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香江,夜里的风带着码头特有的咸湿气息,卷着集装箱缝隙里的尘土,在空旷的堆场里打着旋。林宸的私人电话突然在床头柜上震动起来,屏幕亮起的瞬间,“小马哥(加密)”四个字让他瞬间清醒——这个号码,只有在东南亚传来紧急情报时才会响起。
他抓起电话,按下接听键,刻意压低声音:“说。”
电话那头传来小马哥急促的呼吸声,背景里夹杂着轮船的汽笛声和模糊的粤语骂声,显然是在某个嘈杂的码头角落:“阿宸,出事了!佐藤出现了!”
“佐藤?”林宸的心脏猛地一沉——这个山口组联络员,去年在破获彩虹烟原料走私时侥幸逃脱,此后销声匿迹,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再现身。“具体位置?他在做什么?”
“就在香江维多利亚港的西码头,”小马哥的声音压得更低,像是怕被人听见,“我三天前跟着一批‘电器零件’从曼谷过来,昨晚卸货时看到他了——穿黑色风衣,戴墨镜,跟一个日籍男人在集装箱后面说话,那男人我认识,是《飞龙猛将》里的山本,表面做电器贸易,实际是跨国走私商,手里沾过军火的血!”
林宸的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床单,脑海里快速闪过之前的情报——山口组一直想在香江回归前制造混乱,以此要挟殖民政府获取利益,而军火,正是他们搅乱局势的关键。“他们聊了什么?有没有提到‘货’或者‘时间’?”
“离得太远,听不清具体的,”小马哥的声音里满是懊恼,“但我看到山本递给佐藤一张纸条,佐藤看完后塞进口袋,还拍了拍山本的肩膀,样子很得意。另外,我问了码头的老鬼,他们说最近山本的货船来得特别勤,每次都要深夜卸货,还不许工人靠近,卸的‘电器零件’重得离谱,箱子上的封条都是日本那边的,一看就有问题!”
“你现在在哪?安全吗?”林宸没再追问细节,反而先关心小马哥的处境——他在东南亚潜伏多年,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我已经混上回曼谷的货船了,安全,”小马哥轻笑一声,带着几分江湖人的洒脱,“你放心,我留了个心眼,把山本货船的船号记下来了——‘日升丸18号’,登记的公司是‘山本电器贸易株式会社’,实际是山口组的皮包公司。另外,我听说山本在油麻地有个仓库,专门放‘特殊货’,具体位置还没摸到。”
挂掉电话,林宸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拨通了陈永仁的电话。此时的陈永仁刚结束一场卧底汇报,正准备回家,看到来电显示,瞬间绷紧了神经:“林sir,有情况?”
“佐藤出现了,在西码头,跟山本接触,疑似筹备军火运输,”林宸的声音清晰而果断,“我需要你重启卧底身份,伪装成码头工人,混入西码头,重点盯紧佐藤和山本的动向,收集他们的对话和交易证据——记住,安全第一,不要暴露,有消息随时汇报。”
陈永仁没有丝毫迟疑:“明白。我明天一早就去西码头找工头‘龙叔’,他是我之前卧底时认识的,欠我个人情,能帮我混进去。需要带什么工具?微型录音笔还是定位器?”
