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拼接的办公桌上投下交错的光影。高途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报表，指尖却在键盘上悬停了十分钟——沈文琅的呼吸声就在一臂之外，银灰色的信息素像有生命般，顺着屏风的缝隙钻过来，缠绕在他手腕上，带着若有似无的暖意。
“在发呆？”沈文琅的声音突然从屏风后传来，紧接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轻轻敲了敲他的太阳穴。Alpha的指尖还带着刚翻过文件的油墨味，混着辛辣的焚香气息，在他皮肤上留下滚烫的触感。
高途猛地回神，脸颊泛起薄红：“没、没有。”他慌忙敲击键盘，却把“营销费用”错打成了“银灰鸢尾”，屏幕上跳出的词组像在嘲笑他的走神。
沈文琅绕到他身后，俯身来看屏幕时，胸口几乎贴在他背上。高途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胸腔的起伏，还有那透过衬衫渗过来的体温，让他的心跳瞬间乱了节拍。
“‘银灰鸢尾’？”沈文琅低笑出声，气息拂过高途的耳廓，“看来我的信息素，已经渗透到你的潜意识里了。”
高途的手指在键盘上乱按，想删掉那个尴尬的词组，却被沈文琅按住了手背。Alpha的掌心温热而有力，将他的手困在键盘与自己之间，形成一个暧昧的姿势。
“沈总……”
“叫我文琅。”沈文琅纠正道，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指缝，“在办公室里，不用那么生分。”
高途咬了咬下唇，犹豫了很久，才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文琅。”
这声低唤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沈文琅眼底激起涟漪。他低头，在高途后颈的腺体上轻轻印下一个吻，银灰色的信息素骤然浓郁，在两人周围织成密不透风的茧：“真乖。”
高途的身体瞬间僵住，后颈的敏感点被触碰的瞬间，蓝色的鼠尾草香氛不受控制地往外溢，与沈文琅的焚香气息交织在一起，在空气中凝成淡淡的雾霭。他能感觉到周围同事投来的目光，那些视线像细密的针，扎得他浑身不自在，可心底深处，却藏着一丝隐秘的甜。
上午的部门协调会，成了沈文琅的“秀恩爱专场”。当高途汇报完项目进度，营销部经理刚想提出异议，就被沈文琅一个眼神制止了。
“高秘书的方案很完善。”沈文琅靠在椅背上，姿态慵懒，目光却始终锁在高途身上，“比某些只会挑刺的人强多了。”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我相信他的判断。”
那语气里的信任和维护，让高途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站在会议桌前，看着沈文琅坦然迎上众人探究的目光，突然觉得那些曾经让他自卑的差距，在对方无条件的偏袒面前，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散会后，高途被沈文琅拽着去了茶水间。Alpha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崭新的保温杯，里面装着温热的牛奶：“早上没吃饭？”
高途愣了愣：“你怎么知道？”
“你的低血糖报告，我看过了。”沈文琅把保温杯塞进他手里，指尖擦过他的掌心，“以后每天早上，我让阿姨准备两份早餐。”
高途握着温热的保温杯，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沈文琅总是这样，用最细致的方式，一点点渗透进他的生活——知道他低血糖，就每天准备牛奶；知道他胃不好，就让餐厅做软食；知道他害怕医院，就亲自陪他去看望高晴……这些细微的关怀像温水煮青蛙，让他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对方的存在。
“谢谢。”他低声说，眼底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依赖。
沈文琅看着他低头喝牛奶的样子，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他抬手，轻轻拂去高途嘴角的奶渍，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次：“傻瓜，跟我还客气什么。”
茶水间的门没关严，外面传来同事的议论声——
“你看见了吗？沈总对高秘书也太好了吧！”
“何止是好啊，那眼神，简直像在看稀世珍宝！”
“我就说他们肯定有事，你还不信……”
高途的脸瞬间涨红，想躲进沈文琅怀里，又觉得太矫情，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假装没听见。沈文琅却像是没察觉似的，搂着他的腰，在他耳边低语：“听到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了。”
高途的心脏猛地一缩，抬起头时，撞进沈文琅深不见底的眼眸。那里面映着他慌乱的身影，还有一丝势在必得的光芒，让他突然明白，沈文琅的高调从来都不是无意的——他在用这种方式，一点点瓦解他的防线，让他无处可逃。
下午，高途接到医院的电话，说高晴的病情有了新的进展，需要家属去一趟。他刚想跟沈文琅请假，就看见对方已经拿起了西装外套。
“走吧，我陪你去。”沈文琅的语气不容置疑，仿佛早就知道会有这通电话。
高途愣住了：“你怎么……”
“我让医生随时跟我汇报晴晴的情况。”沈文琅握住他的手，指尖轻轻捏了捏，“别担心，有我在。”
银灰色的信息素带着安抚的力量，缓缓注入高途的四肢百骸，让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他任由沈文琅牵着自己走出公司，感受着路人投来的目光，那些视线里有惊讶，有羡慕，却没有他想象中的鄙夷，让他一直悬着的心，悄悄落了地。
医院的走廊里，主治医生告诉他们，高晴的骨髓配型找到了合适的捐献者，手术时间初步定在下个月。高途激动得说不出话，眼眶瞬间红了。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他喃喃自语，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沈文琅轻轻搂住他，用指腹擦去他的眼泪：“我说过，会好起来的。”
高途靠在他怀里，闻着那熟悉的焚香鸢尾味，突然觉得无比安心。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沈文琅的功劳。如果不是他，高晴可能还在等一个渺茫的希望；如果不是他，自己可能还在为医药费发愁；如果不是他，自己可能永远都不敢正视这份藏了十年的感情。
“文琅，谢谢你。”他的声音带着哽咽，却无比清晰。
沈文琅低头，在他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傻瓜，我们之间，不用说谢谢。”
走出医院时，夕阳正染红了半边天。沈文琅牵着高途的手，慢慢走在人行道上，影子被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
“高途，”沈文琅突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他，“做我男朋友吧。”
高途愣住了，抬起头时，撞进沈文琅盛满星光的眼眸。那里面没有了往日的霸道，只有满满的温柔和期待，让他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我……”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所有的犹豫和挣扎，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只剩下想要靠近的冲动。
沈文琅看着他泛红的眼眶，眼底闪过一丝紧张：“不愿意？”
高途用力摇摇头，眼泪又掉了下来：“不是。”他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我愿意。”
这三个字像解开了什么封印，沈文琅的银灰色信息素瞬间在空气中炸开，像绚烂的烟火。他紧紧抱住高途，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太好了……高途，太好了……”
高途靠在他怀里，感受着对方剧烈的心跳，嘴角忍不住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他知道，自己终于还是跳进了这张名为“沈文琅”的网里，而这一次，他心甘情愿。
回到公司时，天色已经暗了。沈文琅牵着高途的手，坦然走进电梯，迎上同事们惊讶的目光。当电梯到达顶楼，他突然俯身，在高途唇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从今天起，你就是hS集团的总裁夫人了。”他的声音带着笑意，银灰色的信息素在空气中弥漫，宣告着自己的主权。
高途的脸瞬间涨红，却没有推开他。他看着沈文琅眼底的温柔，感受着周围同事善意的起哄声，突然觉得，被这银灰色的烙印刻上属于他的标记，是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屏风后的办公桌上，两份并排的文件静静躺着，签名处的“沈文琅”和“高途”紧紧依偎，像两个注定要纠缠一生的名字。空气中，鼠尾草与焚香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在这座银灰色的围城里，谱写着属于他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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