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中道:“若悦心是自己藏起来了,丁坤三人不会不知道,今见三人紧张的样子不像是装的,带着伤的悦心能走多远?”
逸昆闻悦心没找到,两兄弟忍着疼痛从床上爬起来,来到堂前与众人说:“黄婆那里若还没有,那便是被李延昊给害了。”
经他两人这一说,众人茅塞顿开,到处都找了,就是没上黄婆那,紧忙起身去了黄婆那破宅,锁着门。
众人又去了李府,管事的告知他等,黄婆不在李府,昨日张小姐与他已被三位夫人赶出了李府,黄婆现已不是李府的人了,让他等上别处去找。
夏子中说要见家主,管事告之他等,老爷一早便去了兵部,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他等要求见顺子,管事给他等唤来了顺子。
顺子闻之他等是找悦心的,寻思了一会,道:“娘与悦心小姐若是不在家,亦许去老爷的老宅了,不然娘能带着悦心小姐去哪啊?”
明达道:“悦心不是被你家夫人赶出来了,岂会去老宅?”
夏子中道:“我去过老宅,门房说没见悦心。”
“悦心小姐伤势不轻,能去哪呢?”顺子突然想起什么,“不会是去药房了吧?”
“大小药铺都找了,都说没见,就算去了药铺,天黑也该回来了?”
夏子中话落,杨继昆道,“在此瞎猜,不如去大人老宅找找,或许真的在那也不一定。”
一听在理,他等又黑灯瞎火地赶到李延昊的老宅,门房小厮不敢放他等进去,便把郑清叫来。
郑清承认道:“悦心小姐是在此地,可没大人的指令郑清我岂敢放尔等去见他。”
杨继昆道:“郑清,这样,你让心儿来门口与我等见上一面,明日我等再来。”
郑清依然不悦,“悦心小姐现在病着,下不了床,你等明日再来吧。”
他等虽然不甘,也只好等明日再来了,好在知道了悦心下落,让大伙吃了一颗定心丸。
此时,李延昊正在悦心屋里,听郑清来报,此时还没拿定主意要不要悦心跟他等走,就来了个避而不见,背着悦心让郑清给他等说他不在,要见悦心明日再来。
夏子中等人走后,李延昊差白猫去唤杨凡及杨母过来。他去了书房观书,等待杨凡母子。
半个时辰后,杨凡母子来了,杨母要给他见礼,他不让,说那是在折他的寿,老太太也就罢了。
他搀扶杨老太太坐在自己的对面,先向老太太问了一些身体情况及日常生活起居,然后转入了正题。
老太太告诉他,亡夫是说过张爷在外面养着个女人,而且还与这女人生养了一个孩子,其余的亡夫没说,他也没敢问。
送走了杨凡母子,他回府,去了柳夫人屋。
柳夫人卸了妆正准备歇着,见李延昊来了,喜出望外,紧忙起身给他见礼。
李延昊嗯了一声后,服侍柳夫人卸妆的两个丫鬟退了出去。
李延昊走到床边坐下,柳夫人跟着走了过去,岂敢像原先那般放荡不羁,局蹐不安地站在他面前等他发话。
李延昊见他已没有往日那股盛气凌人的气焰,心里生出一丝怜悯,把他拉过来坐在自己的腿上,揽着他的腰说:“可儿,不是爷不疼你,你做的事过矣。来,宽衣解带。”
柳氏眼泪婆娑地连说两声,“妾身……妾身……”下面的话也没说出来,只是把身子偎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李延昊脱去他的衣裙,把他抱上了床,吹灭灯,二人抱在一起睡了。
一觉醒来,他推醒偎在他怀里睡得正香的柳氏,又与他温存了一番,歇过气后问道:“可儿,给爷说实话,当初老丈人把你许给二哥所为何故?”
闻言,柳氏心里愣了一下,心里警惕起来,这个足智多谋,诡计多端,而又倜傥不羁的丈夫为何又提起了那陈年往事?难道是有人在他面前说三道四灌了那疯言疯语?这可如何是好?但愿昊郎对他的怨恨冰消瓦解重归旧好,则万幸矣!
