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溪岳愣愣地低头看着手中的玉牌，又抬头看向盛既望，眼中充满了困惑和不敢置信：“这……这是？”
“空间系院的听课玉牌。”盛既望言简意赅地解释，“那老头就是嘴硬心软，脾气臭了点，既然没当场把你轰出去，还默许我把玉牌给你，就是认可你入学了。以后按时来上课就行。”
赵溪岳怔怔地看着手中的玉牌，又抬头看向盛既望，眼眶微微发热，只能紧紧握住那枚代表着机会的玉牌，用力地点了点头：“……谢谢！”
盛既望看着她这副样子只是淡淡道：“走吧，带你去认认课室。以后……”她顿了顿，瞥了一眼赵溪岳怀里的希希，“管好你这小家伙，别再乱啃东西了。邓老头虽然不会伤它，但罚你打扫整个空间系院的厕所这种事，他绝对干得出来。”
赵溪岳闻言，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连忙保证：“我一定看好它！”
跟着盛既望走在空间系院回廊般错综复杂的路径上，赵溪岳看着手中温润的玉牌，犹豫再三，还是没忍住心中的好奇，小声问道。
“盛师姐，刚才邓掌院他……为什么会是那个样子？”
盛既望闻言，脸上再次露出了那种一言难尽的表情，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其无语的事情。
“这事说来话长，得追溯到很久以前了。”她示意赵溪岳跟上，边走边说，“邓掌院他……嗯，怎么说呢，骨子里其实挺自恋的。你别看他现在一副老学究的暴躁样子，年轻的时候，据说是咱们天枢学院排得上号的美男子，为此没少得意。”
“然后呢？”赵溪岳被勾起了好奇心。
“然后？”盛既望嗤笑一声，“岁月不饶人啊。再美的美男子也扛不住年纪。前些年，他跟隔壁火院那个同样脾气火爆的宁掌院吵架，吵到兴头上，那宁掌院指着他鼻子骂：‘邓老鬼你个糟老头子还整天端着个架子臭美什么？也不打盆水照照自己现在什么德行！满脸褶子还好意思提当年？’”
盛既望模仿着宁掌院那粗犷的嗓音，学得惟妙惟肖。
赵溪岳忍不住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有点想笑，又赶紧忍住。
“这话可算是戳到邓掌院的肺管子了！”她继续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邓掌院当场就炸了，回来后就闭关了，谁也不见。我们都以为他在研究什么惊天动地的新空间理论呢……”
她顿了顿，表情更加微妙：“结果几个月后他出关，就变成了你刚才看到的那副样子——顶着一张他二三十岁巅峰时期的俊脸，走出去能迷倒一片不明真相的师妹。”
赵溪岳：“……所以，他是研究出了能让自己恢复年轻容貌的法术？”
“嗯哼。”盛既望点头，“据说是结合了某种高阶幻术和空间折叠原理，弄出来的形象伪装。效果倒是挺逼真。”
“那声音……”赵溪岳想起那违和感就头皮发麻。
“哦，那个啊，”盛既望摊手，“据他本人解释，说是‘习惯了，改起来麻烦，而且显得有威严’。其实就是懒，加上觉得突然换了个声音跟他德高望重的掌院身份不符，干脆就保留了，还说这样骂起来才够味、才有气势。”
她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所以你现在看到的就是这么个……顶着年轻帅哥脸、用着暴躁老头嗓、脾气还一点就炸的奇葩掌院。第一次见的人没几个不被吓到的。他自己倒是挺满意，觉得既找回了颜值，又保留了威严。”
赵溪岳：“……”
盛既望又带着赵溪岳在空间系院大致转了一圈，让赵溪岳有些意外的是，一路上她们并没有遇到其他学生，整个系院显得格外空旷安静。
“不用看了，”盛既望似乎看出了赵溪岳的疑惑，“大部分人都组队出去做学院任务了，赚积分换资源。空间系院人本来就不多，短时间内只有我们两个。”
赵溪岳了然地点点头，这样也好，她可以更自在地熟悉环境。
两人刚走出空间系院的大门，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毫无形象地蹲在门口的石阶旁。
是炎朝朝。
她手里捧着一包油纸包着的糕点，正吃得两腮鼓鼓囊囊，像只仓鼠，嘴角还沾着些许碎屑。
盛既望脚步一顿，挑眉看着蹲在地上的炎朝朝，“你是打算要蹲这儿表演怎么当一个石狮子？”
炎朝朝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地抬头，嘴角还沾着糕点碎屑。
当她看清是盛既望和赵溪岳时，尤其是看到赵溪岳不仅毫发无伤，还和盛既望有说有笑地走出来，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
她“噌”地一下站起来，也顾不上嘴角的碎屑了，指着赵溪岳，声音因为惊讶和不满而拔高：“你、你怎么没事？！”
她快步冲到赵溪岳面前，围着她转了两圈，上下打量，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不可能啊！你怎么会没事？邓掌院呢？他没把你轰出来？没罚你？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出来了？还……还跟她一起？！”
她口中的“她”自然是指盛既望。
炎朝朝的小脸上写满了“这跟说好的剧本不一样”的困惑和失望。
盛既望抱着手臂，凉凉地瞥了她一眼：“怎么，你很失望？”
炎朝朝被噎了一下，脸一红，梗着脖子道：“谁、谁失望了！我就是……就是好奇！她凭什么……”她越说声音越小，明显底气不足。
“凭什么？”盛既望懒洋洋地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赵溪岳怀里的希希，“就凭它。空间院规矩，拥有空间系契约兽者，经掌院允许，可入内修习。怎么，你有意见？要不你也去契约一只来看看？”
炎朝朝被盛既望这话堵得小脸通红，气鼓鼓地把手里剩下的半块糕点一股脑塞进嘴里，她用力咀嚼了几下，含糊不清地对着身旁的炎七命令道：“你！去！给本小姐弄一只空间系魔兽来！现在！立刻！马上！”
炎七面无表情，“小姐，您目前的灵魂力量不足以契约第二只魔兽。”
“噗——”赵溪岳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赶紧低下头掩饰。
炎朝朝被自家护卫毫不留情地拆台，更是气急败坏，她努力咽下嘴里的糕点，差点被噎到，捶了捶胸口，指着空间系院的大门，“那你去！把空间院给我拆了！”
炎七依旧面不改色：“小姐，学院规定，学生不得无故破坏公物，违者重罚。”
“啊啊啊！”炎朝朝感觉自己面子丢尽了，口不择言地喊道：“那你去！去暗杀邓掌院！让他不准收这个讨厌鬼！”
这一次，连盛既望都忍不住扶额，对这丫头的脑回路感到无语。
炎七沉默了一瞬，似乎在评估这个任务的可行性，然后非常认真地回答：“小姐，属下打不过邓掌院。”
炎朝朝：“……”她看着炎七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又瞥见旁边看戏的盛既望和努力抿嘴压抑笑意的赵溪岳，她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扭头甩下一句：
“闻人汐月！你给我等着！我……我和你没完！”
喊完，她再也不敢多看“仇人”一眼，转身飞也似的朝着学院深处跑走了。
赵溪岳：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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