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围猎后回到皇宫中,慕以沫和慕以淳日日都去跪求慕苏远放过沈芹。
但慕苏远这次是铁了心要给沈芹一个教训,无论慕以沫和慕以淳如何哀求,慕苏远都无动于衷。
如今沈芹被关在冷宫之中,身边仅带了一个贴身宫女,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沈芹的父兄知道沈芹失宠,又从慕以沫口中得知了卿胤渊说的那番话,也从侧面了解了慕苏远想整治沈家的决心,如今雨槐国没了内忧外患,慕苏远手中的兵力足以与他们抗衡,只是这些年慕苏远念在他们相帮的份上给了他们几分薄面,让沈家继续掌握着兵权,而如今沈芹失势,他们也自知这兵权是不能再握在手里了,否则怕是会引来祸端。
所以沈家人主动交出了兵权,衣锦还乡。
到了慕苏远寿辰当日,晚宴结束后,在卿胤渊的示意下,昨日刚带着几辆马车物资赶到慕雨城的玄云走出了大殿。
突然,殿外响起爆竹的声音,然后冉冉升起的烟火将雨槐国的皇宫照得五彩缤纷,璀璨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宛如星河倾泻而下。
众人兴奋地跑出大殿:“快看是烟花,好美呀。”
乔诗言不解的询问道:“这烟花是怎么回事?”
卿胤渊深情地望向纳兰瑾樱:“这烟花是朕三年前欠樱儿的,如今朕只想博得樱儿一笑。”
卿胤渊笑着向纳兰瑾樱询问道:“怎么样?喜欢吗?”
纳兰瑾樱看着那在天际间绽放的烟火感慨道:“好美啊,我好喜欢。”
慕雨淮对慕苏远行了个礼,然后说道:“父皇,在此我就借卿胤渊陛下的烟火,祝父皇生辰快乐,愿父皇,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
慕苏远高兴地大笑:“好好好,借太子吉言,也谢过卿胤渊陛下的心意。”
烟火一遍遍把皇宫照亮,然后又慢慢熄灭。
光影交错中,一帧帧画面在纳兰瑾樱脑海中浮现,纳兰瑾樱转过头看着卿胤渊望着烟花的侧脸,纳兰瑾樱再也忍不住红了双眼。
突然,纳兰瑾樱痛苦地抱着头蹲在地上,乔诗言率先发现了纳兰瑾樱的异样,关切地把纳兰瑾樱抱在怀里:“凝儿你怎么了?”
卿胤渊和纳兰宇枫赶紧上前紧张询问:“怎么了?”
慕苏远和慕雨淮也围拢了过来:“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纳兰瑾樱一抬头就正对着卿胤渊那关切的眉眼,一瞬间纳兰瑾樱泪流满面。
卿胤渊着急地握着纳兰瑾樱的手:“怎么了?凝儿你怎么了?为什么哭了?”
纳兰宇枫也握着纳兰瑾樱的手臂:“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传太医?或者我马上飞鸽传书让二师弟来一趟。”
纳兰瑾樱摇着头:“我就突然头痛了一下,不用劳烦听竹哥哥跑一趟的,我有点累想先回去休息了。”
乔诗言搂着纳兰瑾樱:“陛下,既然凝儿不舒服,臣妾就先送凝儿回宫了。”
卿胤渊和纳兰宇枫异口同声地说道:“我陪雨凝、凝儿一起回宫。”
乔诗言摆了一下手:“不用了,怕是女儿家的身体不适,你们这些大男人在也多有不便,有我陪着凝儿你们大可放心的。”
卿胤渊谦虚道:“皇后娘娘这是说得哪里的话,您是凝儿的生母有你陪伴,朕自是放心的。”
纳兰宇枫也不好多说,退到了一边看着乔诗言把纳兰瑾樱搀扶离开,望着纳兰瑾樱离开的背影,纳兰宇枫却突然有种纳兰瑾樱离自己越来越疏离的感觉。
回到纳兰瑾樱的寝殿,乔诗言命芷萱和芷颜在门口守候,乔诗言试探的问道:“凝儿,你是不是都想起了?”
纳兰瑾樱睁大眼睛,露出惊讶的表情:“母后...”
乔诗言叹了一口气:“果然,果然你都记起来了,刚刚观看烟花时,我注意到你看卿胤渊的眼神,那眼神满是爱意,可爱意中又有迟疑和痛苦,那时我就猜测怕是你全都想起来了。”
“那你还爱他吗?”
“母后,说的可是卿胤渊?”
“当然,毕竟你从没用那充满爱意而又矛盾的眼神看过宇枫,虽然母后从内心来说更希望你和宇枫在一起,宇枫是我们雨槐国的子民,当初都怪母后没能护住他的娘,才让宇枫他变成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因此母后内心对宇枫终是愧疚的,所以母后希望你们在一起,让你替母后弥补当初的那一份愧疚。”
乔诗言拉过纳兰瑾樱的手,轻抚着纳兰瑾樱的手背继续说道:“但是母后更希望你幸福,希望你能和你爱的人长相厮守,希望你的人生不留有遗憾,所以无论凝儿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母后都支持你。”
纳兰瑾樱埋着头将整个身子缩成了一团:“可是母后,我忘不了...忘不了那些天在天牢里所受的痛苦,只要我一回想起待在天牢那些不见天日的场景,我就内心充满了恐惧。只我一见到他,我就会想起当初在天牢里希望一遍遍落空时的悲凄。
“母后我恨他,恨他当初对我说了那么决绝的话语,我怨他,怨他当初为何未能及时赶到救我出牢笼,也是当时的他让我失去了对生的渴望。”
乔诗言搂着纳兰瑾樱的臂膀宽慰道:“或许他当时也是言不由衷,想必他也没料到事情会朝着伤害到你的方向发展。前几日卿胤渊拿着你当初遗落在他那儿的香囊来见过我们了,事情的原委他都知道了。凝儿对不起,母后和父皇也让你失望了,都怪我们没能早日来寻你,或许我们早日寻到你,就不会让你经历那么多痛苦。”
“凝儿,母后和父皇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你,念着你,可是当初雨槐国内忧外患,我们都生死尚未可知,又怎能带着还在襁褓中的你,所以母后把你送去了祁宵派,为的只是你能平安长大。当雨槐国平定了内忧、稳定了外患,又开始经历疫病,大旱,还有接连不断的雪灾。直到师兄传信来,说你受了很重的伤,母后和父皇再也顾不得了,连夜坐车去祁宵派将你寻回。”
乔诗言抚摸着纳兰瑾樱小巧精致的脸颊:“可是自从我的凝儿回来后,雨槐国的天灾人祸全都消失了,你父皇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说过你是雨槐国的小福星,该早日将你接回的,凝儿你如今还会埋怨母后和父皇没能早日去祁宵派接你吗?”
纳兰瑾樱笑着脸上却挂着晶莹的眼泪:“不怪,母后我知道了事情的缘由,我便就不埋怨你和父皇没能及时接我了,而且我在祁宵派过得很好,师父对我视如己出,师兄师姐没都很照顾我,我的童年过得很开心,是他们弥补了儿时我没有家人陪伴在侧的遗憾。”
乔诗言满意的点点头:“知道凝儿你曾经过得很好,母后也便心安了不少,今日你刚把往事记起,后续你的功力也会慢慢恢复,这些时日你要多休息,劳心劳力的事我们就暂时不再去想,不过母后希望你做什么事都能遵从自己的内心。好了,今日你应该也乏了,明日母后再来看你,顺便带太医来给你调理下身子,这样更有助于你功力的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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