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万霖的日子越来越难熬。
他想把名下的一套学区房卖了周转，可联系中介后才想起。
那套房子早在半年前就被他抵押给银行了，房产证还在银行手里。
他又给几个生意上的朋友打电话借钱。
可对方要么说“最近资金紧张”，要么干脆直接挂电话。
有一次，他给做工程的李总打电话。
李总倒是接了，语气却很冷淡说道：
“老张，你现在名声这么臭。”
“我要是借你钱，我公司的名声都得受影响。”
话是如此，实际他认定张万霖根本还不了钱。
更让张万霖崩溃的是，业主们开始找上门来。
某天傍晚，他刚把车开进写字楼停车场，就被十几个业主围了起来。
有人举着手机直播，镜头怼到他脸上质问道：
“张万霖，你用我们的物业费买名牌手表，良心不会痛吗？”
“我家孩子的学费被你贪了，你说怎么办！”
有人往他车上扔鸡蛋，还有人扯着他的衣领要他赔钱。
张万霖狼狈地躲进车里，车窗被砸出几个小坑。
直播的画面当晚就传遍了全网。
标题是醒目的“黑心物业老板被业主围堵，现场狼狈不堪”。
一周后，楚海再次出现在万家物业的办公室。
此时的办公室早已没了往日的气派。
空调停了，闷热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灰尘味；
没人搞卫生沙发上积了层薄灰；
茶几上散落着没喝完的茶与咖啡，负责倒掉的人已经被辞退；
张万霖瘫在沙发上，胡子拉碴，眼睛通红。
身上的衬衫皱巴巴的，沾满了污渍。
听到开门声，他猛地抬起头。
看到楚海的瞬间，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踉跄着扑过去。
一周前还很有底气的他如今跪下死死抓住楚海的裤腿哭喊道：
“楚总！求你救救我！”
“就像当初那样花钱把我万家的股份都买了。”
“我还可以帮你打理楼盘，只求你救我全家一命！”
楚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轻轻一脚就踢开了他的手，发出冰冷的语句：
“你这破公司连给恒信当垃圾场都不配。”
他环视着人去楼空的办公室，目光落在墙上“为居民服务”的牌匾上。
这些害虫真会装模做样，明明自己根本不会做这事。
偏要挂个这样的牌匾来忽悠人。
“我来，只是想看你完蛋前最后的惨样。”
“楚海你！！！”张万霖激动得差点爆血管。
看张万霖一副肥头大耳挺着大肚腩的模样。
楚海猜他以前风光的时候肯定没少出外应酬大鱼大肉。
这种人铁定得三高，靠着钱续命。
如今连买药的钱都被自己没收了。
受此打击一下子心脏负荷难受倒在地上。
楚海没有理会径直离开。
没想到这空旷的办公室里还有别人。
走到门口准备搭电梯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
“楚总请留步！”
楚海转头一看，只见一位与自己年龄相仿的男人走向自己。
他手里拿着最新款水果手机，穿着贵价西装，一看就是富二代。
值得注意的是他长相与张万霖有几分相像。
见楚海停下等他脸上立刻堆起谄媚的笑容，说道：
“楚总，我叫张清，我早就看不惯我爸做的那些脏事了！”
“他收业主的黑钱，还贿赂街道办的主任，这些我都有证据。”
“我这里有他跟主任的通话录音，还有他藏黑钱的仓库地址！”
他拍着胸脯保证道：“我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以后我就跟着您干，您让我做什么都行！”
张万霖难以置信地看着儿子，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突然捂着心脏，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咚”的一声倒在地上，撞翻了旁边的茶几，杯子碎了一地。
张清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父亲。
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对着楚海笑道：
“楚总您看，他就是装的，想博同情！”
“我现在就报警抓他，您就当可怜可怜我，让我去恒信上班吧！”
“可怜你？”
楚海终于皱了皱眉，打断了他的话，冷漠道：
“你爹都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你本应该过去照顾他，打120。”
“但你为了自身前途，连生你养你的亲爹都能出卖？”
“你跟你爹一样都是无可救药的害虫。”
被楚海如此辱骂张清依旧不依不饶说道：
“万家下面还有一处福里小区，我在做物业经理！”
“只要楚总你给我机会，我帮你把那小区搞到手！”
楚海无视张清走进电梯，在电梯门关上的一刻放话道：
“你们万家都要没了，我用得着你帮？”
“跟你爹一起等死吧。”
说完，让系统把张清也拉进害虫经济封锁名单里。
张万霖被救护车拉走时，张清还在原地骂骂咧咧地给朋友打电话借钱。
“喂，陈哥，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我爸住院了，急需用钱！”
“什么？你不借？咱们不是好兄弟吗！”
他挂了电话，又打给另一个朋友，结果还是一样。
直到救护车的鸣笛声越来越远，他才想起查自己的账户。
可不管是银行卡还是移动支付钱包，都显示“余额不足”。
他之前存的十几万零花钱，也被系统冻结了。
到了医院，医生说张万霖是急性心梗，需要立刻做手术。
让他的家人先交五万块押金。
张万霖妻子的钱和丈夫绑定，张万霖没钱她自然也没钱。
张清翻遍了全身的口袋，只找出几十块零钱和几张信用卡。
可信用卡早就被刷爆了。
护士站的护士看着他，语气不耐烦道：
“家属，要是交不上押金，我们没法安排手术。”
“你们赶紧想办法吧。”
张万霖妻子哭着恳求道：
“我们会把家里的东西卖了筹钱，请你们先给我家万霖做手术吧！”
说着抓住张清拿手机的手臂催促道：
“儿啊你这手机才刚买不久花了一万多块钱。”
“现在赶紧卖了换点钱救你爸！”
张清摆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说道：
“这可是我抢来的最新款土豪金，怎么可以说卖就卖。”
周围的病人家属有认出他们一家的，开始议论纷纷：
“这就是那个黑心物业老板的儿子？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活该，谁让他们贪老百姓的钱！”
张清在医院手术室外走廊里蹲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医生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摇头道：
“我们尽力了，你父亲抢救无效，已经去世了。”
张万霖的尸体被推出来时，盖着白布。
张清盯着白布，脸上没有丝毫悲伤，反而小声问医生道：
“那他的尸体能不能……能不能把器官卖了抵医药费？”
医生愣了一下，随即厌恶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五天后，城中村的一栋居民楼下围了一群人。
他们都在围观站在顶楼天台的张清和他的母亲。
张清的母亲站在天台边缘，面对来劝说的街道人员，大声嘶吼道：
“从两百平的豪宅搬到三十平的蜗居，我受不了了！”
她哭喊着，声音嘶哑。
“以前我随便买个包就几万块。”
“现在连饭都吃不上，不如死了干净！”
张清站在她旁边，脸色苍白，眼神充满了绝望。
一直靠着爹作威作福的他，一旦失去靠山。
在如今这残酷的社会里一个月都活不下去。
什么工作都干不了，还改不掉挥霍的习惯。
在楚海的系统经济制裁下，瞬间变得身无分文。
街道的人还在努力劝说“总有办法不要想不开”。
此时楼下陆续传来鸣笛声，消防、救护、警察纷纷赶到。
然而他们才刚到，这对已经丧失任何生存希望的母子一同往楼下跳去。
临死前恐惧的尖叫声划破了天空，紧接着是两声沉闷的“咚”声。
还没等消防人员铺开软垫他们已经垂直落地。
周围的人群惊呼着围上前，有人捂着眼睛不敢观看。
医护人员立刻上前检查后，摇了摇头道：
“两人均已死亡，没有生命体征。”
张万霖一家的结局传到启德小区时，业主群里一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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