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破碎的面膜》
玻璃会议室里,第三十七份退货单摔在陈明远面前。上官婉儿推了推金丝眼镜,指尖点在检测报告某行数据上:苯氧乙醇超标六倍,这根本不是我们配方里的防腐剂。
窗外暴雨如注,仿佛呼应着会议室里凝固的空气。林翠翠突然推门而入,裙摆还沾着示威者扔的鸡蛋液:陈总,电视台记者在楼下架机器了。
先处理伤口。陈明远扯过医药箱,棉签却在中途被张雨莲截走。这位文学系毕业的秘书总能恰到好处地化解尴尬:《左传》说居安思危,现在该启动b计划了?
午夜十二点,三人跟着陈明远潜入实验室。月光透过天窗照在那面收购来的青铜镜上,镜框蟠螭纹中暗藏机关。当林翠翠无意将面膜精华液滴在镜面时,整面镜子突然发出诡异的嗡鸣。
等等!别碰——陈明远的警告被刺目的白光吞没。最后看到的,是镜面浮现的《红楼梦》判词残句:致使锁枷扛,昨怜破袄寒...
陈明远在霉味中惊醒,后脑刺痛像是被人敲过闷棍。指尖触到潮湿的木板,耳边有规律的吱呀声提示着某种巨大机械的运动。当眼睛适应黑暗后,他认出三个蜷缩的身影——上官婉儿的香奈儿套装沾满稻草,张雨莲的钢笔卡在船舱缝隙里,林翠翠的蕾丝袜勾破了三道口子。
我们在...船上?上官婉儿突然捂住他的嘴。头顶甲板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夹杂着金属碰撞声。借着从船板缝隙漏下的光,陈明远看清了官兵腰牌上的乾隆御制四个篆字。
林翠翠突然抽泣起来:那些姑娘...她们指甲缝里全是血...
扬州瘦马。张雨莲脸色惨白地指向角落,那里堆着绣有春风十里字样的锦缎,我们可能穿越到乾隆南巡的御船队,这些是准备进献的...
舱门突然被踹开,火把光照亮为首的蓝翎侍卫:果然有漏网之鱼!
林翠翠突然推开众人冲上前。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她已经踮起脚尖旋转起来,破碎的裙摆绽开芙蓉般的弧度。这即兴的胡旋舞让官兵们愣在原地——正是扬州瘦马必学的绝技。
大人明鉴。她喘着气停下,脖颈仰成优美的弧度,奴婢们走错货舱...
陈明远趁机将iphone塞进干草堆,屏幕还亮着过敏客户的投诉邮件。上官婉儿暗地里掐他胳膊——舱角那面青铜镜正诡异地反射月光。
带走验身!侍卫刚抓住林翠翠手腕,船身突然剧烈倾斜。混乱中张雨莲撞翻灯台,火苗窜上堆积的丝绸。借着浓烟掩护,陈明远拽着三人钻出底舱,却在楼梯口撞见明黄色衣角。
乾隆看着满脸烟灰的林翠翠,竟伸手拂去她发间草屑:这舞姿...可是师从雪如姑娘?
民女拜见皇上!上官婉儿突然高声跪拜,暗中狠拽陈明远衣摆。她标准的宫廷礼让乾隆挑眉:你识得朕?
苏州织造之女,幼时随父进宫谢恩。她信口胡诌的谎话里藏着致命细节——袖口露出半截瑞士手表表带。
陈明远突然嗅到特殊香气。货箱缝隙渗出胭脂样的红色粉末,他沾了些捻开——竟是现代早已绝迹的南海朱砂。这发现让他心跳加速,这种矿物在21世纪能卖出...
查查他们的路引。和珅不知何时出现在乾隆身后,眼睛却盯着张雨莲腰间玉佩——那上面刻着与青铜镜相同的蟠螭纹。
临时安排的厢房里,上官婉儿用发簪顶住陈明远咽喉:解释下你为什么偷看更衣?
我在核对这个。他举起从货舱顺出的账本,某页夹着半阙《葬花吟》残稿,看墨迹是近年写的,但纸张...
是曹雪芹真迹。张雨莲突然插话,她指尖发颤地抚过强于污淖陷渠沟那句,这版本和程高本不同...
门外传来脚步声,林翠翠慌张冲进来:他们要验我守宫砂!话音未落,她衣襟滑落露出肩膀——那里本该有朱砂痣的位置,赫然是片凤羽状胎记。
上官婉儿突然扯开自己衣领,同样位置的肌肤上,一模一样的胎记正在发烫。
四位贵人,和大人有请。太监尖细的嗓音惊飞檐下麻雀。宴席设在御船第三层的观景台,月光下可见运河两岸连绵的灯火。
和珅举杯时,陈明远注意到他拇指上的翡翠扳指——与现代拍卖会上那枚乾隆御赐的藏品分毫不差。听闻苏州近来有新式记账法?他突然发问。
上官婉儿在桌下猛踢陈明远,自己接过话头:不过是阿拉伯数字...
和珅笑着展开折扇,扇面竟绘着简化字版的《好了歌》,贾雨村言又是何解?
林翠翠突然打翻酒盏。在她慌乱擦拭时,乾隆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脖颈——那里正浮现出与胎记同色的暗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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