愿意。卿胤...胤渊,我恨...我恨我爱你。”
卿胤渊捏住柳婉鳞的脸颊:“怎么就这点就受不了了?就想咬舌自尽了?你想要的,朕就偏偏不会如你的愿,朕要让你看到,你最珍惜的撒疆,是怎么在你的促成下,一步步走向灭亡的。”
柳婉鳞不停摇着头:“不...不要...我一人做事...事一人当,不要,牵连无辜之人。”
“无辜之人?那朕的樱儿不无辜?朕的樱儿做错了什么要被你们如此折磨?”
“错...错就错在,你爱上了她。”
“以前朕不明白为何帝王之爱是枷锁,没想到朕护得住整个云梧国,却护不住朕最爱的人。那朕的皇妹呢,你们又为何要对她下此毒手?”
柳婉鳞脸上呈现出阴狠的表情:“就因...因为卿安瑶也爱慕你,所...所以,我要让她失...失去她的贞洁,让她再也无...无法嫁给你。还...还有,卿安瑶竟然爱...爱你爱得愿意牺牲自...自己,居然来...来天牢解救纳兰瑾樱。”
卿胤渊冷笑了一声:“既然爱朕就要失去贞洁,那么柳族长,你爱朕爱得那么痴狂,那朕岂不是更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卿胤渊转过头对玄云吩咐道:“玄云,立马去大街上找十个乞丐,让他们进宫好好伺候一下柳族长,告诉乞丐们进宫有钱拿,还有美女陪。朕倒要看看柳族长口中的,爱慕朕就得失去贞洁,是怎么失去法。”
柳婉鳞吓得瞪大了眼睛:“卿...卿胤渊,你可...可是一国之君,你怎么可以做...做这样的事?”
卿胤渊轻挑了一下眉尾:“那你告诉朕,朕该做怎样的事?朕本就是个不讲感情之人,朕连手足之情都可以不顾,还有什么事是朕做不出来的?认为朕做不出来什么事,那只能说明你还不够了解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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