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梁山泊正东旱寨,本是梁山的门户,如今却成了高俅囤积粮草的大本营。
这一夜,月色朦胧,星光黯淡。
寨中虽然留守了近万兵马,但多是些老弱病残,或者是被高俅嫌弃的“杂牌军”。
高俅的精锐早已被调往北寨去攻打韩滔、彭玘,剩下的这些官兵,仗着前方有大军顶着,后方又有朝廷威名震慑,料想无甚危险,一个个早已解甲安睡。
更有甚者,还在回味着前几日太尉赏赐歌妓时的快活,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赌钱吃酒,将个军营弄得乌烟瘴气,毫无戒备可言。
却不知,在那看似平静的地面之下,在那阴暗潮湿的地窖与暗道之中,一双双充满了复仇火焰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们。
“时辰到了。”
黑暗中,徐宁低声说道。
他此时并未身穿那件显眼的雁翎圈金甲,而是换了一身漆黑的夜行衣,手中紧握着那杆祖传的钩镰枪。
在他身后,三百名那是他从东京带来的、也是对他最死心塌地的亲兵,个个手持利刃,屏息凝神,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
“弟兄们!”徐宁的声音极低,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高俅老贼逼得咱们家破人亡,宋江那厮把咱们当弃子。今日,咱们投了二龙山,便是要拿这些狗官的人头,去换咱们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去给主公纳个大大的投名状!”
“杀!”众亲兵齐声低吼,杀气瞬间弥漫开来。
徐宁一挥手:“动手!先夺寨门,再放号火!”
……
寨门处,十几名守夜的官兵正抱着长枪,靠在门柱上打盹。
“哎,你说前面打得咋样了?怎么到现在还没个信儿?”一个士兵迷迷糊糊地问道。
“管他呢,反正是神仙打架,咱们看好粮草就是了。”另一个士兵翻了个身,“只要别让那帮贼寇……”
“噗!”
话音未落,一只锋利的匕首便从黑暗中探出,精准地割断了他的喉咙。
鲜血喷涌而出,那士兵捂着脖子,瞪大了眼睛,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紧接着,数道黑影如鬼魅般闪过。
“噗噗噗!”
利刃入肉的声音接连响起。那十几名守夜的官兵,甚至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清,就全部成了刀下之鬼。
徐宁从阴影中走出,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一挥手:“开门!”
“吱呀呀——”
随着绞盘的转动,那扇厚重的、象征着高俅后路安全的寨门,缓缓地向两侧打开。
与此同时,几名亲兵爬上了望塔,点燃了早已准备好的干草和火油。
“呼——!”
三道冲天的火柱,在这漆黑的夜空中骤然亮起,如同三把利剑,刺破了苍穹!
……
数里之外,一片密林之中。
武松骑在照夜玉狮子马上,目光如炬,死死盯着东寨的方向。
当那三道火光亮起的一瞬间,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酷的笑意。
“徐宁得手了!”
武松猛地拔出腰间镔铁雪花刀,刀锋向着东寨方向狠狠一指,暴喝一声:
“全军出击!给我踏平东寨!”
“杀——!!!”
早已蓄势待发的一万大军,瞬间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怒吼。
呼延灼一马当先,双鞭挥舞,胯下踢雪乌骓马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率先冲出了树林。
“儿郎们!随我杀进去!一个不留!”
秦明紧随其后,手中狼牙棒高举,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战意:“杀啊!抢钱抢粮抢地盘!”
“轰隆隆——!”
六千铁骑同时启动,马蹄声如滚滚惊雷,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那股排山倒海的气势,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碾成粉末。
而在骑兵的两翼,四千名神臂弩手在杨志的带领下,迅速展开阵型,一边奔跑,一边给手中的强弩上弦。
……
东寨内,原本还在睡梦中的官兵被这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惊醒。
“怎么回事?地震了吗?”
“哪里来的马蹄声?难道是太尉回来了?”
一名校尉披着衣服冲出帐篷,还没等他看清状况,就看见寨门大开,无数火把组成的洪流,正从寨门处汹涌而入!
“不好了!敌袭!敌袭啊!”
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响彻了整个营寨。
然而,一切都太晚了。
二龙山的铁骑,就像是一群闯入羊圈的饿虎,带着毁灭一切的威势,狠狠地撞进了混乱不堪的官军营地。
“嗖嗖嗖——!”
还没等官军组织起像样的抵抗,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破空声。
四千支狼牙箭,如同死神的镰刀,借着火光,铺天盖地地射向了营寨中央。
“啊——!”
“我的腿!我的眼睛!”
那些刚刚冲出帐篷、衣衫不整的官兵,瞬间被射成了刺猬,成片成片地倒下。
神臂弩的威力在这一刻显露无疑,即便是身穿铁甲,在如此近的距离下,也如纸糊一般脆弱。
紧接着,呼延灼和秦明的铁骑到了!
“死!”
呼延灼双鞭齐出,左右开弓。
一名刚想举枪反抗的官军什长,脑袋直接被钢鞭砸碎,红的白的溅了一地。
秦明更是凶残,狼牙棒抡圆了横扫,所过之处,无论是人是马,统统被砸飞出去,筋断骨折。
六千铁骑,如入无人之境。
他们挥舞着马刀,在营帐间穿梭,收割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高俅留下的那些老弱病残,哪里见过这等阵仗?
有的跪地求饶,有的四散奔逃,有的甚至吓得尿了裤子,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不要杀我!我投降!我投降!”
“别杀我!我是被抓来的壮丁啊!”
然而,杀红了眼的二龙山好汉们,此刻哪里还听得进这些?
武松下了死命令:高俅的兵,一个不留!
这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
徐宁带着亲兵,在乱军中找到了武松。
“主公!”徐宁浑身是血,单膝跪地,双手捧上一枚染血的令牌,“末将徐宁,幸不辱命!东寨已破,粮仓完好无损!”
武松翻身下马,一把扶起徐宁,看着他那张虽显疲惫却充满复仇快意的脸,大笑道:“好!徐宁兄弟果然是信人!此战首功,非你莫属!”
武松环视四周,看着遍地的尸体和跪满一地的俘虏,心中豪情万丈。
这梁山东寨,这座高俅的大本营,这座囤积了无数粮草辎重的宝库,如今,终于姓“武”了!
“传令下去!”武松高声喝道,“立刻封锁粮仓,清点物资!凡有趁乱抢劫、私藏财物者,斩立决!”
“另外,”武松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把寨门给我大开着!把这满地的尸体都给我堆到显眼的地方去!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东寨,换主人了!”
“是!”
……
这一夜,梁山东寨火光冲天,喊杀声直到天明才渐渐平息。
高俅留守的一万多兵马,除了少数见机得快逃入深山的,其余大部被歼,少部分被俘。
二龙山以极小的代价,不仅夺取了这座战略要地,更缴获了高俅从东京带来的、以及从梁山搜刮来的海量粮草、兵器、甲胄、金银。
这笔横财,足以让二龙山的实力再上一个台阶!
而更重要的是,随着东寨的易手,高俅那正在北寨苦战的五万大军,瞬间变成了无根之木。
他们的粮道断了!他们的退路也没了!
此时的梁山泊,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囚笼。而武松,就是那个手握钥匙、掌控生死的狱管!
正是:金枪一怒开天门,铁骑如龙卷残云。太尉粮台今易主,水泊从此属武君。
欲知武松夺了东寨后如何处置这些粮草?那正在北寨苦战的宋江和高俅得知消息后又是何种反应?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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