自从那事暴露后,李延昊很少来他这里,又加父亲及哥哥遭人杀害,娘亲一病不起,他经常往娘家跑,二人是分多聚少,娘亲生病时,李延昊倒是差杨凡常常去给诊脉下方子,可就是不见好。他肝肠寸断,暗叹自己命不济,沦落为少依无靠之人,为了将来在大公子手上能在李府站稳脚跟,无奈何去对那昔日的仇家姚瑶假意奉承,承颜顺旨,把那往年得宠博来的财务大权拱手奉上,而姚瑶得来心安理得,叫他好不伤心,夜里常常蒙着被子抱头痛哭,到白日强颜欢笑摆着那二夫人的大架子,其不知已是一座空城。好在李延昊念那旧情,没把那丑事公布于众,李府上上下下无人知晓二公子李弘涛是秋世云的儿子,就连姚氏、何氏也不知他柳氏的龌龊,众人仍然以为李延昊疼爱他,对他高眼看待。秋世云被李延昊逐出李府,众人亦没往他身上猜疑,只以为秋世云是在别的事上背叛了爷。众人依然如故地巴结他,一切如初,就是少了李延昊知冷知热的呵护。
到后来,他差屋里的家奴丫头去打探,才知李延昊这一阵喜欢自己一人歇息,夜间去姚夫人那也极少,而且做完事就离开,不在那留宿。娶了何小姐又遇到悦心失踪,闹的李延昊心烦意乱,无心男女之事,害得何小姐守了三月的空房。
在家里就放荡的何小姐岂能耐得住寂寞,心怀鬼胎的他以为是李延昊闻知他在家里的丑事嫌弃,不与他行周公之礼。他让陪嫁丫头告知他那情哥哥,找赶庙会的借口出来与好了三年的穷秀才表哥厮混,哪知被带母亲与新娘子赶庙会的杨凡看见了。但杨凡并不认识这个美妇就是李延昊的三夫人,礼部侍郎的庶女何四小姐。
说来亦巧,李延昊与他同房后第二日,这位新娘子得了霜露之病,身上就如灼火般的热,李延昊差管事去请医生,何夫人则不愿,说是过两日就好了。
又拖了两日,可是热病依然持续不下,不请医生岂可,不是要闹出人命来了?李延昊差人请来医生,医生给他诊脉后,对李延昊道:“恭喜大人,三夫人这是喜脉,怀孕两月有余。”
李延昊把医生呆呆地注视着,看得医生直冒冷汗,不知是为何?再想与何夫人诊脉,可何夫人说啥也不让他为自己诊脉了,还破口大骂医生一些不堪入耳的话,吓得医生不知到底自己做错了什么招来这顿臭骂。
李延昊止住了他,让管事给了医生二十两银子作为诊金,待医生走后,他从上到下打量着何氏,把新娘看得毛骨悚然,他怎么亦不相信何大人的家教如此不堪。
何氏一个劲地为自己开脱:“爷,妾身没怀孕,妾身可是黄花大闺女嫁与爷的,此人纯粹就是个江湖骗子。”
李延昊嗤之以鼻,“黄花大闺女?新婚之夜为何不见血?何小姐以为我蠢,好糊弄,身孕是真是假让神医之子看了便知。”
“爷,相信妾身,妾身对爷一片忠心……”撕心裂肺的呐喊,李延昊十分厌恶,嫌聒噪,伸手把何氏敲昏了。
李延昊差人去叫来杨凡,可杨凡也不知李延昊才跟三夫人同房,诊脉后对李延昊说:“大人,三夫人身怀六甲,不好下汤药,杨凡这有药膏,让人给三夫人贴在额头上,过不了半个时辰热就退下了。”
李延昊微微点一下头,嘱咐三夫人的贴身丫头给他贴上药膏,呼杨凡跟他来到书房,道:“你可得给三夫人诊断好,若是误诊,你如何给我交代?”