“都带上,”林宸叮嘱道,“录音笔藏在安全帽的内衬里,定位器缝在工装裤的腰带上,都是防探测的。另外,跟龙叔打交道时别太急,先干两天杂活,等他信任你了,再慢慢打听佐藤的事。”
安排好陈永仁,林宸又拨通了雷洛的电话。雷洛这些年虽已半退隐,但在香江黑道和商界的人脉仍在,查个商业据点对他来说不算难事。“洛哥,帮我查个人——山本,日籍,开了家‘山本电器贸易株式会社’,表面做电器,实际是走私商,可能跟山口组有关。我要他在香江的所有据点,包括公司、仓库、常去的场所,越详细越好。”
雷洛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很快变得清醒:“山本?我有点印象,去年有人托我查过他,说是跟日本那边的黑帮有联系,公司注册在尖沙咀,实际办公地在油麻地的旧楼里。你等我一小时,我让下面的人去查,保证给你摸清他的老底。”
挂掉电话,林宸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西码头的方向隐约能看到货船的灯光,像一双双隐藏在黑暗里的眼睛,透着危险的气息。他知道,佐藤和山本的出现,意味着山口组的军火计划已经进入关键阶段,而他们的目标,很可能是在香江制造大规模混乱——这不仅关乎市民的安全,更关乎香江回归前的稳定,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陈永仁就换上了洗得发白的工装裤,脚踩一双破旧的劳保鞋,手里拎着一个装着扳手、螺丝刀的工具袋,出现在西码头的入口。工头龙叔正叼着烟,在门口检查工人的证件,看到陈永仁,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口黄牙:“阿仁?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不混码头了吗?”
“龙叔,没办法,家里老母亲病了,急用钱,”陈永仁低下头,故意露出几分窘迫,“听说您这儿缺人,想来混口饭吃,您看方便吗?”
龙叔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看到他手上的老茧(那是之前卧底时特意练出来的),又想起当年陈永仁帮他挡过一次帮派勒索,心里的疑虑消了大半:“行吧,跟我来,先从卸货开始,今天有艘日本来的货船,正好缺人。”
跟着龙叔走进码头,陈永仁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周围的环境——码头上堆着密密麻麻的集装箱,大部分印着“山本电器”的字样,几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正来回巡逻,眼神警惕地盯着工人,显然是山本的人。他悄悄摸了摸安全帽里的录音笔,深吸一口气,跟着其他工人走向货船,一步步融入这片充满危险的码头。
而此时的雷洛,已经坐在了尖沙咀一家隐蔽的茶餐厅里。对面的男人是他的旧部下,如今在油麻地做“消息生意”,手里拿着一叠资料,推到雷洛面前:“洛哥,您要的山本资料都在这儿了。他的公司注册在尖沙咀,但实际办公地在油麻地弥敦道的旧楼里,里面全是假账;另外,他在九龙湾有个仓库,24小时有人看守,最近每天都有货车进出,晚上还会有日本来的人去,估计就是放‘特殊货’的地方。”
雷洛拿起资料,快速翻看着,目光停在仓库的地址上——九龙湾工业区A区12号,那片区域偏僻,全是废弃工厂,正好适合藏军火。“他跟山口组的关系,你能查到吗?”
“能,”旧部下压低声音,“我问了日本那边的线人,山本是山口组‘住吉会’的外围成员,专门负责把日本的军火通过香江转口到东南亚,这次回来,听说要‘搞个大的’,具体是什么,线人没敢多问。”
雷洛把资料收好,从口袋里掏出一叠港元,推给旧部下:“谢了,再帮我盯着点,有新消息随时告诉我。”
当天下午,林宸的办公室里,陈永仁和雷洛的情报陆续汇总过来——陈永仁在卸货时听到山本的人说“月底有批‘重货’到,要提前清仓库”;雷洛查到九龙湾的仓库有可疑的货车进出,司机都是日籍,且有犯罪前科。
林宸看着桌上的情报,手指在地图上圈出西码头和九龙湾仓库的位置,眼神锐利如刀。他拿起电话,拨通了华国驻港联络处的号码:“您好,我是林宸,有件事需要跟你们合作——山口组可能在近期通过香江运输军火,目标是制造混乱,我们需要你们协助监控跨境货车,防止军火流入内地。”
电话那头的回应迅速而坚定:“我们会立刻安排人手,配合你们的行动,有任何需要,随时联系。”
放下电话,林宸看着窗外渐渐升起的太阳,心里清楚——一场关乎香江稳定的跨国军火大战,已经悄然拉开序幕,而他和他的团队,必须赢下这场硬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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