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这边，则完全是另一番心境。他一边享受着（自认为的）福利，一边在心里疯狂呐喊。
嘿嘿嘿……周安然的脚……我在给周安然按脚。这质感……这线条……死而无憾了死而无憾了。
不过……我手法是不是太烂了？她会不会觉得不舒服？不行，回去得偷偷查查教程……说不定，还会有下次？
“唔……”
这时周安然忍不住发出一声极轻的闷哼。林轩立刻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弄疼你了？”
“没……没有。”周安然摇摇头，声音细若蚊蝇，“你……你继续。”
林轩听到指令，像是得到恩赐般，忙不迭地再次伸出手，更加小心翼翼地将那纤细的脚踝拢在掌心。
呼呼呼，好，好色气啊。
不不不，不行，林轩，专注点啊。
这一次，他暂时收敛了那些乱七八糟的遐思，回想之前偶尔在网上瞥见的零碎按摩图解，指腹试探着按压足底的几个穴位。
“嗯……”又是一声轻哼。
但这次尾音微微上扬，带上了点难以言喻的酥麻感。周安然又不由得想要蜷缩脚趾，却又强行忍住。
感受着他生涩却格外专注的力道，一股暖意混合着奇异的痒意，从脚底顺着脊椎骨一路蔓延向上，让她几乎要软了身子……
她不得不将更多重量靠在手臂上，才能维持住那看似从容的坐姿。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黏稠而暧昧的寂静，只有彼此细微的呼吸声，以及指腹与裤袜面料摩挲时几不可闻的沙沙声。
时间在这种氛围里失去了标准刻度。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林轩感觉自己的手指都有些发酸，他才听到周安然用带着一丝慵懒和沙哑的嗓音轻声开口：
“好了，好了……可以了。快，快点把你的手拿开吧。”
林轩动作一顿，依言停下，却有些意犹未尽，指尖仿佛还残留着那温热的触感和细腻布料的纹理。
现在如果t一下手指的话，绝对会被她给杀掉的吧？这个死还是不作了。
周安然缓缓将腿放下，脚踩进柔软的短靴里，仿佛在重新披上那层名为“冷静”的外壳。她系好鞋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整个过程沉默而缓慢。
直到她觉得自己重新武装完毕，才抬起头，目光重新对上林轩那双还带着点懵懂和期待的眼睛。
“嗯…今天的事情。”她开口，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静感觉，“是惩罚，也是警告。”
林轩立刻正襟危坐，摆出虚心受教的表情，虽说一半是装的。
“以后，要端正好自己的言行。”周安然的目光锐利起来，像冰锥一样刺向他。
“和无关的人，保持该有的距离。我不希望再看到，也不需要再提醒你第三次。明白吗？”
“明白，绝对明白。”林轩点头如捣蒜。
“另外，百团大战的时候，给我老实点。专心完成社团安排的任务就好，不许和那些别有用心的人鬼混。”
她刻意把“别有用心”这几个字说的重了些，看来是意有所指啊。
“是是是，我一定恪守本分，目不斜视，心无旁骛，保证老老实实。”林轩举起手，信誓旦旦地保证。
不过他的心里却在暗自嘀咕：这“鬼混”的定义，在周安然这里怕是宽泛得能涵盖一切正常社交了。
不过，周安然对他的表态似乎还算满意，脸上的冰霜融化了些许。她站起身，拿起自己的书包背上。
林轩也跟着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腿脚，两人一前一后走向天文台的门口。
周安然拿出钥匙，打开门锁，外面走廊的光线照射进来，驱散了室内的昏暗。
就在林轩以为这场“酷刑”终于彻底结束，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走在前面的周安然却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
她站在门槛之间，身后是图书馆走廊明亮的光，身前是天文台内未散的昏暗，光影在她身上分割出奇妙的界线。
她看着林轩，眼神复杂，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轻声问道：
“林轩，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啊？”林轩猝不及防，脑子瞬间卡壳。他心脏狂跳，血液直冲头顶，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
“呃…这个…那个…”他支支吾吾，眼神飘忽，手下意识地挠着后脑勺，“可能…也许…大概……已经是，朋友以上了？”
他偷偷瞟了周安然一眼，见她表情没什么变化，才鼓起勇气接着补充道。
“毕竟，有些事情感觉不是普通朋友会做的事。不过…距离更高的那个阶段……可能也许大概……还差一些……距离？”
他说完，简直想把自己埋进地里。
这算什么回答？含糊其辞，模棱两可，一点都不男人！
只是…也没有更合适的回答了吧？
难不成自己直接放大表白？天时地利人和，现在哪个都不占啊。
然而，周安然听完他这番磕磕巴巴、含糊其辞的发言，非但没有生气，眼底反而掠过一丝笑意，
她微微颔首，语气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笃定：“嗯。我也觉得……”
“啊？”林轩呆立在原地，脑子里咀嚼着她这句话，试图明白她的真正意思。
“笨蛋，走了，别在原地发呆了。”周安然转身便走，又朝他勾勾手指。
“噢噢。”林轩挠挠头。
一前一后，俩人离开了天文台。而走在前面的周安然，别瞧表面看着这么平静，内心却远非如此。
还差些距离吗？
那这段距离，就由我来完成吧。
她在心中默默想道。
既然他意识到了距离的存在，却又犹豫着不敢轻易跨过。那么，这最后一步，就由她来跨过去吧。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可绝不仅仅是朋友以上这种暧昧不清的阶段。
而是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占有，是名正言顺的恋人未满之上的关系。
而完成这段距离的方式，绝对会让他，记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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