听他这一说,杨凡摸不着头脑了,以为是没下药方惹了他,便说:“大人,确实是三夫人怀孕两月零十日,杨凡岂敢下药伤了肚里的胎儿,大人放心,这药膏是先父做太医时专给怀了身孕的嫔妃用的药,不会差。”
李延昊这才嗯了一声。
杨凡怏怏不乐地退了出去,刚要出李府,觉得李延昊话中有话,又回忆起那天在庙会上与人勾勾搭搭的那位美妇人与三夫人如此相像。就回到书房把心里的疑惑告诉了李延昊。
李延昊差人打探,得知这人是贾姨娘姐姐的儿子,秘密捉了回来,还没打,王公子就以为表妹出卖了他,把二人的私情一股脑全倒了出来,他与表妹偷偷摸摸地好了三年了,表妹怀了身孕,可姨娘不愿把表妹嫁给他,嫌他家穷,逼着表妹吃了堕胎药,姨爹这才把他嫁给李延昊的。本来他已死了心,表妹又差桃红来找,说李延昊已知他俩的事,嫌弃他,不愿与他在一起,所以两人又好上了。表妹回娘家那十天他俩都在一起,姨娘说若真是李延昊发觉他俩的私情写了休书,叫他娶了表妹。他答应了姨娘。
有点蠢的何小姐自从被诊出怀孕后,就提心吊胆地等着李延昊休了他,可是李延昊除了不上他屋里去,其它没有任何变化,连问都没问过他。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荡浪成性的他又勾上了李府一个俊美的家奴,当初这家奴不敢,可经不起他的诱惑,两人好上了。
待他生了孩子后,李延昊依旧没休他,他就更加狂妄了,以为是李延昊舍不得他,或是惹不起他爹爹才不作声不出气,所以整日打扮的花枝招的想勾引李延昊,可李延昊见他连眼皮都不抬。一次,他来到李延昊的书房,李延昊把守门的小厮打了五十板子,以儆效尤。因此,悦心被李延昊抓回来后,何夫人就把那一肚子气撒在了悦心身上。
话说李延昊见柳可可不哼不哈,失去了耐心,起身要穿衣裳走人。
柳氏见他生气了,慌了手脚,便半真半假道:“李延烨对妾身有心,因累次遭我拒绝,便告诉我他爹最近弄到一张藏宝图,若是我肯嫁给他,就把那张藏宝图偷来与我做聘礼,因二人的话被在假山后面的哥哥听去了,哥哥把此事告诉了父亲,事后父亲找了李延烨。过了一阵,李延烨上我家来,见李延烨给我爹一个精致的长木盒,我爹拿着便与哥及李延烨一起去了书房,过后就把我许给了李延烨。”
听了此言,李延昊觉着荒诞不经,不可置信,又听他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暗骂,二哥荒谬绝伦,不可一世,岂能用这东西换一个女人?可谓是荒淫无道,岂可胜任我李家掌门,贻笑大方。
转眼一想,非也,既然他家已拥有这宝藏图,岂会越混越不景气了呢?便问道:“老丈人把那宝藏挖出来了么?”
柳氏摇头,“不知。”
二人又躺了一会,李延昊要去上朝,柳氏伺候他漱洗完毕,帮他穿戴整齐。
李延昊出门,柳氏又上了床,躺在床上想着心事,目前须先把李延昊的视线从废物身上吸引在他身上,这样他的人才好对废物下手,哼,他得不到的东西旁人亦休想得到。
李延昊退朝回来,用了早膳,进了书房,坐在椅子上想着这千端万绪之事,张赫真有儿子的话,这个东西岂可在悦心手里,为何张赫不把这女人娶回家,要养在外面,难不成苏氏不让他纳妾,非也,苏氏温柔贤惠,知书达礼,岂会阻止他。
废物的话又在他耳边响起,“大人,爹爹临终前嘱咐心儿去找一个叫辛阳青林的人,说辛阳青林有东西要给悦心。”
他如梦初醒,原来这个叫辛阳青林的人就是张赫的儿子,所以张赫让女儿去找他,张赫为了把这藏宝图留给自己的后人,才秘密在外面养了个女人,精也,那杨母的信便是障眼法。
柳氏说,李延烨已把藏宝图给了他父亲,若是柳氏撒谎,他又是如何知道有这张藏宝图的?父亲为何在与一家用膳时饮酒身亡,自杀?非也。二哥偷的那张藏宝图乃假图也,为了得到这张真的藏宝图他在爹爹酒里放了毒药。爹爹手上的藏宝图是真的么?还是辛阳青林手上的藏宝图是真的呢?爹爹手上的藏宝图又应该在谁人手里?无法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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