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姆!你怎么了?!”青女仙子大惊失色,急忙上前扶住李大姐,却发现她的身体如同冰块一般寒冷。
“这是怎么回事?”李大姐惊恐地望着自己的双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一道金光从天而降,一位身穿金色袈裟法衣,头戴黄色僧帽,手持转经筒的罗桑扎巴出现在她们面前。他慈眉善目,却掩盖不住眼中深深的忧虑。
“罗桑扎巴大士!”青女仙子惊呼出声:“您怎么来了?可是灵山出事了?”
罗桑扎巴双手合十,对着青女仙子微微行礼,随后将目光转向床榻上虚弱不堪的李大姐,沉重地说道:“青女仙子有所不知,贫僧此次前来,是有一件大事要告知依若。”
李大姐强忍着身体的剧痛,颤抖着声音问道:“大师,为何我会变成这般模样?”
罗桑扎巴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依若拉姆,你是否还记得,当初在地府之时,你曾向地藏王菩萨许下何愿?”
地府?李大姐努力回忆着,脑海中却一片空白。她只记得自己为了救张大哥,似乎答应过什么,但具体内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罗桑扎巴怜悯地看着李大姐:“你为了救洛绒,甘愿舍弃自己修炼一千年的仙寿,并将这仙寿全部给了他,地藏王菩萨被你的真情所感动,这才答应了你的请求。”
“原来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为了偿还这份情债……”李大姐喃喃自语道,眼中充满了苦涩和无奈。
“不仅如此。”罗桑扎巴接着说道:“你如今诞下的这名男婴,也非常人,他,乃是松赞干布的转世!”
“松赞干布?!”青女仙子惊呼道:“这……这怎么可能?”
李大姐望着怀中熟睡的婴儿,心中五味杂陈。她不明白,为何命运要让她和张大哥的孩子,与这位吐蕃历史上最伟大的君主扯上关系?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李大姐轻轻抚摸着婴儿的脸颊,眼神中充满了慈爱和担忧。
“这是樱花的神旨。”罗桑扎巴的声音低沉而疲惫。
“松赞干布?”李大姐猛然抬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不错。”罗桑扎巴长叹一声:“如今转世而来,注定命运多舛。他前世征战沙场,灭掉苏毗、多弥、羊同、西羌诸部落,他雄才伟略,统一吐蕃,但却也种下了杀戮的罪孽,杀孽太多生命,天道不忍其行,故而需转世做功德。”
李大姐沉默了,她明白金刚法王的意思。这孩子,生而为王,注定要背负沉重的责任,他的命运,将是赎罪功德。
李依若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低头一看,只见自己原本白皙的肌肤,如今已有了少许皱纹,满头青丝,也已变得如霜似雪。
“我……我变成老太婆了?”李大姐颤抖着抚摸着自己的脸庞,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绝望。
这时,青女仙子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看到李大姐醒来,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柔声说道:“来,把这碗药喝了,对你身体有好处。”
青女仙子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你为了救他,不惜违背金刚律法,吃下禁果,如今,你又将自己千年修行所得的仙寿渡给了张洛绒,你为这孩子,付出太多了。”
李大姐只觉得一阵眩晕,耳边回响着罗桑扎巴的话语,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她想开口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原本白皙光滑的肌肤,慢慢变得干枯褶皱,如同一朵凋零的花朵,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月宫冰清阁的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李大姐的身体每况愈下,昔日的花容月貌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枯木般的形容,原本乌黑亮丽的秀发如今也如雪般苍白,如同那日夜奔腾的河流,一去不返。
“咳咳……”李大姐剧烈地咳嗽着,每一声都像是在敲打着众人的心房。青女仙子在一旁焦急地照料着,眼中尽是担忧和心疼。
“拉姆……”青女仙子哽咽着,她握着李大姐的手,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那冰冷的肌肤,但一切都是徒劳。
李大姐艰难地抬起手,抚摸着青女仙子的脸颊,虚弱地说道:“青女仙子,别难过,我这是命数……咳咳……”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了襁褓中的婴儿,眼神中充满了慈爱和不舍,“这孩子,以后就拜托你了。”
青女仙子强忍着泪水,点了点头:“拉姆,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罗桑扎巴大师走了进来,看着眼前这幕,长叹一口气,说道:“依若拉姆,你的时间不多了,你还有什么话要交代吗?”
李大姐摇了摇头,眼神迷离地望向远方,仿佛看到了那茶马古道上策马奔腾的张大哥,看到了跑马山他们初次相遇时那羞涩的一瞥。
罗桑扎巴看着李大姐,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李大姐为了救张大哥,已经付出了所有。如今,她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等待她的,只有化作原形。
“依若拉姆,你也不必太过伤心。”罗桑扎巴温言安慰道,“你为洛绒所做的一切,他都会记在心里。你们来世,定会再续前缘。”
“来世……”李大姐苦涩一笑,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大士,我不求来世,只求您能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求您,帮我照顾好我的孩子,让他平安长大……”
李大姐说完这最后一句话,便无力地闭上了双眼,苍老的手无力地垂落在冰床榻边,怀中的婴儿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李大姐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终,那双曾经灵动狡黠的双眸失去了最后一丝光彩。青女仙子悲痛欲绝,紧紧抱着李大姐冰冷的尸体,失声痛哭起来。
罗桑扎巴大师双手合十,低声念诵着经文,为李大姐超度。他知道,李大姐虽然犯下大错,但她对张洛绒的爱是真挚的,她为了这份爱,不惜牺牲自己的一切,这份情,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罗桑扎巴大师将孩子抱起,轻轻地抚摸着孩子的脸颊,孩子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竟然咧开嘴笑了,露出还未长出牙齿的牙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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