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黄昏,旺角街头的路灯还没亮起,灰蒙蒙的天色像一块沉重的幕布压在头顶。阿明背着洗得发白的书包,攥着陈家驹早上给的糖果,慢慢走在回家的小巷里——这条巷子里没有商铺,只有几户紧闭门窗的旧民居,平时很少有人走,是他和陈家驹约定的“安全路线”,却没料到,危险正藏在巷口的阴影里。
“小朋友,等一下。”一个粗哑的声音突然响起,两个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从巷口的垃圾桶后走出来,挡住了阿明的去路。男人的脸上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其中一个人手里还拎着一根生锈的钢管,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阿明心里一慌,转身想跑,却被另一个男人一把抓住胳膊。“放开我!我要喊人了!”他拼命挣扎,书包掉在地上,里面的课本散了一地,糖果滚到男人的脚边。
“喊吧,这里没人会来。”抓着他的男人冷笑一声,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将一块浸了乙醚的布按在他脸上。阿明只觉得头晕目眩,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最后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男人扛起昏迷的阿明,像扛着一袋垃圾,快步走进停在巷口的黑色面包车里。车后座上,笑面虎正叼着烟,看着后视镜里渐渐远去的小巷,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一个小屁孩也敢坏我的事,让陈家驹知道,跟我作对的下场。”
面包车载着阿明,朝着九龙旧仓库的方向驶去——那里是东星储存彩虹烟的秘密据点,偏僻荒凉,周围只有废弃的工厂和堆满垃圾的空地,就算有人喊救命,也没人能听到。
与此同时,陈家驹正在旺角中学门口等阿明。约定的时间过了半小时,还没看到男生的身影,他心里渐渐升起不安,沿着阿明回家的路线一路寻找,最后在小巷里看到了散落的课本和滚在地上的糖果——那是他早上给阿明的,糖纸还完好,显然是刚掉在这里的。
“阿明!阿明!”陈家驹大声喊着,声音在空荡的小巷里回荡,却没有任何回应。他蹲下身,捡起课本,发现其中一本数学课本的封面上,贴着一张折叠的纸条,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想救阿明,明天晚上8点,一个人来九龙旧仓库,不许报警,否则撕票。——笑面虎”
陈家驹捏着纸条的手指瞬间收紧,指节泛白,纸条边缘被捏得皱成一团。他立刻掏出伪装成钢笔的微型对讲机,按下通话键,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焦急:“林sir!阿明被绑架了!笑面虎留了纸条,让我明天晚上8点一个人去九龙旧仓库,不然就撕票!”
电话那头的林宸正在警务处召开军火案的筹备会议,听到“阿明被绑架”的消息,立刻暂停会议,语气变得凝重:“家驹,冷静点,这肯定是陷阱。笑面虎知道报道的事,怀疑阿明泄露消息,又对你的身份有疑虑,想借‘赎人’的名义除掉你,同时灭口阿明,一举两得。你绝对不能单独去。”
“可阿明在他手里,我不去,他会伤害阿明的!”陈家驹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想起昨天阿明还跟他说“老师,我妈妈的药快吃完了,你说的医生什么时候来”,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是他让阿明说出线索,现在阿明因为他陷入危险,他不能不管。
“我知道你担心阿明,但冲动解决不了问题。”林宸的声音沉稳下来,慢慢安抚他的情绪,“你先回来,我们立刻制定计划:马军带冲锋队提前去九龙旧仓库埋伏,摸清里面的人数和阿明的位置;陈永仁伪装成东星的边缘成员,混进仓库外围,接应你;刘建明负责技术支持,用无人机侦查仓库内部结构,确保行动时不伤到阿明。我们的目标不仅是救阿明,还要趁机端掉笑面虎的贩毒窝点,把东星的残余势力彻底清除。”
挂掉电话,陈家驹站在小巷里,晚风吹过,带着深秋的寒意,却吹不散他心里的焦虑。他捡起地上的课本,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里,仿佛阿明还在身边,等着他一起去医院看妈妈。他握紧手里的对讲机,眼神渐渐变得坚定——他不能让笑面虎的阴谋得逞,更不能让阿明因为他受到伤害。
当晚,警务处的紧急会议室里,灯火通明。林宸铺开九龙旧仓库的地图,上面用红笔标注着“仓库入口”“可能的关押点”“埋伏位置”:“马军,你带10名冲锋队队员,明天下午5点前到达仓库附近的废弃工厂,埋伏在仓库后门,等家驹吸引笑面虎的注意力后,从后门突袭,控制里面的绑匪;陈永仁,你明天伪装成‘想加入东星的街头混混’,去仓库门口找笑面虎的手下,借口‘想立功’,混进仓库外围,一旦看到阿明,立刻用暗号通知我们;刘建明,你负责无人机侦查,重点查仓库里有没有武器、有没有其他人质,确保行动安全。”
“林sir,要是笑面虎发现有埋伏,先伤害阿明怎么办?”马军提出顾虑,冲锋队虽然经验丰富,但解救人质最怕的就是绑匪狗急跳墙。
“我会让家驹带‘谈判筹码’。”林宸拿出一个黑色信封,里面装着李建国和强叔的受贿证据照片,“笑面虎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贩毒网络被端,家驹可以用这些照片当筹码,跟他谈‘放了阿明,就把证据还给他’,拖延时间,为冲锋队争取机会。另外,我们会在仓库周围布置狙击手,一旦发现绑匪要伤害阿明,立刻行动。”
会议结束后,陈家驹拿着那个黑色信封,站在会议室的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信封里的照片,是他和苏丽珍、刘建明一起收集的证据,现在却成了救阿明的唯一希望。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微型录音笔,又检查了藏在衣领里的微型摄像头——这些都是他的“武器”,明天不仅要救阿明,还要让笑面虎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而此时的九龙旧仓库里,阿明慢慢醒了过来。他被绑在冰冷的铁柱子上,嘴里塞着布条,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仓库里堆满了纸箱,上面印着“日用品”的字样,却散发出淡淡的甜腻气味——那是彩虹烟的味道。笑面虎坐在不远处的木箱上,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眼神冰冷地看着他:“小朋友,告诉我,是不是陈家驹让你跟警察告密的?你要是说了,我就放你回家,不然……”他用匕首划了划自己的手腕,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阿明看着那把匕首,眼泪掉了下来,却摇了摇头——他答应过陈家驹,不向坏人屈服,就算再害怕,也不能出卖老师。笑面虎见他不说话,冷哼一声,站起身,朝着仓库门口走去:“明天陈家驹来了,我会让你们俩一起死,看看谁还敢坏我的事!”
仓库的门“哐当”一声关上,只剩下阿明一个人,在冰冷的黑暗里,等着明天的生死考验。而他不知道,一场围绕着他的营救行动,已经在夜色中悄然展开,陈家驹和他的团队,正朝着九龙旧仓库的方向,一步步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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