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院首从太医院调派的太医闵太医来到了天牢,给柳婉鳞检查完身体喂了药后正准备离开,柳婉鳞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望着闵太医哀求道:“太医,我求求你给我开一副避子汤药吧,我不想生那些人的孩子,他们好脏,好丑,好恶心,我只要一想起他们的嘴脸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闵太医看着可怜巴巴的柳婉鳞,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只是奉命来留你一命,其他药没陛下允许我不能开,也不敢开,也请柳姑娘体谅一下我们,切莫再寻短见,不然我们会被柳姑娘连累一起受罚的。”
闵太医离开后,柳婉鳞裹紧身上的狐裘大氅,大氅上还残留着卿胤渊身上好闻的松木香。
柳婉鳞闭着眼感受着狐裘大氅给自己带来的温度,温暖、舒适、柔软,就好像被卿胤渊拥在怀里一般。
突然身体上的疼痛把柳婉鳞拉回了现实,泪水从柳婉鳞脸上悄然滑落,每一滴泪都在诉说着柳婉鳞内心无法言说的苦楚,柳婉鳞也体会到了原来当初卿安瑶如此之痛,那种痛除了身体上带来的,更是心理上无法承受的。
等卿胤渊再次醒来时已经天亮了,卿胤渊脸上不知何时留下了点点泪痕。
下了早朝沛云向卿胤渊询问道:“陛下,如今瑾樱姑娘的衣冠冢已经动工了,你需要去看看吗?”
“朕不去了,既然樱儿的衣冠冢已经动工了,朕也该去跟柳婉鳞做最后的清算了。”
卿胤渊来到天牢,看着蜷缩成一团的柳婉鳞,卿胤渊走了过去:“柳族长,该启程了。”
柳婉鳞微微抬头,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卿胤渊,不,陛下,你愿意赐死我了吗?”
卿胤渊眼神变得狠厉,像要把柳婉鳞活剥了一样:“赐死你?哪有那么轻易,你还没看到撒疆覆灭,朕怎可能让你如此轻易的死去。柳族长,朕看你这鼻子高挺精致,不如割了吧。”
“朕说了要慢慢折磨你,当然要说话算话,那朕就每日从柳族长身上取下一个部位,直到我们抵达撒疆,柳族长变成人彘为止,柳族长好戏才刚刚开始,朕要你受尽苦楚,再去给樱儿赎罪。还有如果你要再敢自尽,朕就一把火把撒疆夷为平地,连寸草都不留。”
听到卿胤渊这么一说,柳婉鳞吓得瑟瑟发抖:“陛...陛下,婉鳞错了,真的错了,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玄云。”
“臣,在。”
“对柳族长施以劓刑,再让太医院的太医候着,马上替柳族长诊治。”
“是,臣遵旨。”
玄云把柳婉鳞从地上拉起来,来到天牢的审问室,审问室里面摆满了各种刑具,中间一口炭火烧得正旺,洛铁在炭火被烧得通红。
去审问室的路上,柳婉鳞发现整个天牢里关满了撒疆的人,柳婉鳞哭喊道:“玄云将军,我求求你,别这样,别这样,放了我吧,放了那些族人们吧,他们是无辜的。”
玄云摇了摇头:“柳族长你这次真的触及到了陛下的逆鳞,任谁也救不了你了。瑾樱姑娘不仅是陛下心爱之人,更是陛下寻了十年的人,十年前陛下落入捕熊陷阱生死存亡之际,是当时九岁的瑾樱姑娘把陛下从陷阱中拉了出来,没有瑾樱姑娘,就没有如今的陛下,因此陛下足足寻了瑾樱姑娘十年,现在陛下好不容易找到了瑾樱姑娘却被你们折磨成那般模样。”
“陛下甚至为了见瑾樱姑娘一面,宁愿淋着雨受着伤跪在瑾樱姑娘的院中,我们跟了陛下那么久,何时见过陛下那样委曲求全过,而如今瑾樱姑娘自戕,陛下突然一整个性情大变。”
“跟在陛下身边多年,这些残酷的刑罚也只有在陛下刚刚继位时,在军营里对待叛军这样用过,陛下已经很久没有对一个人施以如此严重的酷刑了。柳族长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了陛下最心爱的人啊。”
柳婉鳞双脚一软,跪在地上:“我只是听闻卿胤渊手段残忍狠毒,杀人不眨眼,连手足都不放过,没想到,真正到了自己身上才有如此深刻的体会。
柳婉鳞近乎嘶吼了出来:“纳兰瑾樱,凭什么,你死了都还要害我,凭什么...”
玄云手起刀落,柳婉鳞整个鼻子被削掉。
柳婉鳞大叫一声,昏倒在地,闵太医满头大汗地跑上去给柳婉鳞救治。
卿胤渊听到柳婉鳞的惨叫声,来到审问室,瞥了一眼地上的柳婉鳞,询问道:“闵太医,她死不了吧?”
闵太医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地回答:“陛下请放心,她死不了的。”
卿胤渊继续面无表情的开口:“那就好,不然就太便宜她了,我们准备启程去撒疆,闵太医你也一路同行吧,多带点治疗外伤的药,这一路还有得她受的。”
“沛云、玄云。”
“臣在。”
“沛云,你去集结一队城外驻军,押着天牢里关押的撒疆族人去往撒疆。”
“玄云,你去找一辆马车,马车上装个囚笼,把柳婉鳞放在囚笼里。”
“臣,遵旨。”
卿胤渊骑在千里骢身上走在最前面,沛云和玄云护卫左右,后面跟着一个队伍的驻军,押着在绪云城抓捕的撒疆族人,后面跟着辆马车,马车上的囚笼里躺着柳婉鳞,马车后面还有随行的太医。
一群人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出了绪云城。
傅愁云忙碌了一天,回到租住的小院,怜香心疼地把热了一遍又一遍的菜端到桌上:“夫君怎么这两日回来得那么晚?前面听你提起陛下和落珈姑娘的婚事,你们礼部是在筹备陛下和落珈姑娘的婚礼才日日忙到这么晚的吗?”
傅愁云捏了捏自己的额头,然后叹了一口气:“这次不是婚礼是葬礼了。”
怜香瞪大了眼睛:“葬礼?谁的葬礼?安瑶公主的吗?”
傅愁云低下头愁容满面:“是落珈姑娘的。”
怜香不可置信地望着傅愁云:“什么,怎么会?落珈姑娘她...她武功高强,还精通医术,怎么可能会?”
“我本也是不信的,可礼部尚书前几日上了早朝回礼部就开始着手准备葬礼的相关事宜,婚礼的事一句都不曾提起,我听礼部尚书说,这次葬礼要以皇后的规格,而且还只是一个衣冠冢。我还听说,最近陛下在朝堂上性情大变,变得喜怒无常的,如今朝中大臣一个个都如履薄冰,生怕说错了一句话被受到责罚。”
怜香双眼开始泛红:“怪不得瑞王也被赐死挂在城楼上,说不定跟落珈姑娘的事有关。可是为什么呀,落珈姑娘那么好,那么善良的人,她怎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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